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木頭箱子,以手指頭在上邊敲了兩三下,發現裡邊是空空如也的狀態,箱子整體較輕,沒有了先前那沉甸甸的感覺。 白曉雲將箱子放回原位,拿出手機,用手抹掉了上邊水漬,接著脫下了身上濕漉漉的上衣,帶著換洗衣服,提著木頭箱子,用手機打著燈,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 洗過澡後,他又換上了和先前一樣的黑白色格子衫,工裝褲,提著木頭箱子回到自己房間,把木頭箱子往床頭櫃上一放,自己則是往軟綿綿的大床上一趟,困意襲來。 疲倦不堪的他打了個哈欠,接著習慣性按了按床頭的電燈開關,連續按了好幾次,除了一開一合的響聲以外,再無任何反應。 他順手拿著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見是晚上十點,距離十一點還有一個小時,距離‘光輝’蘇醒的時刻還有十三個小時。 他的視線脫離了時間,放在了聯係人趙莊君的頭像上,發現來了十多條未讀消息,其中九條是有關於今日暴雨天氣的吐槽,一張是他自家門樓下那一直淹沒到門檻的昏泥巴水。 白曉雲看著兄弟的話,覺得挺有趣,便開始和他閑談起今天自己差點被雷公送走的話題,以及路上遇見的一場車禍。 二人聊了三五分鐘,趙莊君突然發了一張熱咖啡的照片,後冒出一塊在櫃子裡放了半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過期麵包,說什麼這就是今天的晚飯了,最後加上一個捂嘴笑的無奈表情。 白曉雲看著兄弟今日的晚飯,頓時肚中解餓難忍,想著去搞點吃的。 現在是晚上十點十分,距離十一點還差五十分鐘,距離光輝蘇醒還有很久很久。 若是按照影視作品文學娛樂上的套路來看,這個時間段通常為最安全的時間段,但也得小心,興許敵人的殺手會隱藏在暗中等待著機會。 而當時間來到了最後一個小時,這也就是最危險的時刻,通常敵人會傾巢出擊,把他白曉雲手中的木頭箱子打個稀爛,以免,‘光輝’再次閃耀於世界,將他們通通敢回地獄。 時間充足,先去搞點吃的。 白曉雲自言自語著,來到床下,又習慣性開關了一下電燈開關,依然是毫無任何反應。 他來到電腦桌前,翻找著上邊今日在超市裡買的零食,但卻隻找到了幾小包麻辣小魚乾,壓根就不夠他塞牙縫。 他吃過麻辣小魚乾,隻感覺越來越餓,想著再去客廳冰箱裡翻點吃的,或是拿起手機點個外賣。 當他打開手機的外賣軟件時,他發現送外賣的店鋪因自然災害問題,已經向他這邊停止了服務。 他不得已去向了小客廳的冰箱,打開冰箱門,一眼望去,基本上是空空如也,除了前些日子趁著超市打折買的一板雞蛋以外,再無其它任何可以開袋即食的食物。 他正要拿幾個雞蛋去他的小廚房,燒煤氣煮著吃,可手機突然一向,他老媽發了消息過來。 “一樓冰箱裡有麵條和餃子,廚房裡有一鍋中午沒吃完的排骨湯,電飯鍋裡還有熱飯熱菜。” 他看見這消息突然感覺有點詭異,就好像自己現在正被什麼人監視著。 那個人藏在他所看不見的地方觀察他,然後及時做出應對,提供給他幫助。 至於老媽這個賬戶,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修改的備注,而且仔細翻看一下通訊錄,還能看見老爸的賬戶。 不過這之中卻沒有景維,給他的感覺有點奇怪。 接著當他再次從聊天信息中看見景維的名字時,他這才想起景維與自己在先前是黑白雙生狀態,甚至還可以操作著他的身體做些奇怪的事情。 可景維他當前卻不再現世,而是在地獄第十八層…… 這樣一來,真相大白,原來他同時擁有這早餐店老板、老板娘的女婿和兒子這一雙重身份。 這樣一來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很多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之後也沒有那時的記憶。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景維是通過他自己的身體為媒介傳送了過來,從地獄來到了現世,與她的家人團聚。 他在曾經,哪怕是現在,也依然可以選擇接收景維的所有記憶,讓一切不合理的事情變得理所當然,隻是這樣一來,他還是覺得太變態了,窺探小女生平日生活的全部,他白曉雲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在能聽見景維說話時,能做到去窺探景維的思想,就已經是他所能承受的極限,再往下就算了。 就讓景維去把他的記憶看個遍吧!反正他也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不怕。 思考得越多,他越是覺得混亂,於是便拍了拍自己腦袋,自言自語道: “白曉雲,別想那麼多,當務之急,是先吃飽,然後再休息,等到明日中午十一點,‘光輝’復活,一切就會穩定下來!” 他為自己打氣,接著一手拿著手機打著燈,一手提著木頭箱子走出了三樓房間,憑借手中那微弱的光,摸著黑行走在黑漆漆的走廊裡。 在前腳剛一踏出門的那一刻,一股陰涼的怪風直沖他的麵門,叫他整個人直接愣在原地,雞皮疙瘩四起,背後冷汗直冒。 “白曉雲……白曉雲……白曉雲……” 他不敢回頭,更不敢回應,隻知道自己背後肯定有個什麼奇奇怪怪的玩意兒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隻不過他要如何與之為敵? 這是他當前的困境,如果那玩意兒殺來,現在的他,沒有景維給他上buff,也沒有其餘鬼差保護,他也就失去了與惡鬼對決的底氣。 在恐懼漸漸占據頭腦時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曾經在各大影視作品裡出現的那玩意兒,那些作為恐怖元素的怪物。 當身後那玩意兒把冰涼涼的雙手搭在他的雙肩時,身體因為恐懼已經開始不聽他的使喚,頭腦也開始變得一片空白。 在這樣的狀態下,他隻得閉起眼睛,自嘲道: “剛才還說什麼漂亮話呢!白曉雲,你可是真是個愚不可及的狂妄之徒!” 此話一出,後邊那玩意兒因為恐懼鬼差,唯恐有詐,便急忙縮回了手,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躲藏在黑暗裡悄悄觀察著獵物的一舉一動,盡管其變。 等待另一個不怕死的家夥出來試探有無陷阱埋伏,她可不想就這樣因為草率行動而魂飛魄散,更不能叫後來者撿了便宜。 在一雙冰涼涼的手臂消失後,他背後的涼氣消失了,一切恢復到了常態,他再次安全了。 “喂!郭天佑,你到家了嗎?” “到了,現在正在學習,你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問問,沒什麼,我掛了啊。” “嗯,先前的事情謝謝你了,之後有機會我們一起吃頓燒烤怎麼樣?” “可以,我也很久沒有吃燒烤了。” “好,那就這樣了,這個周末我們一起聚一聚,順便把你女朋友也帶……” 嗶嗶…… 為了壯膽,他打通了好友的電話,可他們隻通話到一半,信號不知為何莫名其妙被切斷,接著就連數據網絡也被一並切斷,連個消息也發不出去了。 白曉雲在此刻徹底與世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