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刀砍在長劍上，發出金屬相撞的鏗鏘聲後，便將其推開。

  鋒利的刀刃切開了吸血鬼蒼白的皮膚，鼓起的血管，堅硬的脊椎骨。

  一顆頭顱落在了拉斯柯爾腳邊，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微笑。

  將軍對這一擊的效果難以置信，如果有人說，激戰上百回合沒有取得任何進展的對手，忽然之間被一個斬擊砍掉腦袋，這隻算得上吹牛。

  普羅金掉在地麵的腦袋張開嘴，這隻不過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沒有聲帶的鼓動，生物是不可能說出話的。

  但作為一名以魔法之風驅動的吸血鬼，他總歸有辦法表達心中所想。

  “拉斯柯爾，留意馬佐夫，他可能也會變成殉道者，我們……不該犧牲那麼多。”

  吸血鬼的聲音十分嘶啞，似乎用盡了生命最後一點力氣在說明遺言。

  他用手臂在懷中摸索些許，拿出一個鐵盒遞給了將軍，驅散身體中彌漫的死亡之風，讓早已死去的身體恢復原本該有的樣子。

  這讓拉斯柯爾感到悲哀，他看著原本恨不得想要一腳踩碎的腦袋，心中隻有無盡的荒唐之感。

  衛國軍最後的一個汙點被抹除了，背叛兄弟的普羅金與其手下全部被擊殺，身居高位的吸血鬼騎士變成了將軍的戰利品。

  那些被送到前線的凡人軍隊是沙皇的忠實信奉者，即便衛國軍獲得了救國者的名號，依然會受到他們的懷疑。

  普羅金在基斯裡夫城給衛國軍爭取了兩年的時間，而不是一回到祖國，就被送往普拉格變成與渾沌消耗的薪材。

  他甘願成為一名備受唾棄的叛徒，隻因為想要讓祖國變成心中想要的模樣。

  “我的兄弟，你是個真正的英雄。”拉斯柯爾垂下頭，看著已經僵硬的普羅金頭顱，他選擇背負罪惡來讓衛國軍成為真正能主導基斯裡夫的勢力，而非是一個短暫出現的軍閥。

  黑霧在失去魔法的支撐後，漸漸散去，圍觀的所有人都見到將軍已經把叛徒殺掉，倒在地麵的屍體與頭顱，正是一個輝煌的戰利品。

  而拉斯柯爾默默抬起了右腳，用力踩在普羅金蒼白無色的臉上，一陣清脆的炸裂聲後，受到無數人怨恨的吸血鬼騎士變成散落在四周的碎末。

  如果替一個已經有覺悟的人感到遺憾，那是一份莫大的侮辱。

  不知是誰開始第一聲高呼，念誦起衛國軍與將軍的名號。

  “將軍萬歲！衛國軍必勝！”

  烈焰之鷹旗幟頭一次舉得如此高昂，這一顯著的戰果無疑是激發了所有士兵的鬥誌，以更加悍猛的姿態向敵人展開進攻。

  一聲聲口號響起時，拉斯柯爾昂頭望向中央廣場上的血色巨熊旗幟，不管如何，這麼多犧牲的源頭都是主動擁抱鮮血之吻的女沙皇卡特琳，既然仇恨無法自行消失，那就讓它永遠保持下去，直到有一方徹底滅亡。

  “停下推進！”

  將軍的話起到效果，在距離中央廣場尚有一段距離時，狂熱的士兵們紛紛開始有序排列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