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來吧,恩怨了斷(2合1)(1 / 1)

“人既已齊,考核便開始吧。”   那朱長則進來之後,隻是掃視了一圈全場,便冷淡開口說道。   而世家子弟這邊,算上秦李兩家以及其他中小世家的子弟,總計十人,都不說話。   很快那府君一係的考官便開始點名。   頭一個被點到的,是來自中等世家的一個小胡子男人。   此人身形精瘦,隻是在原地輕輕一躍,便直接翻進了考場之中。   隨後其人抽出一把狹長的斜刀來,雖然沒有褪去刀鞘,但那刀身在他手中舞動起來,卻也顯得頗為靈巧。   簡單舞了兩招後,此人便滿麵自信地看向那群教官,顯然對於自己通過考核一事很有把握。   而趙猛站在場下細細觀察著,大抵能夠判斷出來,此人的修行法門,走的應當是那種速度靈巧的路子。   隨著這世家子弟上場後,考官那邊也走出來一人。   此人相貌平平無奇,看著年歲倒是很大,手裡的兵器提的也是一桿長柄大刀,刀頭也被白布包裹著。   待到二人站定,隨著朱長則一聲令下。   那小胡子卻是搶先動手,整個人持刀,快速接近過去。   他手中的長刀揮舞極快,整個人前竄的速度更快。   然而那考官不慌不忙,隻是大刀揮舞一圈,精湛的刀法頓時封住來人的進路。   那小胡子似乎是個急性子,身形驟停,躲過這一刀,隨後小嗬一聲,再次急沖,一副不顧危險也要近身相擊的打算。   此時考官的兵器來不及回轉,那小胡子進到身前,麵露喜色,毫不猶豫一刀劃過去。   但是下一刻,卻聽見一聲悶響。   隻見那考官肌肉緊繃,小腹上的膚色瞬間變成了古銅色。   而那斜刀擊打在皮膚上,卻像是撞上了生鐵一般,絲毫不得寸進。   見此一幕,小胡子臉色驟變,當即想要再退。   然而他之前拚命近身的舉動,此刻已經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而那長柄大刀也是回轉,隻是刀桿狠狠一砸,便直接將小胡子砸翻在地,慘叫一聲。   等那小胡子爬起身來,狼狽退開,卻是被判定輸了一場。   隨後兩人重新站定,二番再戰。   這一回,小胡子已經知曉對麵考官是個練橫練功夫,因此出招頗為小心。   但架不住那考官仗著橫練功夫無視他斜刀的優勢,步步緊逼,隻是七八招的功夫,再次將他逼出場地。   至此,場邊的朱長則喝止二人的比試,判定考核不通過。   那小胡子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難看,狠狠瞪了那考官一眼,卻是不得不下場去。   比武考核便是如此,兩位三境武者若是想要分出生死,自然沒這麼簡單。   但若僅僅是分出勝負來的話,三局二勝的比武規則就已經足夠了。   等那小胡子下去之後,考核繼續進行。   接下來連番上場四位世家子弟,然而無論何人上場,對應的考官必定有所變化。   而且那些考官似乎是專門被挑選出來的,手上擅長的功夫,極為克製對應的世家子弟。   等到四人考核完成,加上最開始的小胡子,五人之中,竟然隻有一人打滿三場勉強通過。   如此高的淘汰率,卻是讓眾多世家子弟變了臉色。   當即便有人怒罵道:   “都是你們挑我們打,算什麼本事!”   “有種讓老子來挑人打!”   “再來一次,看看誰勝誰負!”   然而那朱長則看都不看這邊一眼,隻是冷笑道:   “此番考核的規矩,乃是府君大人定下的,你們家主也同意了。”   “怎麼輪到你們了,就想反悔不成。”   聽得此言,除卻一開始怒罵的那人之外,其餘人都不作聲了。   於是朱長則再次拿起名冊,點出第六個考核的人。   此人正是李氏的一名子弟。   見過之前五人考核的艱難場麵之後,他這會已經滿頭大汗。   被點到名字後也沒有立即動身,竟是僵持在原地有些猶豫起來,不知道該不該上去。   “我來吧。”   見此一幕,其身旁的李源卻是突然開口,隨後提著一桿大槍,翻身上臺去。   眼見這位李家的天才武者搶先上去,之前那位李氏子弟頓時鬆了一口氣。   