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費琮的話,馬寶光微微一愣,心中暗嘆不好。 把所有人都封在家裡都不允許外出,那也就意味著許長安也不能再上街探案,隻能夠乖乖認輸。 他明白了,這從京城而來的費大人跟許長安是有深仇大恨。 此番前來,除了辦案就是為了把他從這裡攆走。 長安啊長安,即便看在你二叔的麵子上,我也很難救你了。 你說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馬寶光也沒再多說什麼,立即派劉奎帶著手下的兄弟們,執行費琮的命令,把整個寒潭縣給封鎖起來。 許府門口。 劉奎來給許長安報信:“不好了,長安,那個京城來的費大人,明顯是看你不順眼,說是懷疑你是化龍道,要把你封在家裡,不讓你出門辦案。” 許長安淡然一笑,言語之中滿是自信:“誰說辦案必須要出門啊?我不需要出門,就可以把案子給辦了。” 劉奎絲毫不相信許長安的話:“別開玩笑了,這在家怎麼探案?” 許長安背負雙手:“我說能就能。” “探案又不是做學問,豈能憑空猜想?”劉奎說道,“不要你說你在家不動了,就算你現在出去,叫上你黑袍司的兄弟一起找線索,也不一定有明鏡寺的大人快,人家畢竟來自京城。” “奎叔就這麼對我沒有信心?”許長安問道。 “不是對你沒有信心,是你根本就沒有勝算。”劉奎說道,“費大人辦案經驗豐富,這次還是有備而來,你怎麼比呀?” “三日之後,必見分曉。”許長安並沒有打算透露自己的計劃,隻是信心滿滿。 “長安,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劉奎有一種恨其不爭的感覺,“你要是再不行動起來,真的就要被踩在腳下,發配羌州。” “那你就告訴費琮,我無需出這個院子,就能讓他一敗塗地。”許長安沒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這……”劉奎嘆息一聲,“真是越來越狂妄了,真以為人家京城來的大官是吃素的。也罷,這次就讓人家好好教育教育你,讓你知道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也沒再過多停留。 隻是走出去十步之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許府。 眼神之中滿是失望:“我看啊,就是明知不敵,自甘墮落。” 書房。 許長安坐在案臺旁,看著其中放著的一張白紙,垂目思索,俯瞰乾坤。 楚皇後的宮女夏夢身著一身鵝黃色長裙,赫然現身,看著許長安問道:“許大人打算怎麼做?” 許長安眼神堅毅,朗聲說道:“昔日先賢未出茅廬,而知天下局勢,今日我許長安不出書房,便可抽絲剝繭,查到真兇。” 言語之中,是一種洶湧澎湃,豪情萬丈的自信。 “什麼?不出書房?” 夏夢並沒有感受到去長安的自信。 反而覺得他的所作所為,是自大和狂妄。 毫無來由的狂妄。 令人不安的狂妄。 無可救藥的狂妄。 夏夢上前兩步,皺著眉頭,頗有幾分不滿:“你知道百姓之間都怎麼傳嗎?” 許長安並不理會,靜靜的盯著安臺上那張白紙。 夏夢聲音提高了幾分:“都說你許大人被費琮嚇破了膽子,連比試的勇氣都沒有。” 許長安依舊雲淡風輕,從案臺上拿起毛筆,似乎想在白紙上寫點什麼。 夏夢是滿臉失望:“你不怕大家的閑言碎語,我可以理解。你不怕百姓對你失望,我也能明白。你不怕這個消息傳到太平劍山,被你的小情人聽到嗎?你覺得她聽到之後,還會跟你在一起嗎?” 許長安拿起毛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圈,朗聲大笑:“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愁。” 夏夢又急又氣,握著小拳頭想打人:“你……唉……”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寒潭縣的事,具體來說是許長安的事,很快也被有心之人傳到了太平劍宗。 “不好了,姐姐。”沈茶兒滿臉緊張,來到沈茉兒的房間:“你郎君出事了,被費琮踩得毫無反抗之力?” 沈茉兒在房間裡邊拿著毛筆,畫許長安的畫像。 看到神色慌張的沈茶兒,連忙把毛筆放下,很是關切的問道: “出什麼事兒了?許郎沒有受傷吧?” 沈茶兒把聽到的消息,濃墨重彩得講述了一遍: “費琮有備而來,與你家許郎定下約定。如果費琮輸了,就讓出明鏡司少卿一職。可如果你家許郎輸了,就前往羌州,永遠不會再回來。這明顯就是為了拆散你們兩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費琮是何其歹毒。” “許郎不會輸的。”沈茉兒對許長安很有信心。 不再理會妹妹,揮動毛筆,繼續畫許長安的畫像。 “可是萬一輸了呢?”沈茶兒走到沈茉兒的麵前,把毛筆給奪走,“費琮這人雖然討厭,但也實打實辦了很多案子,論斷案的經驗,要比你的許郎豐富太多。萬一你的許郎真輸了,要去羌州,你怎麼辦?” 沈茉兒一時間竟有些語塞,猶豫了一下,把毛筆從沈茶兒的手中奪了過來。 語氣堅定地說道:“那我便跟許郎一起去。我已經決定嫁給許郎了,從今往後他去哪兒,我去哪兒。” “哎呀,姐姐,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沈茶兒兩條細細的柳眉蹙在一起,再次把毛筆從沈茉兒手中奪了過來,拉著她的手說道,“羌州位於邊陲,遍地妖獸,何其兇險,爹肯定不會答應的。還有啊,你家許郎自己也不爭氣呀,一直躲在書房不出門,這怎麼探案?這不是明擺著認輸嗎?” 沈茉兒聽到此處也不由得,眉頭緊皺。 隨後又舒展開來:“許郎絕非凡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對付化龍道這種邪魔,還必須得兵行險招,否則根本沒有勝算。” “姐姐,別自己騙自己了。”沈茶兒急得甩了一下玉臂,“費琮辦過那麼多案子,從未失手,你家許郎才在黑袍司待了幾天呀?他這次,必輸無疑。” 沈茉兒雖然口頭上是相信許長安,但心裡還是很擔心:“我去寒潭縣一趟。” 沈茶兒緊緊握著沈茉兒的手:“姐姐,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