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你不缺少的時候,你永遠想不到它有多重要,甚至你可能還覺得水,對某些人而言是很危險的東西,曾經吳理就是一個很怕水的人,現在,他覺得自己就算死在一條河裡,或者擁抱大海,也不願意做個渴死鬼。 “你們說我們會不會在快要死的時候遇到一片綠洲啊?”藍小雨已經兩天滴水未進了,同樣的還有吳理兄弟四人,那一袋水到現在沒人喝過,仍由但心保管著,在第三天的晚上,但心曾想把這一袋水給倒個乾凈,但是沒能狠下心,他想著自己可以死,水如果能讓吳理他們三人活下去,也算是心安了。 現在已經是第五天晚上,如果沒有別的食物來源了,他們將撐不到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食物早已經沒有了,原計劃定的叢林戰場,地點是在大陸的東南部,那裡有充足的自然資源,和洛神沙漠正好相反,吳理在西北大荒漠還曾見到過一些小動物小甲蟲,他不是沒嘗過其中的滋味,但現在想想,現在要是有一頭牛在他們麵前,那頭牛很有可能最後隻剩下骨頭。 算過自己這幾年的長進,從去年的考試來看,吳理的等級約在八段武力者,但是這幾年吳理遇到了一個在他來看很要命的瓶頸,他的力量幾乎沒什麼長進,其他的通過鍛煉都可以看到進步,可就是力氣怎麼也前進不了一步。 “我們終於是走不動了,坐下來說點遺言吧。”吳理又在說喪氣話了,其實他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在夜裡,他把自己的食物偷偷的放到他們三人的包裡,他早就想好了自己怎麼離開這個世界,可是總覺得不甘心吶, 很明顯這是一場謀殺,洛神沙漠,幾千年來,想要挑戰它的,從未有人從裡麵活著走出來,至少學院裡的歷史資料記載是這樣的,五十多個學生,怎麼可能全部安然無恙的走出沙漠,不自相殘殺已經很不錯了,到現在為止還活著的有不到十人,其餘的學生要麼是絕望到自殺,要麼是被沙塵暴給卷走了生命,除去吳理一行四人, 還有四個全是精英班的學生他們早已迷失了方向,可是卻很神奇的朝著沙漠的南向一直走。 “你們說是誰那麼狠毒,五十多條人命啊,全都會死在沙漠裡。”林楓低著頭手裡抓起一把沙子,說出了四人這幾天來一直想說卻沒說出口的話, “你不會說話啊,什麼叫五十多條人命,萬一老子帶著你們走出去了,你是不是得好好補償我?”吳理就是死鴨子嘴硬,喪氣話總是從他口裡先冒出來,其實他想活下去的心比誰都強,他可是經歷過生死邊緣好不容易活過來的人。 “你終於會說人話啦?”藍小雨其實很想上去給吳理臉上一巴掌,但是奈何腿上有傷,繼續坐著,時不時的按著身上的一些部位,其實都是一些活血化瘀有助恢復的學位,吳理看的比誰都明白。 “還有之前那兩兄弟,可能早就自殺了,你也別愧疚,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半夜裡摸了我們的脖子。”吳理吧唧吧唧嘴,說實話他真想一把搶過但心手裡的那一袋水,可是誰知道那水是不是沾了多少條人命換過來的。 “你們說我們這一屆裡到底是誰得罪某個大家族的人?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但心一語驚醒在座的三人,是啊,大陸上就那麼十幾個大家族,南方學院雖然每年畢業的考試過於殘忍,可是每年都會有新的學生自願考取進來,難不成是某個大家族打算對南方學院動手了? “其實我也一直很奇怪,歷年來總有那麼幾個倒黴鬼畢不了業,但是最多的一年竟有三個,很少有見家長來鬧事的,生死契約是我們自願簽的,可我就不信哪個父母會無動於衷?”吳理也學著林楓抓起了一把地上的沙子,不同的是他抓緊後又鬆開了。 藍小雨也被兄弟三人的猜測和分析動了點心,為什麼,這一次的老師是別的學院派來的,而且誰都知道洛神沙漠的可怕,怎會有人不顧一切把學生送進來,說不定這樣學院會得罪一些大家族,是學院招惹到了哪個大家族嗎? 有太多的可能和猜想了,藍小雨甚至自己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其實為什麼她會來到吳理身邊,是由於一個人,曾對她說過一句話,“遇到最特殊的事時,請選擇相信一個叫吳理的人。”藍小雨對吳理並不完全了解, 八段武者的吳理,在藍小雨看來,自己的柔術已達九段,完全可以打過他,不必靠他,自己可以做到任何事。 