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郡 江州 太守府 太守府位於位於江州城東 雖是一郡太守所居之處,華美絕倫,占地卻不算大。 江州城的人都知道,太守吳懿是一個極為檢簡的人。 吳懿在益州名望極高,為人禮賢下士,進退有度,且仁心愛民,禦下有度,知人善用,頗有賢者之風。 隻見吳懿一身紫色華服,頭戴峨冠,年約四十歲許,氣度儒雅,膚美如玉,一對眼眸如星似電。 此時正靠在窗前拿著一本先秦史在讀。 “噔噔噔,此時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門口守衛的侍衛向來人看去,此人是太守府的長史徐不易,是太守吳懿最為信任的手下。 此時徐不易臉色憂愁,神色擔憂地與門口侍衛道:“我有要事要向大人稟報,煩請通報!”。 “門外是徐不易嗎?”。 門外的徐不易聽到吳懿的聲音,急忙在外拱手答道:“大人,徐不易有要事稟報!”。 “進來吧!”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大人,剛剛成都傳來急報,五鬥米教張魯造反,攻擊漢中金門關,情況緊急,州牧大人讓我們出兵相助!” “你說什麼?” 吳懿聞言臉色一變。 如今的益州,就是個火藥桶,巴郡的沈彌、益州郡的婁發、廣漢郡吳迪三人叛亂還未平定,現在五鬥米教又來乘火打劫,稍有不慎,恐怕就能烽火燎原,讓整個益州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徐不易焦急開口道 “我巴郡距離漢中足足有一千八百多裡,趕到金門關最少也要七日時間,怕是等我們趕到了,金門關也陷落了!” 很快吳懿就冷靜下來分析道。 “大人,據說那守關的是川西名將嚴顏,想來以嚴顏的能力抵擋七天應該不成問題吧!” 徐不易不太確定道。 “希望如此吧,不過即便金門關陷落了,我們也得出兵,漢中是我益州的咽喉要道,就算金門關已經不在了,我們也要將它奪回來!” “這樣,你去傳本太守軍令,明日一早讓弟兄們吃飽喝足,進軍漢中!” “是,大人!” ......... 穎川 “撻…… “撻……” “撻……” 一陣散亂的馬蹄聲在荒無人煙的官道上響起來,驚飛了幾隻烏鴉,很快,山口處轉來一支大約十二三人的隊伍。 在隊伍的最前麵,有三名青年,其中中間一人身穿錦袍,騎著一匹白馬,腰間掛著一桿紫色長槍。 左右兩側,二人俱是身騎大黑馬,虎背熊腰,頂盔貫甲,一副武將打扮。 “安民,咱們現在到哪裡了?” 此時中間那青年開口問道。 “大兄,距離許昌已經不足三百裡,不出意外,明天天黑之前就能趕到!” “終於要到家了!” 曹昂感嘆道。 “是啊,都出來一個多月了!” ...... “大哥,好俊的馬!” 就在幾人交談之際,幾聲粗獷的呼喝聲從身後傳來。 旋即一陣陣馬蹄聲響起,幾匹馬從他身旁呼嘯而過。 馬上是幾個身形各異,高矮胖瘦都有。 衣衫之下,卻都是隱隱可見筋肉健實。 與曹昂一行擦身而過,隱然有一股熱氣撲來。 那是武者的血氣。 好奇的目光從他身上掠過,確切地說,是從他身下的白馬和他腰間的雷鳴槍上掠過。 其中幾道,隱隱帶著幾分貪婪。 “莫要節外生枝……” 這幾個騎士很快就越過曹昂一行遠去,隻有一個清亮的聲音遠遠傳來。 曹昂隻是笑了笑,沒有理會。 “走,我們也走吧,去前邊找個落腳的地方,歇息片刻!” 但這荒野之地,也難見人影。 又走了約莫小半日功夫,才終於看到了一點人煙。 前方出些了一個路口,一張寫著“啟明茶館”的旗幡迎風招搖。 幾人走進茶館,便有小廝過來牽馬。 由於茶館是方圓數十裡唯一的休息地,這裡已經坐了不少行商旅客之流,由於盜賊四起,就連行商也大多攜帶武器。 有兩桌人自打他進來,就不時地往他身上瞟,更多的是掃視那一匹白馬。 這兩桌人恰是剛剛在驛道上遇到的幾個騎士。 見曹昂看來,他們隻是咧嘴一笑,也就收回了目光。 “掌櫃的!” “這附近可有能落腳之處?” 幾人剛坐下不久,就聽到那兩桌像是江湖草莽之流的人中,有人開口問道。 那個正在忙著著茶的漢子回頭:“喲,要說近些的,除了咱家茶館,可就真沒有了,別說借宿,方圓數十裡,也就咱家這茶肆可以歇腳的,想要落腳啊,那幾位得緊趕些,一百裡外就是平江縣城。” “一百裡?那如何能趕到?” 那漢子抬頭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陽,嚷嚷道。 茶肆裡有不少人都和他們一樣,急著找地方落腳。 當下聽聞,都嚷嚷起來。 那茶肆小二忽然道:“掌櫃的,其實神王廟倒是可以落腳!” 掌櫃的卻是神色大變,瞪了小二一眼道。 “住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 “嗯?” 幾個江湖莽客眼尖,頓時怒道:“你這掌櫃,明明有地方,你怎的不讓人說!說,這神王廟是什麼地方?” 茶肆中人頓時色變,極為不善地盯著掌櫃。 掌櫃的滿頭大汗,也顧不得別的,連忙道:“諸位諸位,不是咱不說,是那地方實在邪門,咱這是為諸位著想啊。” “那神王廟就在五裡之外的馬家坡,以前是很繁華的一座寺廟,隻是從十年前,寺廟就荒蕪了,最近那裡來了一隊僧人,也有客人留宿過,但是幾乎所有留宿的人都莫名的失蹤了,無一例外!” 他也不隱瞞了,反正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沒必要為了這些不識好歹的人置自己於險境。 “無一例外!?” 茶肆眾人紛紛一驚。 “掌櫃的,你莫不是說笑吧?難道還有鬼不成?” “踏踏——” 就在這時,外麵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一道猖狂響亮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掌櫃的,給大爺說說,神王廟搞事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聽著這張狂的語氣,不少人都是微微皺眉,轉頭看向樓梯口方向,想看看是什麼人行事如此高調。 沒過一會兒,隻見一名穿著錦衣的男子大步走了上來,男子相貌倒也算端正,隻是眉宇間總帶著幾分輕薄和痞氣。 在男子身後跟著一個黑袍老者,老者雙眼混濁,身軀佝僂,手持雷杖,麵容嚴肅。 這怪異的組合,頓時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使許多人麵露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