汪為仁對刀手道:“刀兄,你嚇唬嚇唬他們就好,別真咬死他們不放,我們來個放長線釣大魚。” 刀手看著汪為仁道:“既然汪公子發話那在下也不好不從。” 汪為仁拱手道:“多謝刀兄成全。” 刀手心中想:“我方才見到的那三位少年有些像縱火的那幾個少年,今夜勢必要將他們帶回去。” 汪為仁見刀手有些心不在焉,於是輕聲喚道:“刀兄?” 刀手道:“汪公子不必客氣,在下放他們一馬就是。” 說完,刀手就追了上去,他刻意忽略慕千洪他們向著遠處追去。 慕千洪等人躲在角落裡,慕千洪道:“他們還有不少人。” 幕九道:“怎麼都沒有追上來?” 慕千洪道:“他們被在下家中的一夥兄弟攔了下來。” 幕九道:“好在他們沒發現咱們,我看咱們還是趁機溜。” 慕千洪道:“在下哪裡還有去處?” 幕九道:“舉花樓那裡?” 慕千洪道:“害,甭提了,舉花樓那裡我也沒打算如此狼狽著過去。” 幕九心想道:“這都大水沖到龍王廟了,還擱這兒端著。早知道這麼麻煩倒不如讓慕千洪被人殺了的好,都怪我太仁慈。現在是說什麼都晚了,若不帶慕千洪回我的錢莊豈不是顯得我太不講人情了,可是江先生還在錢莊,這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吶。事發突然,權當別論嘛。”幕九道:“慕先生不如先去在下的錢莊避上一避,如何?” 慕千洪道:“那真是有勞公子了。” 幕九道:“不勞不勞,人在江湖,說不定誰用到誰。” 慕千洪道:“公子乃真仁義之人,在下感激不盡。” 幕九道:“慕先生何須此言,在下有求於慕先生之時,慕先生還不是傾囊相助,快別絮聒了,你們先跟我走。” 幕九領著慕千洪繞著道回到了他的錢莊,幕九道:“慕先生坐,諸位請坐,你們歇歇腳,此處沒置辦什麼像樣的玩意兒,慕先生別見怪。” 慕千洪道:“公子這是哪裡話?能有一處安身立命之處便是大幸之事。” 幕九道:“先生稍坐,在下去為先生沏壺茶來。” 慕千洪道:“有勞公子。” 慕千洪心中暗思道:“我記得幕九公子說過,這處錢莊沒有官府的公文甚至都無人看守,可他依然能創立這座錢莊,對於一位文弱書生而言背後若是無靠山仰仗那實在是膽識過人。倘若此人言行不一暗中將錢都轉走那可坑苦了長運的百姓吶。” 慕百川開口道:“師傅,實在是徒兒添亂招惹了這麼一些下手狠辣之人。” 慕千洪拍拍慕百川的肩頭道:“為師總感覺他們不是沖著你們來的,他們好像是沖著我來的。” 幕九端著茶壺走了上來道:“慕先生可知他們是什麼人?” 慕千洪道:“他們都是仇高齒的人。” 幕九道:“仇高齒因何要殺先生?” 慕千洪道:“我猜可能就是與我手中的這座舉花樓有關。” 幕九道:“如此說來這還真是手裡攥了個禍患。” 慕千洪嘆息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幕九點點頭道:“先生用茶。” 慕千洪道:“多謝公子。” 汪為仁站在錢莊之外心想道:“原來這裡的錢莊也與慕千洪有關係,看似人畜無害的慕千洪手伸的可真長啊,此處當連根拔起。”汪為仁對身邊的嘯天方道:“嘯兄,兄弟我覺得不僅慕千洪要死跟他在一起的人都要死。” 嘯天方沒有說話,海底龜道:“汪公子,這裡可是錢莊,裡麵有多少守衛我們可不清楚啊。” 汪為仁道:“海兄說的是,可是那慕千洪就在裡麵,我們難道就此休手?” 這時,刀手出現在旁邊,刀手開口道:“慕千洪家的三位少年可能就是在仇府放火的人。” 