吳理以為藍小雨隻是個七至八段的柔術強者,這在大陸上很少見了,傳說曾經大陸南部出現過一個十段以上的武神和十段柔術頂級強者,他倆曾聯手過。武者,一般人練到七段八段,就可以進大陸最好的學院進修了,吳理之所以沒能進精英班是因為一個原因,曾有個主考官說他十年內力量方麵很難有絲毫長進,除非進精英班,否則,一輩子也就是八段,別想有任何進步。 較真、不服是吳理自小以來的天性,秉著這股特性,他每天都不忘給自己擠出兩個時辰的功夫來鍛煉自己,就算這幾天進入沙漠以來,他也在用自己最特殊的方式鍛煉著身體,所以他餓的比誰都快,比如在所有人都睡著了的時候,他會倒立做一百個上下支撐。 也考慮過會因為食物短缺的原因想過放棄這個自小以來的習慣,可是十多年了,習慣就像渴了要喝水一樣,不做心裡過不去,但是現在習慣和喝水他總要選一樣,結果他都選了。 每天吳理特殊的鍛煉,藍小雨可都是看到了,在沙地上,誰會睡得很舒服?藍小雨也有自己的習慣,不過由於腿傷,她這幾天隻能是對自己的一些穴位一頓操作,她想自己起來走。 “你說我們真的有可能走出去嗎?”但心的求生欲是四人裡最弱的,他早已做好赴死的準備,“要不?”但心正要拿起那一袋水,“想都別想,隻要我還有一口氣,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送你們出去。”吳理眼瞪得都快裂開了眼角, 其餘三人都能聽出吳理的話,那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才說出口的,吳理會在接下來乾什麼?其實他們三人早就發現了吳理偷偷給他們的食物,三人出奇般的沒通過商量,沒對過眼神,領了吳理那份情,難道說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有的人說不吃不喝七天就是極限,像吳理這樣三天沒怎麼吃喝過的,每天還走那麼長一截路,怎麼辦? 在第九天的下午,吳理四人終於是走不動了,然而除了吳理,其餘三人也是有三天滴水未進了,更別提吃的了,哪怕是地上有一條毒蛇,相信若是讓吳理看見了,也會扒皮抽筋,喝乾它的血吧,即使被毒死。 大腦已經沒有多餘的能量供其思考了,真的到了絕境了,吳理心頭有一口氣,他可不想自己死的不明不白的,他一定要找到這次主謀的真兇,為這一屆的學生討回一個公道。 下午又憑著僅剩的一點殘存的意誌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往北走了約兩個時辰,在天快要出現暮色時,一行四人早在進入沙漠的第四天就饑腸轆轆了,能堅持到現在,除了如磐石般的求生意誌以及過人的體質,每天都還在往北走。 連吳理都覺得是不是走到盡頭了,自己當初從大荒漠活過來時,吳理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命大,連洛神都不收他的命,這一回,真遇到洛神了,真的就要命喪於此了嗎?吳理一行四人相互攙扶著,用身上的最後一點能量往前走著。 可是吳理回過頭望了一下,“洛神你上次沒收了我,這次你是要我還債嗎?”後麵漫天的黃沙,彌漫著洛神的氣息。 “水,我要水,楓哥,你看前麵那塊石碑是啥啊?”但心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這個但心越看越像年錦堯呢?! “明哥?你再不醒的話?就要挨揍了?明兄?!起來啊!”睜開雙眼,眼前的但心是年錦堯還是誰?年錦堯在晃什麼? “喲,前天還說喜歡那誰來著?怎麼夢裡叫的卻是什麼小雨的名字?男人啊?算逑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這聲音不好聽,不對,聲音好聽,話不對!頭皮瞬間發麻,背後一陣寒風刺骨,慘了慘了,淩一不高興了。 這個夢做的很離譜,離離原上譜,廷恩從醉酒後睡到了第三天早上,第二天年錦堯已經和淩一完成了登山,海拔六千八百米的瑞尼爾峰,格朗族部落第一高峰。準確的說,清醒的原因是夢境所發生的被淩一按了暫停鍵,自己被強行關機再開機,簡稱重啟。那句話“夢裡叫的卻是小雨的名字,”這話紮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