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風波起(1 / 1)

“少東家,今日不知發生了何事,族裡來人把咱們手底下的鋪子都給關了。”   “太過分了,許多鋪子連地契都被搶了去!”   “是啊,少東家,他們這是明搶啊!”   ……   蘇無恙看著麵前幾個僅存的還忠心於自己母子的老掌櫃,心中明白大長老的報復來了。   相比於這點風浪,也許更麻煩的還在後麵。   事情果如蘇無恙所想,正當他剛安撫完幾位忠心耿耿的老掌櫃,王捕頭便帶人找上門來。   “蘇公子,有人狀告你昨日謀害同族,不知你可有什麼話說?”王捕頭一副例行公事的樣子。   蘇無恙麵不改色,故作震驚道:“王捕頭何出此言,我近日一直都在家中,街坊皆可作證。不知是哪位同族被人謀害?”   “是蘇宏昇!”   “什麼?!宏晟叔父竟然遇害了?是誰如此心狠手辣?”   王捕頭看著蘇無恙驚怒交加的臉,差點以為二人真個是叔侄情深。   “王捕頭,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王捕頭不動聲色將蘇無恙遞來的銀子塞進懷裡,悄聲道:“蘇氏大長老狀告你謀害蘇宏昇,並有昨夜路過的丫鬟舉證,同時對方還聲稱在現場發現了你的衣物碎片。這一次對方怕是無論如何都要把罪名安在你身上了。”   王捕頭查案多年,自然知道這所謂的人證物證站不住腳,自己今晨什麼東西都沒發現,下人們明顯昨夜也毫無察覺,怎麼可能突然就冒出這般多的人證物證來。   蘇無恙暗暗搖頭,這老狐貍倒也算是果決,毫無證據之下就果斷地把臟水潑到了自己身上。   如今他即將束發,按照當年的約定,待他束發之日,便是大長老等人歸還族產之時。   也許,對於大長老來說,兇手是誰無所謂,但兇手就該是他,也隻能是他。   大長老一房失去繼承人,孫子蘇大寶又不成器,現在需要的不是找到兇手,而是盡快讓自己這個心腹之患消失。屆時隻要大長老運作得當,即便蘇宏昇死了,蘇家的大權最終還是大長老這一房的。   自己這一去,大長老定會趁機席卷掉自己手中所有的產業。   最重要的是,若是對方肯下血本,這場官司恐怕要打到武舉結束!   若是自己因此錯過了武舉,那便真的如了大長老的意了。   “對不住了蘇公子,跟我們走一遭吧。”   王捕頭拱了拱手,示意蘇無恙同自己離開。   “王捕頭,在下有一事相求。”   命案當前,一錠紋銀可不能讓王捕頭就範,他公事公辦道:“蘇公子,請勿讓在下為難。”   蘇無恙思慮再三,把王捕頭叫到一旁,掏出了那塊好友送給自己的玉佩。   王捕頭見到蘇無恙手中的玉佩,態度也不由放緩了一些,輕聲道:“蘇公子,在下知道你和縣尊公子乃是至交,但人命關天,在下也無法了結此案。”   蘇無恙笑道:“王捕頭放心,在下隻是想現在求見縣尊一麵,別無他求。”   “這……在下可以一試。”   ……   靠著好友竇子青留下的玉佩,蘇無恙見到了被人稱為“刮地三尺”的竇縣尊,竇刮地作為竇子青的父親,倒也生的端正,與兒子竇子青相比更是多了幾分上位者的氣概。   身後一名二十多歲的高大護衛,身型奇偉,劍眉如峰,此時正麵帶不屑地看著蘇無恙。   “蘇賢侄今日前來,真是難得,不過近日子青不在家中。本官公務繁忙,若無正事,本官可就不多陪了!”竇縣尊瞇起眼睛,笑的像個狐貍。   相比於一縣之尊,竇縣尊更像一個生意人。這些年他合縱連橫,不知從各大家族中敲走了多少財物,因此才有了“刮地三尺”的名號。   蘇無恙微笑開口:“在下自然不敢打擾縣尊,今日鬥膽前來,隻是想和縣尊做一筆交易。”   “哦?”竇刮地眉頭微皺,聲音稍冷下來:“你是想用子青的玉佩和我做交易?倒也不是不行。”   隻是此事過後,竇刮地便不會再讓兒子與蘇無恙為友了。   蘇無恙微微一笑,搖頭道:“縣尊說笑了,晚輩是來交易的,拿玉佩作甚?”   竇刮地麵色一緩,笑道:“既然如此,賢侄此來是想做什麼交易?蘇宏昇一案我也有聽說,蘇家之人言之鑿鑿,你配合查案乃是應有之意。不過若是你此時想要低價出售手中的一些財物鋪麵,本官倒是有些門路。”   蘇無恙心中一陣無語,一直聽竇子青說他爹官道主修“財”之一字,渾身銅臭氣,今日所見果不其然。   蘇無恙麵色不變:“縣尊大人,在下想和您做的交易,是關於此物。”   一枚暗金色令牌,頓時吸引了縣尊的目光,縣尊身後那名護衛,更是眼睛一亮,直直盯著蘇無恙手中的令牌,露出無比的渴望。   “武舉恩令?!”   竇刮地沉吟道:“蘇公子,你要拿此物和我交易?你可知道此物的珍貴之處?”   稱蘇公子而非賢侄,便是已然將蘇無恙視為了可交易的對象。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天下武夫自古不受人世正統認可。直到科舉大興,這武舉恩令才讓天下武夫有了晉身之機,其之珍貴,在下自然知曉。”   “既然如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還要以此物和我交易?”   蘇無恙捏著恩令搖了搖頭:“放棄恩令雖非我所願,但我此時別無他法。大長老要是真的不顧一切,鍛骨境以上的力量絕不止一人。若是他下定決心孤注一擲,便是請來化境期的泰鬥也有一定可能。如今的我,還很難對抗這一切。”   這枚恩令此時在他手中,是機會,但更是取死之道。   望著眼前這個如此清醒的少年,竇縣尊的心中忍不住起了愛才之心,但他修行財道,絕不會背棄本心,放過這個交易。   “既如此,你想和本官交易些什麼?”   蘇無恙聞言一笑,他知道這個老狐貍動心了。   “三件事!”   蘇無恙豎起三根手指:“第一,我希望縣尊能夠派人庇護我的母親,以及我現有的產業。”   竇縣尊笑著點頭道:“這是應有之事,蘇正兄戰死沙場,為國殞命,不讓他的遺孀受害,本官義不容辭。至於你那點產業,那是小事。”   這話說得大義凜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蘇正有著多深的交情。   “第二,自然是蘇宏昇一案,對簿公堂需要太多時間,我耗不起。”   對於蘇無恙來說,他此時最缺的便是時間,如果自己真的因蘇宏昇一案陷進去,將會有太多的意外。   竇縣尊大方地擺了擺手:“蘇宏昇一案本就證據不足,疑點重重,蘇公子放心,此案還需斟酌。”   蘇無恙點點頭,說出了最後一個要求:“第三,我需要一個前往函穀關拜師的名額。”   “這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