翻雲蜃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覺得汪公子說的對,咱們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騰浪蛟道:“大哥,你說句話拿個主意。” 鐵拳霸道:“照俺說就砸了它。” 嘯天方道:“時機不容錯過,我們即刻動手。” 汪為仁道:“我們要不要跟宮主再多叫些人來幫忙?” 翻雲蜃道:“汪公子難道不明白人多了就容易爭功的道理?” 汪為仁拱手道:“那在下敬候佳音。” 嘯天方道:“兩兩一行分頭而動,切記,保命為主。” 說完,嘯天方慢步走了過去,汪為仁看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但見嘯天方已來至門前輕輕敲響房門,汪為仁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心中想道:“果然都是老江湖。” 屋內慕千洪、幕九等喝茶的人突然靜止了,慕千洪看向幕九,幕九看著慕千洪,幕九搖搖頭。敲門聲再次響起,他們從敲門聲中便已聽出敲門之人不急不躁,完全不似有事之人敲門的力道一樣。慕千洪放下了手中茶杯,幕九從側麵慢慢靠近房門,這時,從樓上走下來兩個人,來人正是翻雲蜃、海底龜,他們這才知道原來敲門聲隻是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幕九心想:“這些人的心機不可謂不深,連敲個門都如此謹慎。” 翻雲蜃慢步走下樓梯道:“慕先生,小別再重逢作何感想啊?” 慕千洪道:“不知閣下為何要置在下於死地?” 翻雲蜃笑道:“有人要收你們的腦袋我們也沒辦法。” 幕九已經推到桌邊笑道:“你們?真是怪了,我這顆腦袋不值錢怎麼就來收我的腦袋?我這錢莊裡有很多錢財可比在下的腦袋值錢的多,諸位若是喜歡就拿走好了給我們留條活路豈不是更好?” 慕百川、慕昕笙、慕海佑看著他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慕海佑悄悄對慕百川道:“大哥,他們怎麼找到我們的?” 慕百川低聲道:“這你可問到我了,我哪裡清楚啊?” 慕昕笙道:“師傅不是說他們不一定是沖咱們來的嗎?” 慕百川道:“或許是也或許不是,反正咱們是被他們堵在了屋子裡誰都跑不了。” “嘭”一聲,房門被震開了,從外麵走進來兩個人,接著窗戶也被一刀劈開躍進來兩個人,慕海佑緊緊抱著慕百川的胳膊。 慕海佑道:“大哥,怎麼辦?咱們這兒不是老弱就是老弱,人家可是身強力壯啊。” 慕百川道:“咱們有師傅你怕什麼?” 慕海佑道:“師傅能一個打幾個?這位公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武功,童先生、錢先生可是一點兒武功都不通啊,咱們打不過他們。” 慕百川道:“還沒出手就先怯陣怎麼行,橫豎不就是一死嘛。” 慕海佑道:“大哥,我可沒想死。” 騰浪蛟笑道:“我們不圖財,識趣的就自我了斷,省得我們給你們痛苦吃。” 幕九道:“這可就奇了,人在江湖混怎能不圖財?更何況這是為善之財,拿了自也無妨,諸位何不考慮考慮?” 海底龜道:“廢話真他娘的多......” 海底龜說完人就跟火炮一樣射向慕千洪,慕千洪開口道:“若是在下有過錯,在下甘願受罰毫無怨言,還請閣下大人大量,將我繩捆索綁帶去見要殺我的人,請不要為難其他人。” 海底龜手距慕千洪僅有一寸之遙突然收住了手。慕百川、慕昕笙、慕海佑見此情形心中不由得不為之震驚。 海底龜道:“我們早聞慕先生的美名,今日生死之際還能為他人著想果然是仁義之人。” 