盡管他之後還是要考核,但是有了李源打頭陣,多多少少幫他分擔掉了不少壓力。   而且這李源在李氏子弟之中很出名,不但修行速度奇快,並且擅長一手定軍槍法,已經練到了第二式殺招的地步。   有他出馬,對上那些考官的勝算自然要大許多。   便在這位李氏子弟滿臉感激地看著李源,還想說點什麼加油鼓勁的話語的時候。   下一刻,那五位考官站在場邊一動未動,反倒是朱長則放下手中的名冊,提著一桿長柄大刀上場了。   見此一幕,眾多世家子弟紛紛色變,便是原本傲氣十足的李源也變了臉色,滿麵陰沉地盯著那朱長則道:   “朱偏將這是要做什麼?”   “難道你要來考較我?”   “怎麼?我便不能考較你們嗎?”   “還是那句話,這規矩是府君大人定下的,你們家主也同意的。”   那朱長則這般說著,隨後提起長柄大刀上來。   而李源麵色微變,最後卻是一咬牙,隻能應戰。   這李源倒也不愧是李氏的修行天才,那一手定軍槍法在他手中施展開來,用得都是一板一眼。   一招變速,一招明暗雙勁,完完全全的將定居槍法的威力展現了出來。   而且此人修行的脫胎換骨法門頗為奇特,至少在趙猛看來,並沒有太多的側重,似乎是均衡發展的路子。   如此本事,若是對上之前那五名考官的話,無論何人,他都有很大概率勝出。   但偏偏此刻,他要麵對的對手卻是朱長則,一位脫胎換骨第二層的高手。   這位朱偏將動起手來,似乎沒有分毫留手的打算,他的功法運轉起來,全身的皮膚都化作古銅色。   因而李源的殺招無論怎樣使用,都很難對其造成真正的損傷。   兩相交手不過五六招,李源就被逼到了角落,隨後被一刀直接斬飛出去。   隨後整個人倒在地上,竟是直接昏死過去。   到了這一步,連第二場都不用比了,李源直接被判定考核不通過。   “源哥!”   之前那李氏弟子慌慌張張跑過去,將李源扶起來。而其餘眾人卻都是麵色難看地盯著上頭。   至於那朱長則,卻是嘴角帶著幾分譏笑,掃視一眼全場,道:   “既然你們不願意按名字來,就自己上來吧。”   “接下來,誰來?”   話這般說著,其人目光卻是直直看向秦氏這邊餘下的三人。   尤其是視線落在趙猛身上的時候,此人眸中的冷意更盛。   “我來!”   受不了這般激將,秦勝提著兩柄銅錘,當即站起身來。   然而下一刻,一隻手卻是搭在他的肩膀上道:   “我來吧。”   隨後又是一道提著大槍的身影站出來,大步走上臺階。   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趙猛來到了朱長則的身前。   ……   “趙猛?”   看著麵前自己昔日的下屬,朱長則麵上隱隱露出幾分獰意。   他與趙猛的恩怨由來已久。   且不說兩人本就分屬世家和府君一係,隻說趙猛當初空插到他手下,強行擠占掉他手中的一個名額,自那時候起,兩人便結下了恩怨。   以至於後來對方從未將他這個上官放在眼中,而他也伺機扣下對方的身份令牌。   隻是彼時的趙猛乃是秦氏的女婿,他雖是偏將,卻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機會和借口對其人下手。   不過好在老天有眼,今日軍中考核,此人終於落在他的手中。   通過是不可能讓通過的。   不單單如此,他還要好好抓住這一次的機會,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這般想著,朱長則臉上的獰笑更慎。   “趙猛,你今日若是……”   “朱偏將,考核可以開始了嗎?”   然而不等他開口再說點什麼,對麵的趙猛卻是出口打斷了他的話。   見此情形,朱長則的神色略僵,隨後氣笑起來道:   “既然趙營將這麼著急,那就讓我來領教領教你的本事吧。”   言盡於此,隨後其人沖著場邊點了點頭,立刻便有考官大聲道考核開始。   開始的話音還未落地,朱長則全身的膚色已經轉變成了古銅色,緊跟著提起手中的長柄大刀,略帶戲謔地看著對麵的趙猛。   一副輕鬆隨意的態度,似乎是等著趙猛先出手。   然而趙猛卻是不跟他來虛的,一腳截踢槍桿,槍身輪轉,隨後掄起大槍,直接朝著朱長則砸去。   