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黃濟才未能將汪為仁斃於掌下心中憤懣不平,加之汪為仁還出言挑釁他倒是頗願應戰,黃濟才沖身上前掌含內力拍向汪為仁。汪為仁出招應變,二人打得不可開交。 段白玉站在仇高齒身邊觀望著汪為仁的出手在心中驚奇道:“此人雖有些張狂妄行,可出手缺不落窠臼,招招見奇,他武功尚是如此,那傳他武功者豈非更是莫測高深了,真不知傳他武功者是何許人也?” 李濟聲眼見身背幾十年功力的老江湖黃濟才竟然百招之內拿不下一個毛頭小子,是故他欲從中作梗向著難以防備的汪為仁打出一枚暗器,暗器飛出本應必中,但見飛至中途卻被另一枚暗器阻下,李濟聲心想:“竟然還藏有高手,看來是我出手太草率了些。” 段白玉隻看道仇高齒手指微微一彈,便將一件極小的東西激射出去,他依然默不作聲地站在旁邊。 柴季眼看事情已經失控當下不知該如何應對,倘若觸怒仇高齒那在他的地盤上說殺他們豈非易如反掌,可是黃濟才殺汪為仁是接了顏古富的命令,隻要命令還存在那他們隻管行事從不在乎後果,此時恐怕他也已勸說不住,隻好隨機應變。 “板上蛟龍”金波鳴與“旱地鬼槍”陶劍二人已上去助陣,三人合理圍殺汪為仁,汪為仁左支右絀漸漸不濟。 仇高齒道:“你們在本宮的眼下欺負本宮的人豈不是太不拿本宮當回事?” 柴季拱手抱拳道:“在下等人豈敢對宮主不敬。” 仇高齒道:“那你們還不住手?” 柴季道:“隻是要我這幾位兄臺住手非家主之命不可。” 仇高齒道:“讓你們囂張但沒讓你們在本宮這裡囂張。” 柴季道:“隻是家主的命令不在,我這幾位兄臺要不要收手權在他們自己身上。” 仇高齒道:“是嘛,你的意思是你們囂張還要怪本宮對你們太好?” 柴季隻得在言語上見招拆招,隔空招架道:“宮主神威蓋世,無人不敬,無人不服。” 仇高齒笑道:“神威蓋世,好個神威蓋世,本宮是趕驢抽牛白費力氣,小憐,給他們些苦頭吃,若他們屢教不改棺材還能容得下他們這些人。” 小憐應命道:“是,宮主。” 仇高齒近身四侍衛除了林惜不在這裡外其餘三人都攻入殺陣接濟汪為仁。李濟聲見狀也不甘示弱攻入殺陣中。柴季看著這場麵如此混亂,而仇高齒仍穩坐寶座無動於衷想來此人必有後手,可惜他們隻是來送棺材的卻不是為了生殺而來,是故人手準備還是不夠充分,可這場麵他又如何能控製得下來?顏古富未賦予他太多權力,他也不敢越俎代庖啊。若是率先服軟是比要丟了家主的顏麵,若是不服軟他們的性命可就危險了,這該怎麼辦才行?今日他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選錯了護棺之人,莫非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他手握劍鞘靜觀事變蓄勢待機。 顏古富與慕千洪已經來到了府寺,慕千洪跪倒在田玉良跟前哭訴道:“大人,您要為小民做主啊。” 顏古富站在一旁察言觀色,洞觀悉變,以便推波助瀾。 田玉良道:“慕先生,你這是怎麼了,快快請起。” 慕千洪淚如泉湧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仇高齒殺我全家人性命還霸占了大人判給我的舉花樓啊......小民已是悲不欲生,罔知所措,懇求大人為小民做主。” 田玉良詫異地問道:“確有此事?” 慕千洪聲淚俱下道:“千真萬確,饒是有一句假話定將小民千刀萬剮,拋屍油鍋。” 田玉良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喝道:“這仇高齒不改其道,仍舊暴虐恣肆,橫征暴斂,罔顧王法,狂妄尊大,若是我漢都律法網漏吞舟,不係繩墨豈可還有立威之處?” 顏古富見火候已到便道:“大人,這仇高齒處處與大人作對,不僅逼大人休官,更是濫傷無辜,天理難容啊,大人你這不是僅僅為慕兄一人做主而是為長運的千家萬戶的黎民百姓做主啊。” 田玉良頷首道:“你們隨本府寺盡到舉花樓,本府寺就是豁出這條性命也要為長運的老百姓爭這口氣。” 田玉良來到舉花樓,身後跟著顏古富、慕千洪,最後是一班官差跟隨,莫說有田玉良與眾官差無人敢攔,單就顏古富更是震懾群眾,他們一行人急匆匆找到仇高齒。 田玉良看見廳中擺有棺材還有人動武心中便知此處有事發生,張口怒喝道:“大膽,何人在此聚眾滋事,還不快給本府寺速速退下。” 