慕百川道:“師傅,他們可是仇高齒手下的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幕九心想道:“這仇高齒為何要殺慕千洪?難道真是為了舉花樓?這不應該啊,人若是被殺了,那這舉花樓也絕對不會落到她的手裡,即便落到她手裡這殺人的嫌疑可就坐實了。” 慕千洪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讓在下見仇宮主一麵?” 海底龜道:“這可真是難為我們哥兒幾個,我們得到的命令是要帶著你的腦袋去見仇宮主。” 嘯天方突然開口道:“殺。” 海底龜雙掌推出一記“排山倒海”攻向慕千洪,慕千洪交叉掌分量撥千斤將海底龜雙掌撥開,而後雙拳直搗海底龜胸腹,海底龜向後倒翻出四五步遠躲開慕千洪的攻勢。剎那間,所有人都紛紛出手,在嘯天方等人的眼裡從來沒有以以眾欺寡為恥的道理,隻有殺人後活著才是行走江湖永恒不變的道理,所以這就是他們殺人無數依然活得很好的緣由。 幕九發現有人也要他的性命,他已沒辦法不得不出手,他好奇的是江漠塵現在在哪裡? 慕百川、慕昕笙、慕海佑三人保護著童先生、錢先生,騰浪蛟一記鞭腿掃出,慕百川抵擋不住被踢向一旁,緊接著左打慕昕笙,右踢慕海佑。慕百川還想沖上去幫忙,嘯天方出其不意來到慕百川身後抓住他的肩膀,慕百川掙脫不出,嘯天方手上用力一抖,慕百川的兩條手臂瞬間脫臼,然後點了他的穴道踢向他的膝窩,慕百川跪倒在地動彈不得。 慕昕笙傷勢並未痊愈應變不靈隻好硬接騰浪蛟一掌,他人被騰浪蛟掌上的內力震退出去,嘯天方接著閃身來到慕昕笙跟前一掌拍在他的肩頭震得慕昕笙頭暈腦脹直接昏倒在地。童先生與錢先生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嘯天方出手點了他們二人的穴道,他們動彈不得。 慕海佑哪裡又是一個老江湖的對手,被騰浪蛟找準機會以一拳之力將他打了個趔趄,嘯天方轉身又來到了慕海佑的身邊。慕海佑驚恐地看著他道:“大......大爺,武......武功......不錯啊......” 嘯天方一把抓過慕海佑,掐住他的咽喉,慕海佑叫道:“師傅,救命啊......” 慕千洪已經被海底龜、翻雲蜃死死纏住根本分不出身來去救慕海佑。 慕千洪道:“帶我去見仇高齒,我要當麵跟她說清楚。” 海底龜道:“我們隻管送你去見閻王可不管你見仇高齒。” 慕千洪心中怒氣翻騰道:“隻要你們別傷害他們,我隨你們處置。” 海底龜道:“好啊,那你就此收手如何?” 刀手刀之霸道,鐵拳霸拳之剛硬可以說是幕九生平以來遇到的最強勁的對手。他自己的輕功身法極好,可在他們二人跟前仍不免有些束手束腳。他豈能不知慕千洪一旦放棄抵抗勢必如同猛虎入柙再想歸山可就難了,可他又脫不開身,勸道:“慕先生切勿聽信他言,你束手就擒就如自廢武功勢必遭殃。” 慕千洪道:“幕九公子不僅膽智過人饒是深藏不露啊。” 幕九道:“在下武功並不如何高明隻不過行走江湖防身所用,這不今日就有了用武之地。” 慕千洪道:“這是在下的過錯啊......” 慕千洪跟翻雲蜃、海底龜交著手道:“你們真不放在下一馬?” 翻雲蜃道:“恐怕沒有這個機會。” 慕千洪道:“那隻能容在下放手一搏了。” 幕九聽此心中稍稍安頓下來,心想道:“如此甚好,我也不能就此收手,我在此尚能為慕千洪分擔些壓力。” 嘯天方在旁邊一直防備著慕千洪與幕九,他眼見慕千洪要以命相搏,他抓起慕海佑一條手臂用力一擰,慕海佑慘叫一聲,如此淒慘的叫聲讓慕千洪有些毛亂,慕千洪內力瞬間暴漲,他出手越來越快,招式也越來越狠厲。 