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諸狼越逼越緊,文清的腿不受控製地抖了起來,連話都說不明白:“我...我...知...知道你們..能..聽懂人話...這大橘的..爹..爹是虎大城...你們聽過..虎大...城嗎你們。” 群狼聞言都笑,竟口吐人言,聲音嘲哳:“人類小子,你那靠山說不定已經被掏心扯肺,乖乖躺下,狼爺第一口就結果了你,不會讓你覺得疼的。” 言畢,就一躍而上咬住文清小腿,凡俗之人,如何能抵得住這一嘴利刃尖牙,灰狼咬住隻是甩頭,甚至尚未合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生威!!生威!!快跑!!!!去找你爹!!!啊啊啊啊!!”文清自幼算不上錦衣玉食,倒也算十指不沾陽春水,這般痛苦幾乎讓文清昏厥了過去。 劇烈的甩動仍沒有扯斷文清小腿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灰狼隻是咬住皮肉,戲耍而已。 但是血液飛濺,甚至甩到了文清自己的臉上,文清更是驚叫出聲!小虎生威原本聽見文清嘶吼,鼓起勇氣抬頭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文清和低聲笑著的群狼,便再也提不起勇氣了。 而群狼仿佛看戲一般,蹲坐在地上看著血花飛濺。 文清能感覺到肌肉的撕裂,強忍疼痛,拿著手中樹枝奮力向前揮去,能夠到,但是仿佛撒嬌一般的攻擊又能有什麼效果。 群狼見狀笑聲更甚,生死關頭文清卻仿佛想起大明酒肆表演雜技,周邊看客的笑聲,和此景如此相配,荒誕地相配。 “小爺捅死你!!”文清自覺存活無望,舉起手中樹枝就朝著狼眼戳去。 樹枝襲來,那狼奸笑著非但不避,反而迎了上去。卻見突然綠光大盛,樹枝急速生長,就好像頂尖劍客,以木為劍,向前刺出,樹枝並不是利器,但是樹枝在他手裡,那就是。 樹枝不可怕,可怕的是劍。 文清手裡拿的是樹枝,不是劍。 但是狼眼中卻仿佛看見那樹枝像劍一般,避無可避,躲無可躲,沖著瞳孔刺來。 “噗嗤” 樹枝由左眼進後腦出,硬是憑著生長之力刺穿頭顱,將狼頭定格在咧嘴嗤笑的那一瞬間。 樹枝破腦而出,甚至在腦外還開了一朵嬌艷的白花,本應是白花的。隻不過染成了紅色。 變故發生太過突然,群狼在狼腦破時,還在嗤笑,隻是那穿顱之聲太過突兀,太過吵鬧。 生威連同群狼都愣住了 “這小子是修士!!快拍死他!!!”反應過來的群狼如遇大敵,其中領頭的那隻抬起前爪朝著文清麵門全力壓去。 突然罡風襲過,那狼隻覺疾風吹,疑惑地向右邊看去,隻是扭頭之間餘光瞟見了自己的右爪。 咦?我爪子呢? 甚至血液還未曾流出,就又是一陣疾風。忽然灰狼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在空中顛倒滑翔,在滯空的一剎那,它看見了自己的四個族人朝著某個方向嘶吼著,還看見了一隻無爪無首的狼屍。 來不及分辨那個可憐的狼到底是誰,灰狼意識就陷入了黑暗。 文清看著也不過是兩陣風吹過,扭頭看見左邊那隻威武的巨虎,隻來得及說了一句:“虎兄,你生的是貓是虎?”就暈了過去。 生威看著父親左肩的傷,想出口關心兩句,但是看見父親的眼神,沒什麼波動,隻是和生威對視了一眼,就看向那四隻呲牙咧嘴的小狼。 生威知道,父親很失望。就沒說什麼,也不再抱頭蹲防,而是盡力直起身板,想像父親那樣蹲坐在那裡就有無限威風。 