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前,林禦再次出去獵殺妖獸,說是八九日能歸,直至今日已經第十日了…… 許休不免有些惆悵,坐在酒樓拐角的暗處,心中憂慮。 林禦對他而言不僅是此界最信任的人,也是庇護傘一樣的存在,若是林禦出事,他怕是難以在巷子裡立足。 坊市的房租雖貴,但想要住進坊市的修士從來不缺,若非有林禦的關係,他想租到房子都難。 許休抬頭看著晴朗的天空,心中卻有種山雨欲來之感。 林禦應該不會出事,畢竟是煉氣後期修士,逃命總是沒問題的。 再說,林禦和溫家頗有淵源,這次出行也是和溫家修士組隊,想來野外那些劫修也不敢動手。 葛老頭從溫酒樓出來,瞧見暗角的許休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呦,許小友,你怎在這?莫不是在等我?” “葛前輩。”許休看到葛老頭,眼眸瞬間一亮。 有伴了! “許小友同回不?”葛老頭問道。 這日頭,他可不想在外麵多呆。 許休趕忙起身。 兩人結伴同行,倒是安心不少。 之前被劫的修士大多是獨行遭難,因此結伴出行成了這段時日的風氣。 兩人剛進入巷道不久,許休就感應到身後有修士在尾隨。 許休頓時身子一緊,握住了一張地陷符。 這一階中品的攻擊符籙自然不是他所製作,而是他為自保購置的底牌,共六張下品攻擊符籙火球符。 許休這三年過得還算安穩,倒是一張都沒用出去。 葛老頭笑嗬嗬的拍了拍許休,“許小友別緊張,我老葛雖然修為不高,但隻要在葛家轄下,絕不可能出事。” 許休一愣,隨即放鬆下來,兩張地陷符也收了回去。 不為別的,在老葛頭說出‘葛家’時,身後跟隨的氣息便再無寸進,顯然是不打算跟著他們了。 直到拉開了一段距離,許休才徹底放下心來,看來這些礦修也不過欺軟怕硬之徒。 頓時許休的眸色中有些許羨慕。 背靠大樹,果然好乘涼啊! 可惜他沒有原主的記憶,根本不知道有沒有大樹可靠。 當然,便是有,他也不敢去聯係原主的親友。 葛老頭看著許休羨慕的目光,有些洋洋得意。 他是廢了,但隻要葛家還在,血脈親緣還在,他在坊市裡就能如魚得水。 回到院子,許休朝著葛老頭拱手致謝,“多謝葛前輩攜行。” “嗐,順路的事。”葛老頭擺擺手,提著魚簍,心情頗好的回了屋。 許休回到屋裡,頓時身心都得到了救贖。 屋子的防禦禁製和溫度禁製都是好東西啊! 吃了頓晚飯,許休便開始繪製符籙。 如今突破煉氣三層,他的靈力儲備也增加了三成有餘,一天畫四十張符籙不是問題。 如今小燈符的成功率已經達到七成,許休不打算再繪製清凈符。 他準備專心研習小燈符,盡快達到十成熟練度。 靈力反饋是他的底氣,他必須盡快確定反饋機製在其他符籙上是否奏效。 數日後,許休剛畫完一張符籙,門鈴便叮叮作響。 走到門前,許休看是陌生臉孔有些緊張,還是一個煉氣八成的後期修士。 近日巷子裡住進了不少新人,據說一大半都是礦修,一下子人人自危,出門的都少了。 ‘是礦修?’ 許休暗暗思量,想要裝作不在家。 反正在坊市裡沒有人敢破壞房屋院子。 這些房屋都連接著陣法禁製,造價昂貴,不說散修賠不起,就是坊市的威嚴也沒人敢挑釁。 “叮叮叮!” 許休剛回神,門鈴又響。 隨之一道粗狂的聲音傳入,“許道友,我來買符哩!” 許休聞言,心下猶豫,想了想,出聲道:“道友,我這隻有清潔符可賣,你要多少?” 外頭的老漢笑著道:“一份便成!” 一份是十張,市麵上都是這個規矩。 許休回去拿了清凈符,小心的打開房門,沒走出門檻,隻要還在屋子的範圍裡,就還在屋子防禦禁製的覆蓋範圍。 雖然禁製薄弱隻能抵擋煉氣中期的攻擊,但要的也不是防禦力多強,而是有這道禁製。 老漢掃了一眼許休腳下,露出一口黃牙,笑著遞過靈石道,“許道友,你是一個人住吧?” “是的前輩。”許休不明所以。 除非是殷老嫗祖孫那般有親屬關係或是道侶關係的修士,否則修士都是獨居。 一則,人身安全最重要,散修之間的信任是非常薄弱的。 便是林禦和許休這樣有著救命之恩勾連的結義兄弟,也不會住在一起。 二則,修煉所需的靈氣是主要問題。 坊市裡的靈氣要比外界濃鬱一些,但也就濃鬱那麼一點罷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些屋子可沒有聚靈陣,若是短距離內有多個修士,吸收靈氣的效果就要打折扣。 何況許休還要製符,根本不適合與人同住。 這也是為何坊市的院子都是固定的六間房,且規定了每個院子居住的修士不能超過八人。 因此坊市裡可居住的修士數量是有限的,並不是你想住進來就能住進來,要有空屋名額才能入住。 “嘿嘿,老朽是狂堂的長老,不知許符師可有意向加入?我們狂堂對供奉的待遇很是豐厚,這租房的靈石還能報銷哩!”老漢堂而皇之的說出目的。 許休心頭一跳,當即笑道:“前輩,我符道不過剛入門,可當不得供奉。” 開玩笑,他是傻子嗎?上趕著給人打白工? 他又沒瘋! 什麼狂堂!是礦堂吧! 老漢麵不改色,依舊笑吟吟的道,“那許符師可要合租?我瞧這院裡還沒住滿呢,老朽可出六成租金!往後小友若有麻煩,我們狂堂也能幫襯一二。” 許休頓時暗罵無恥! 這糟老頭子竟打著這般主意! 可對方是後期修士,又有築基當靠山,許休斷不敢當場翻臉。 躬身一拱手,熟練的露出歉意的笑來,“抱歉前輩,這事晚輩做不得主啊!我這屋子實是義兄林禦所租,不若,您等我義兄歸來,到時兩位再相商一二?” 許休可沒有亂說,雖然房租是他交的,但租房人落的是林禦的名,確確實實的事。 老漢當即臉色一變,目光頗為兇狠的看了一眼許休,“既如此,便不叨擾了。”
九.合租?(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