海底龜道:“此人武功尚有所保留,要小心些。” 嘯天方開口道:“慕先生,你如果不在乎這些人那你盡管拚命好了。” 嘯天方沖著騰浪蛟點了點頭,騰浪蛟拉過童先生來道:“老人家對不住你了。”一拳打在童先生腰後命門,童先生慘叫一聲當場斃命。 翻雲蜃、海底龜二人已被慕千洪逼得接連後退,嘯天方眼光冰冷看了看騰浪蛟,騰浪蛟反手一掌拍在錢先生胸前,錢先生口吐鮮血倒摔出去,閉氣身亡。 嘯天方道:“慕先生,五命已去兩命,剩下這三命對你的意義是不是有所不同?” 慕千洪收了手道:“我收手,你們放了他們......” 幕九道:“慕先生,不可。” 慕千洪仰天長嘆道:“我若求死可免諸位憂患也算死得其所。” 海底龜趁機出手點了慕千洪的穴道,而後一掌重創慕千洪,慕千洪倒地不起口吐鮮血。慕千洪徹底成了網中之魚,慕千洪著實沒料到事情到了今日之地步竟然是自己淪落到挨打的局麵。他始終想不通在他看似已經沒有缺憾的計劃中怎麼會有這樣的紕漏。他若是不救自己的徒弟難道要眼看著他們死在自己的眼前嗎?他心生起一種蚍蜉撼樹,人力憾天的無力感。 幕九道:“此時已是回天乏力......” 嘯天方眼見幕九負隅頑抗,慕千洪無力反抗,形勢大利,可刀手、鐵拳霸又遲遲拿他不下,於是吩咐道:“合力絞殺。” 嘯天方掠陣另外五人齊力對付幕九,幕九麵對他們五人的合力也已不能應付自如,僅僅憑借絕妙輕功身法堪堪自保,在武功與人數上大大吃虧,他心知不敵欲走為上策。對付他的這五人畢竟都是久經江湖的老手,臨場應敵的經驗實在豐富,他們豈能讓幕九輕易脫身。 幕九應接不暇,若是再過十幾二十招必定喪命於此,他決定憑借自己的輕功強行突圍,他先在他們的圍圈之中勉強抵擋一番,而後不管對手出招如何拚著寧可受傷也要跳出圈子的決心縱身躍起,那五人中有三人也隨之高高躍起以圖將幕九封在當中。幕九見時機已到身子快速下墜落地,而後從他們的空缺之處向外沖出去。 刀手眼見幕九有逃生之機,他迅速從身後追了上去順手一記刀斬砍向幕九。 幕九腳步未停身子倏然又改變方向讓刀手撲了個空,隨即幕九腳尖點地縱身躍起欲破頂而出。在此千鈞一發之際,嘯天方已經躍起跟上,重掌拍在幕九後背,幕九向前摔去,他借助嘯天方的掌力淩空向前翻了幾翻,嘯天方因身處半空無處著力不得不向下落去。俄而,幕九雙腳蹬在墻麵上借力彈起人破頂而出。幕九強忍傷痛剛落到屋頂上本以為已經將他們擺脫,豈能料到屋頂上又出現一人,防不勝防胸口處重重挨了一掌人向後倒摔出去,憑他絕妙的輕功“飛鴻”再次借力化險為夷,人消失在黑夜中。 汪為仁見已經追不上了隻好作罷。 嘯天方落回地麵上後發現一件怪事,慕千洪不見了,他心頭霎時涼了半截,環顧四周更不見慕千洪的身影,唯有不遠處的窗戶來回呼扇。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幕九身上也都沒有發覺慕千洪是如何消失不見的。他們圍在嘯天方跟前,嘯天方道:“老四,你確定慕千洪身上的穴道被你封住?” 海底龜皺著眉頭道:“肯定沒問題呀,我給他的那一掌他也吃不消啊......” 嘯天方道:“如此看來我們打鬥之時屋子裡還藏著一人。” 他們倒吸口涼氣,倘若有人趁他們不備突然偷襲恐怕他們兄弟中勢必會有人命喪黃泉。