但是他做不到。 虎大城看著因為恐懼而四肢不聽使喚的群狼。 “滾!”一字落地,仿佛解開了束縛四狼的枷鎖,群狼頭也不回的四散逃開。 群狼速度不減的跑向了虎大城的目光盡頭。 巨虎扭頭看著躺在地上小腿血肉模糊的青衫男子,白霧飄過,化作人形,為文清包紮。 “文兄,錯怪你了。”壯漢嘆道 文清小腿被包的像個粽子一般,但是因為毫無章法的引動木靈力和失血過多,暫時昏迷不醒。 又是一陣白霧,男子重新變為巨虎,將文清背在身上,寬厚虎背的仿佛木床一般,加上還有獸皮坐墊,倒也能讓文清睡個好覺。 “走吧。” “哦。” ....... 文清醒來已是次日黃昏,還未睜眼就聞見飄散的肉香,扭了扭身子,除了小腿疼痛依舊,其他地方倒是無礙,文清清晰感覺到身下木床的柔軟和身上獸皮的溫熱。 環境過於舒適,反而讓腦袋暈暈乎乎的。突然文清好像想到了什麼,忽然睜開雙眼。 那虎妖對我本就猜忌,回家路上好死不死還被人設伏。莫名其妙救了個滿足目前所有需求的書生,背上已有的獵物就趕緊回家,路上就被埋伏。 怎麼想這個弱書生都是和那群灰狼一夥的吧? 尼瑪?這是又入虎穴啊? 文清想了想,坐起身,發現身上光溜溜的。更是嚇了一跳。 莫不是這就要煮了我了? 文清聞著肉香,才覺得兩天滴米未進,饑餓難耐。頓時文清淚流滿麵,煮我的話,我能不能吃鍋裡的配菜啊,我好餓啊...... 聽見屋內響動,一位健碩的婦人推門進來。隻見這婦人,身高七尺,雖然比不上虎大城那般,但是絕對要比自己強壯很多。麵容姣好,不算動人,卻別有一番滋味。 “文公子起來吃點東西吧。”說著遞過來一碗肉湯,坐在床邊。 文清接過吃了一些,隻覺美味異常,看著滿麵笑容的虎婦,心裡又是一苦,吃吧吃吧,總不會是個餓死鬼。 文清:o(╥﹏╥)o 文清狼吞虎咽,這時虎大城吊著個左手,推門走了進來。 “文兄多吃點。”笑著對文清說了一句,又扭頭說道:“玉芝,你先出去,我和文兄說點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你可別嚇到人家。” “那是自然。” 虎婦出去後,虎大城也不講話,文清放下碗,虎妖卻示意吃完再說。 嗚嗚嗚,你們人真好,話說我吃的這算什麼,醃料麼。 看著碗裡的東西被吃的乾乾凈凈,文清本想看能不能再要一碗,卻見虎妖站起身對著文清鄭重一禮。 “感謝文兄救了生威一命。” “不敢不敢,誒?虎兄這是?”文清一臉懵。 看見文清還不知道目前情況,虎大城笑道:“文兄可是怕我懷疑你和那霧狼同謀?” “不懷疑才不對吧。”聽見虎大城稱呼那灰狼為霧狼,文清倒也覺得貼切 “本來是懷疑的,當時也未細想,在趕跑灰刀之後,才發現,文兄這是巧上加巧,怨不得文兄。” “這話怎麼說?” “若是文兄真是修士,先前與霧狼遭遇,有無數機會要了我和生威的命。卻都沒動手,若是單獨以生威為目標,一來大可不必,因為文兄那你也看到了我那兒子的不成器,二來,我趕到文兄處時,文兄斬了頭狼不說,還身負重傷。若是再懷疑文兄,那便枉活一世了。” 聽完虎大城有理有據的分析,文清長出一口氣:“那小虎呢?無大礙吧?” “生威並沒有受傷。因為先前那副樣子正在院內反省。”虎大城雖然怒其不爭,但是語氣中還是充滿了欣慰之感。 “文兄想必疑問不少,待到文兄歇息好了,可來找我,我就在院中。”虎大城看著沉思的文清,隨即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