那群人都已經打紅了眼豈肯罷休,柴季回頭一看是田玉良再一看顏古富竟跟在其後,他拱手抱拳欲腰施禮,顏古富搶先道:“還不見過大人?” 柴季即刻轉首道:“小人見過大人。” 顏古富道:“叫他們住手。” 柴季道:“家主在此眾兄弟且請住手。” 黃濟才等人這才罷手退了下來,仇高齒故意晾曬田玉良便對顏古富道:“顏老板,你讓你的手下在本宮麵前動武豈不是太不講規矩了?” 顏古富道:“田大人在此,你仇高齒高高在上豈非也太沒規矩了?” 仇高齒見他們都停下手來便笑問道:“原來田大人在此,請豎本宮未迎之罪。不過今日田大人怎麼閑情逸致來這煙花場所觀光?” 田玉良並不搭話直問道:“這些棺材是怎麼回事?” 顏古富道:“這都是仇宮主殺人的證據。”隨即看向慕千洪道:“慕兄,你說是不是?” 慕千洪道:“正是如此,這些人我都認識,他們都是拜仇宮主所賜。” 田玉良望向仇高齒道:“如今,人證在此仇高齒你還有何話說?” 仇高齒道:“真是可笑,這些死人你想攀親戚就是親戚了?本宮還說也認得他們。” 慕千洪道:“宮主,你休要狡辯,那天夜裡就是你派去的江湖高手要將我一家趕盡殺絕。”他指著棺材道:“這三人是我家看家護院的呂氏三兄弟,這兩位是我家的管家,這一切都是拜宮主你所賜,你何故狡辯?更何況這座舉花樓也不是你的,宮主為何心安理得地坐在那個位子上?” 汪為仁知道逃走的慕千洪還會回來,可是他沒想到他會回來的如此之快,慕千洪知道太多,現在他敢跟仇高齒對峙正是因為他背後還有人。可是殺慕千洪的事情一旦敗露自己一定會被踢出那個計劃甚至自己會遭到那個神秘人的追殺。眼下自己身在仇高齒這裡,主意是自己出的事情卻沒有做乾凈,這又會不會讓仇高齒怨恨自己,或者乾脆讓自己去做她的擋劍牌?眼下他的處境可真是到了進退維穀的地步,也隻能靜觀其變。 仇高齒道:“你們死了人就來怨本宮,那這天下到處有人會死,難道你們都來怨本宮?慕先生你是聰明人,你說殺你們的人是本宮的人,那本宮問你,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慕千洪心想道:“棺材中的確沒有見到百川、昕笙、海佑,也就說明他們還活著,既然他們還活著,那他們肯定就在仇高齒的手中。萬萬沒想到現在竟然是自己略受牽製,看來得找個完全之策才好。”他吞吞吐吐道:“我......我......” 顏古富看著慕千洪道:“慕兄,有大人在此為你做主,你何必吞吞吐吐?” 仇高齒道:“怎麼,你說不出來?你是不是在誣蔑本宮?” 慕千洪道:“大人,我......” 田玉良也有些疑惑道:“慕先生,你是不是有何難處?” 慕千洪的眼神中透出一絲絲茫然與無助,田玉良從未見過如此失意的慕千洪,他心想道:“莫非慕千洪真有難言之隱?也罷。”於是問道:“慕先生,本府寺且問你,這些人都是仇高齒所殺嗎?” 慕千洪篤定道:“正是。” 田玉良道:“好,既然你當著本府寺的麵指控仇高齒,本府寺定會鐵齒斷案不容一絲虛假,我會徹查此事,待證據確鑿之時,有過之人必罰,有罪之人必伏,絕不姑息。” 田玉良這也是無奈之舉,明明已經證據確鑿慕千洪卻打起了退堂鼓,他隻得匆忙之事緩行處置。他又道:“這座舉花樓的所屬乃是慕千洪,此乃本府寺所斷確鑿無疑,所以仇高齒不得霸占為己有,仍要歸還給慕千洪,此事不容商量。” 仇高齒笑道:“慕先生,這難道不是你送給本宮的嗎?” 慕千洪頗似為難道:“這......這......正是在下拱手送於宮主的。” 顏古富在旁有些急躁道:“慕兄,你怎麼回事?” 慕千洪看著顏古富絕望似地搖了搖頭。顏古富不解其意頗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憤慨。此時田玉良已由進轉退可以從容抽身,他倒是希望慕千洪可以頂住壓力,讓顏古富可以與仇高齒來個鷸蚌相爭。 田玉良驚詫道:“慕先生,此事你怎能出爾反爾戲耍本府寺?” 慕千洪道:“回大人,小人......未曾戲耍大人。” 仇高齒笑道:“田大人,你一個帶罪之身自己的事情還沒料理乾凈竟有管起了別人的事情,不知道的人還都以為大人為長運子民甘願辛勞,可大人奸汙民女又如何給長運子民一個交代?” 田玉良大度道:“本府寺雖是帶罪之身,但畢竟還是一方之主,若是城中有事自當奮力而為,今日之事,本府寺會一並呈給州府大人讓其定奪。” 