嘯天方慶幸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抱有輕敵之心,而是全神戒備地注視著屋子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救走慕千洪的正是江漠塵,他之前跟嘯天方等人交過手深知這些人的武功不一般,他當時受過的內傷時至今日才恢復八成,所以他不敢貿然出手,尤其是嘯天方一直在戒備中他更是不可輕易出手,幸好幕九為他贏得了一線之機才從虎口中將慕千洪救下來。 翻雲蜃道:“還好隻帶走了慕千洪一個人。” 嘯天方道:“帶上這幾個少年我們走。” 他們走出房門,汪為仁蒙著麵紗已從屋頂上飛身躍下,他問道:“如何?” 嘯天方不冷不熱地回道:“跑了兩個。” 汪為仁皺著眉頭狐疑道:“兩個?我隻看到一個,他還中了我一掌。” 嘯天方道:“慕千洪也被人救走了。” 汪為仁反問道:“被人救走?” 海底龜道:“莫非汪公子沒有瞧見?” 汪為仁搖搖頭。 翻雲蜃道:“救走慕千洪的人輕功極好。” 嘯天方道:“在汪公子手中逃脫的人輕功也極好。” 汪為仁心想道:“這些老狐貍,推脫責任的本事可真不小。”他笑問道:“嘯兄可知逃走的那個年輕人有何來歷?” 這本是汪為仁漫不經心的一問,可沒想到嘯天方給了他一個意外的答案,隻聽嘯天方道:“那個叫幕九的年輕人來歷不簡單,但從他的武功上便可知曉三分,尤是他的輕功‘飛鴻’。” 汪為仁江湖履歷尚淺他豈能知道輕功“飛鴻”是哪門哪派的武功,他心下想道:“這些老狐貍莫非是來誆我的?” 翻雲蜃道:“難道就是昔年‘雲影’派的獨門絕學輕功‘飛鴻’?” 嘯天方道:“正是‘雲影飛鴻’。” 但凡聽說過‘雲影’二字的人都不僅大吃一驚,刀手道:“怪不得與此人交手總有失勢之感。” 騰浪蛟道:“沒想到這絕跡的雲影派絕學竟然在長運還能見到。” 汪為仁見他們說的如此逼真不僅也有幾分好奇,他心中暗忖道:“我方才那一掌就算是郝管事與劉管事也吃不消,而那年輕人還能在轉瞬之間逃脫可見非同一般,看來他們也沒有誆騙我。”於是問道:“這絕跡的雲影派到底是怎麼回事?” 嘯天方道:“這是江湖門派之爭,據我所聞這雲影派是被楔滅掉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汪為仁道:“莫非是這兩派爭鬥?” 海底龜笑道:“汪公子果然履歷尚淺,楔乃江湖上獨一無二的殺手門,他們的宗旨是收錢辦事從不主動殺人,所以滅掉雲影派的定然是另外的門派請來的楔將其覆滅的。” 汪為仁連連點點頭笑稱道:“海兄說的是,是小弟沒有想到。” 翻雲蜃道:“我們也並非沒有收獲,這三個少年就是在仇府縱火的人。” 汪為仁點點頭道:“那我們回去復命。” 走在路上汪為仁的心思早已經飄了,他心想道:“救走慕千洪的人到底是誰?難道就是那夜與我談話的神秘人?這個慕千洪果然不簡單,若不是那個什麼雲影飛鴻的臭小子添亂,我一定能抓到掌控整個計劃背後的人。” 夜正濃,人已入夢。一個孤單的身影走向萬籟寂靜的長運街道,這身影正是梅楓的,她從舉花樓逃出來後一直在找歸暮遲,可當她看到擺在舉花樓外墻邊的木樁與石頭時才知道歸暮遲已經翻進去了。她氣的直冒煙,跺著腳道:“真是不讓本姑奶奶省心,讓你等著我你偏不聽,你......你說說你進去後還能出來嗎?我又是帶傷之軀,你若是受困我怎能幫得了你?”急得梅楓都眼淚都流出來了,她緊咬櫻唇一狠心決定先不去找歸暮遲,兩害相權取其輕,二人若是雙雙落陷豈不是回天乏力了。想罷,咬著牙忍著痛一步一個腳印向前走,傷軀不便行路,跌跌撞撞,加之擔憂歸暮遲心急如焚,氣息不穩,內力紊亂,走了一段路後因無力支撐昏倒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