長槍劃破空氣,製造劇烈的動響。   原本還一臉戲謔的朱長則神色瞬變,但此刻接招已經來不及,他隻是迅速舉起大刀,長柄橫在身前。   下一刻,長槍砸在長柄上,竟是發出一聲驚天巨響來。   隨後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之中,那朱長則竟是被活生生砸趴下。   整個人根本扛不住那股巨力,單膝跪地,舉手彎腰,卻是被趙猛一槍壓製。   “這怎麼可能?!!!”   勉力抬頭看去,朱長則眼中盡是遮掩不住的震驚之色。   他乃是脫胎換骨第二層的實力,方才那一槍砸下,威力雖然巨大,但是對他來說其實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能分辨清楚,方才那一槍的威力,根本不可能是脫胎換骨第一層能夠打出來的。   唯一的解釋便隻有一個,就是對麵那小子已經到了脫胎換骨第二層?!!!   這般念頭在朱長則腦海之中閃過,他心中卻是瞬間警惕起來,當即要起身回擊。   然而他先前大意已經失了先手,此刻又被趙猛一槍壓著,行動頗為不便。   因此他剛一準備動作,趙猛卻是長槍反轉,一桿子直接將他挑飛,砸出場外去。   見此情形,場外同樣目瞪口呆的考官終於反應過來,幾人連忙去將朱長則扶起,而剩下一人卻是勉聲宣布趙猛勝一場。   而另一頭,朱長則頗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隨後一把甩開幾個攙扶的考官,目光盯著場中的趙猛,麵色陰沉可怕。   他所修行的脫胎換骨法門,走的是橫練的路子。   這種功法特性就是刀槍不入,身堅如鐵,自然不可能被方才一點小傷傷到。   剛剛那麼直接了當的敗了一場,不過是他沒有料到對麵的小子居然也脫胎換骨第二層罷了。   眼下既然已經知曉,那麼他接下來自然會小心應對。   他就不信了,對麵這個新入第二層的小子,難道還能是自己的對手?   此番考核乃是三局兩勝的製度,朱長則很快再次回到場上。   很快第二回合便開始了。   這一次他來不及去細想,那趙猛到底是怎麼這麼快突破到第二層的境地,隻是打起全部的精神,防備著對方。   然而這一次趙猛出手,手中槍法風格卻是驟然劇變。   原文穩打穩紮的定軍槍法,竟是變得飄忽不定、走起了花槍的路子。   而這定軍槍法在雲州本就名頭極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雖然練的人少,但是知道這一槍法特性的人卻很多。   隻看趙猛這一手功夫的顯露,那朱長則的臉色當場就變了,再無之前的鎮定之色。   這趙猛居然能夠把定軍槍法玩出花槍來,這分明是已經練到了第三式殺招的境地。   整個雲州能夠練到這個地步的人,恐怕也沒幾個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對麵這小子突然修煉到脫胎換骨第二層也就罷了,為何槍法也能練到這般厲害的程度?!!!   而且他很清楚,定軍槍法第三式殺招,耍花槍,最擅長的就是比鬥。   兩人具是第二層的境地,他恐怕根本不是對麵的對手啊!   心中隱隱有了俱意,隻是朱長則這會已經到了騎虎難下的時候。   所以他隻能硬著頭皮,全神貫注地應對趙猛的進攻。   隻是這定軍槍法第三式殺招耍花槍,又哪裡是這麼容易防備的呢。   朱長則根本猜不到究竟那一槍才是真正的出手。   想要放開手腳一搏的話,又總是被逼迫回來。   於是越打越被動,越打越是束手束腳。   終於沒能防住趙猛的一槍,卻是被一式由虛轉實的明暗雙勁砸中小腿,整個人直接被砸到在地上。   緊跟著槍桿一挑,連人帶刀一起被挑起。   而到了這個時候,朱長則再也維持不住橫練的狀態,身上的古銅色迅速消退。   最後卻是在半空中,深深吃了一桿砸,整個人活生生敲暈了過去。   此番比武到了這個地步,趙猛勝出通過再無異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