顏古富聽到這裡有感覺自己的打算有所落空了,他隻好退步道:“大人,慕兄或許受人威脅改口也說不定,不過我想在事情未明了之前,這座舉花樓應該還是不要開的好,免得再惹事端。” 田玉良道:“此建議中肯。”隨即吩咐道:“唐龍,你速領人將舉花樓的所有人驅逐並封禁此樓,任何人不得踏入半步,否則以妨礙公務為由問罪懲罰,張貼告示以警世人。” 唐龍拱手道:“卑職領命。” 汪為仁在旁邊看戲好不熱鬧,心中雖然鼓打不停卻也不斷喝彩,唇齒機鋒各懷心機,他沒想到仇高齒就這樣輕輕鬆鬆地將此事化險為夷還未拖累自己,可是仇高齒畢竟是蛇蠍心腸她接下來又該如何對付自己? 田玉良走出門去,顏古富望著仇高齒道:“仇宮主,你殺本座之忠士,此事定要你個說法。” 汪為仁頗感意外,他卻不知道這棺材中還有顏古富的人,這不是巧了嘛,此事反倒值得他慶幸一番了。 仇高齒當然知道這顏古富可與田玉良不同,畢竟田玉良乃為官之人還會顧及王法,可他顏古富卻不會,而她當然更不會,她站起身俯視眾人道:“顏老板想要什麼說法?本宮殺人可從不講說法。” 顏古富道:“這個說法本座一定會跟你討要,咱們走著瞧。” 仇高齒道:“本宮敬候佳音。” 顏古富甩袖離去留下五具裝著屍骸的棺材。 眾人散去後,仇高齒對汪為仁道:“汪公子,依本宮來看這裡是不是應當不止五具棺材?” 汪為仁道:“在下辦事不利為宮主添了許多煩惱實屬不該,此事我甘願受罰。” 仇高齒道:“你想怎麼受罰?難道罰了你事情就可以了解了嗎?” 汪為仁道:“在下定會妥善處理,戴罪立功。” 仇高齒道:“汪公子若是現在將慕千洪殺了,那罪魁禍首豈不就是明著指向了本宮嗎?” 汪為仁道:“宮主說的是,是在下考慮不周。” 仇高齒道:“你是在為本宮做事,而不是本宮在為你做事。” 汪為仁道:“在下明白。” 仇高齒道:“這樣的事情本宮不希望還會看到。” 汪為仁道:“在下明白。” 仇高齒道:“你明白就好,若是換了別人他是沒有第二次機會的。” 汪為仁道:“在下明白。” 仇高齒道:“你手頭上的事情本宮要看到結果,你可明白?” 汪為仁道:“在下明白。”接著他道:“不過有一事在下還不明白。” 仇高齒道:“但說無妨。” 汪為仁道:“那嘯大俠等人為在下看場子的事情?” 仇高齒道:“照辦不誤。” 汪為仁道:“在下明白,在下還有事要做就先退下了。” 仇高齒道:“別讓本宮失望。” 汪為仁退出舉花樓,仇高齒吩咐道:“小憐,安排慕千洪跟他的孩子見個麵,本宮有幾句話要對他說,切記不得驚動旁人。” 小憐道:“是。” 待人走後,段白玉道:“你幫了他,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出手了?” 仇高齒道:“他還有用武之地。” 段白玉道:“這樣的人並不可靠,他是聰明人,未必真的忠心於你。” 仇高齒道:“他若是能用他的聰明將事情辦好也無關乎忠不忠心。” 顏古富已攜慕千洪乘著馬車向府邸走去,馬車上顏古富問道:“慕兄,你究竟是怎麼了?為何在仇高齒麵前突然改了口?” 慕千洪道:“顏兄不知,在下的三個孩子還在她的手中,我......我沒辦法不為他們考慮。” 顏古富好似追悔莫及道:“此事你為何不早跟我說?” 慕千洪道:“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死了,當我看到棺材時才後知後覺,而且仇高齒的話語當中充滿了威脅,我隻能委屈隱忍,我不想因為我的過錯去賠上我孩子的性命。” 顏古富道:“我們隻要強逼仇高齒將他們交出來她也未必不會交。” 慕千洪略顯失落道:“不會的,不會的,他們就是放火燒仇府的人,仇高齒的手下認得他們。” 顏古富一驚道:“還有這樣的事情?”如此變故著實讓他始料未及,他道:“也罷,為今之計也隻好委曲求全了。” 慕千洪道:“顏兄,我想回家去了。” 顏古富道:“你的傷剛好,這就回家去是不是太匆忙?更何況慕兄的孩子還在仇高齒手中,難道你不想將他們救出來?” 慕千洪道:“我現在隻想好好冷靜冷靜,他們我一定是要救的,或許不是現在,我現在很累,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若是連家也都沒有了,這豈不是太讓人恥笑?” 顏古富道:“也罷,我派人送你回去?” 慕千洪道:“不勞顏兄了,我自己一個人走回去便可,正好散散心。” 顏古富道:“那本座空閑之時再去拜會。” 顏古富已經知道慕千洪的家財全都被仇高齒洗劫一空,他現在就是個身無分文的大富戶。 慕千洪辭別顏古富下了馬車,方才臉上的陰鬱之情頓掃一空,他有把握自己一定可以掉得動仇顏這兩條大魚。 汪為仁回到仇府見到了林惜,林惜道:“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汪為仁將自己被暗殺等諸事一一告訴了林惜,林惜看上去似乎格外心疼,撫摸著他的臉頰柔和道:“你何故讓自己受這麼多的罪?” 汪為仁將林惜抱在懷中,鼻尖淹沒在淡淡的清香中,他覺得縱有萬千危險困難在等他也都將被此刻的幸福沖淡,他柔聲道:“為了你我受再多的罪都值得。” 林惜道:“你變了。” 汪為仁道:“我從未變過。” 林惜道:“你不再是那個浪蕩不羈的公子了。” 汪為仁笑道:“或許這樣的我一直都藏在浪蕩不羈的風流表象下,隻不過是你牢牢占有了他而已。” 林惜道:“那我豈不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汪為仁笑道:“你想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那本公子就讓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林惜道:“你可知仇高齒為何還會給你這次機會?” 汪為仁道:“我當然知道,我在她手中尚有用武之處。” 林惜道:“其實她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隻因為你在她眼中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時,門外想起敲門聲,有侍女叫道:“汪公子。” 汪為仁鬆開林惜走出去道:“何事?” 侍女道:“有幾個人說是要找汪公子,他們說是汪公子吩咐他們有事來這裡找他的。” 汪為仁道:“好,本公子知道了,你將他們帶過來。” 林惜道:“我現在還不能幫你太多,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汪為仁道:“你放心,我知道。” 勞地鼠、水頭駝二人跟在侍女的身後指指點點偷偷低語,勞地鼠一副色相道:“這小娘子長的白凈凈的可真水靈。” 水頭駝道:“這小胳膊小腿看上去可真解饞。” 勞地鼠道:“尤其是那張小嘴,哎呦,真是讓我看得心裡發癢。” 侍女斜眼看著他們道:“瞧你們這副賊頭賊腦的樣子,來到了仇府還不老實點兒,小心宮主要了你們的狗命。” 他們二人瞬間不敢作聲,緊張兮兮,“仇高齒”這三個字可是比座山都重啊,哪裡是他們這樣的人能背動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侍女對他們就像對石頭一樣好不客氣道:“前麵就是汪公子的住處,你們過去找他們吧。” 侍女一走,水頭駝又嬉皮笑臉道:“看她那小腰扭得真是扭進了爺們兒的心坎兒裡去了。” 勞地鼠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道:“瞅你那色迷迷的樣子,咱們還是辦正事要緊。” 二人探頭探腦地敲響房門,聽到進門令他們躡手躡腳走進去,看見汪為仁笑瞇瞇鞠躬齊聲問候道:“公子爺......” 汪為仁道:“你們何事找我?” 勞地鼠迫不及待道:“公子爺,好事臨頭啊,不出公子爺所料還真有不長眼的小孩兒看到那副肖像畫找上門來。” 汪為仁激動地一拍桌子站起來。 勞地鼠扇著自己嘴巴子道:“瞧我著臭嘴,這哪裡是不長眼的小孩兒,分明是......分明是......” 汪為仁不耐煩道:“好了,本公子沒怪你,本公子還要賞你們。” 汪為仁掏出一個錢袋連數也不數直接丟給他們,二人千恩萬謝,笑出了滿臉褶皺,連眼睛都笑進皮裡去了,勞地鼠道:“公子爺萬福啊,小的們願為公子爺上刀山下油鍋,萬死......萬死......也願意死。” 水頭駝道:“對對對,願意死,願意死。” 汪為仁道:“人在哪裡?” 勞地鼠將銀子放進懷裡道:“人被關在總舵。” 汪為仁道:“很好,隨本公子去看人。” 他們二人把腰就要彎到地上去了,齊聲道:“公子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