踐踏在木質樓梯上的“咯吱”聲突然自不遠處的通往上層甲板的出入口處傳來。 “你好。” 雖然因為那邊的區域已然超過了自己如今的視野極限,但白歌還是處於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您就是湯姆先生是嗎。” 出乎意料的,樓梯口處傳來的並非意料中的“阿修姆”或說“蒂亞”女士。 而是另一個有些許熟悉的成熟女聲,大腦在短暫的宕機後,白歌迅速在自己的記憶中艱難搜索一番後這才確定了自己的答案: “迪倫亞女士你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湯姆先生,我需要取走些材料用於製藥。” “請便,女士。” 對方此時已然來到了船艙底部但卻依舊沒有進入白歌的視野範圍內,使得白歌隻能無力的注視著自己視野中對方聲音傳來的方向。 對方的腳步聲在距白歌不遠處停下隨即傳來的便是一陣剪刀裁剪的“哢嚓”聲。 正當白歌以為對方隻是來取得自己所需之物時,那成熟的女士卻再次響起並拋出了一個出乎白歌意料的問題: “你的眼睛現在能看清了嗎?” “什麼!” 在聽到白歌的回答後,那聲音明細變的有些失望了幾分。 “沒有用嗎,那還真是令人惋惜。” “不,有用。” “那你說說我現在拿著的是什麼。” “額...” 白歌看著對方聲音傳來的白色迷霧,苦笑著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搖頭道: “抱歉,我現在隻能勉強看清5步左右距離的物體,遠了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是這樣嗎,那你現在所看到的和以前看到的景象有什麼不同嗎?” “我看不到顏色,隻能看清一個人的輪廓或是虛影,以至於我現在都是靠聲音來區分別人。” “嗯,很有價值的信息。” 隨著對方取走了她所需要的事物後,重新踏上樓梯向船艙外走去。 正當腳步聲即將離開下層甲板之時,對方的聲音卻再次重樓梯盡頭處傳來: “你的眼睛如果出現了什麼情況,可以來上層甲板的105號藥劑調配室找我。” “好的,謝謝。” 雖然不對方話語的用意,但白歌還是先答應了下來,並重新開始了之前自己尚未完成的工作。 在剛剛與對方的交流中他撒了個謊,他現在能看清的並非一個輪廓或是虛影,而是一個完整的人行,清晰到無關和發絲,除了沒有顏色外在5米範圍內他的視野幾乎與常人無異。 剛剛之所以沒說實話,主要還是擔心有其他人在場,特別是...蒂亞女士。 他當初視野還處於模糊狀態時看到過拉蒂女士頭頂是長如禍孽犄角般的東西,但他清楚的記得整個艘船隊上隻有“大頭”一隻禍孽並且沒有其他異種。 那蒂亞女士的身份就很令人存疑了。 將飼養禽鳥的籠子依次完成投喂清理掉產生的糞便,取走產下的禽鳥產生的卵蛋。 樓梯口終於再次傳來了被人踩動的“咯吱”聲。 “你好?請問是誰?” 白歌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再次投以禮貌的問候。 而聲音傳來的方向也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湯姆是我!” “阿修姆?” 白歌通過對方的音色認出了其身份,但聽到對方的語氣後又不那麼敢篤定了。 在他印象中,阿修姆那死古板說話哪有這麼高興過。 “薪輝再次得以重燃,火光被繼承依舊高明在那指引世人前方,指引眾人前進...” 見阿修姆話說著說著就突然就莫名開始贊美薪輝之火的怪異對話方式,白歌感覺到了些許差異,畢竟自他上船起到現在,在他印象中的阿修姆可不再是記憶中那個古板乖張的小男孩了。 對薪輝之火的信仰也並不再如過去那般強烈,不會再因為白歌嗶嗶一句有關薪輝之火的不適,就追著他一個月每天堅持不懈的在語言上把他定死在木樁上燒死。 但看阿修姆如今這個狀態,白歌有種自己要是敢在他麵前嗶嗶一句有關薪輝不適的話語,就很可能被對方真的釘在木樁上燒死的錯覺。 “發生了什麼這麼高興?” 帶著心中的好奇與疑問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得到了聖器的認可!” 阿修姆在以這麼一句簡單的回答完白歌的問題後,便再次不明所以的開始了對薪輝之火的贊美。 “聖器的認可?” 白歌有些茫然,薪輝教會的兩件聖器具他所知,一就是聖丁手上的那把“熏火長劍”和教堂船上的那盞裝有“薪火”的提燈。 難不成是阿修姆在去教堂船給那些孩子們傳教時得到了那盞提燈的認可? 正當白歌這麼想時,耳畔卻傳來了對方快速臨近的腳步聲。 很快這種聲音就接近了他五米之內。 首先從那片經久不散的白色迷霧內走出的先是阿修姆那穿著修士長靴的右腿然後才是他完整的身體,但當白歌完整看清對方時卻傻眼了,因為在他的視野內有一團巨大的扭曲在白霧中似不斷沸騰的事物緊貼著阿修姆後背一同進入了他的視野。 “是的,薪輝將代表著他意誌的長劍轉交給了我...” “等等?長劍?薪輝教會不是隻有一把熏火長劍嗎?” 不等阿修姆再次發功就被反應過來的白歌率先打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此時阿修姆也才想起什麼般向白歌解釋道: “你還不知道嗎,尼古斯丁在之前在港口補給時,離開了船隊將劍留在了船上,而薪輝也重新選擇了真正有資格成為聖者的人。” “那人就是你?” “是啊!” 麵對此時不管是情緒還是性格都有這極大改變的阿修姆,白歌也隻能笑著用基本話語應付著對方。 “阿修姆,湯姆還有工作沒有完成。” 正當白歌即將對阿修姆那赤誠熱烈動不動就贊美薪輝的詭異交流模式給沖垮,失去與對方正常交流的能力之時,一道熟悉的年邁女聲卻在此時從樓梯上分傳來。 “哦,抱歉,蒂亞女士我太激動了,不小心忘了這事。” 看著視野中,背著那把沸騰模糊的虛影逐漸遠去的阿修姆白歌也感覺一陣納悶,為什麼他可以看清周圍的事物卻唯獨看不清那把劍?是因為那劍是聖物的緣故嗎? 很顯然這個問題並沒有答案,暫且將這個問題丟置一邊,白歌眼前最好奇的還是蒂亞女士的長相,他記得在之前他的視野忽然清晰之時隱約看到過蒂亞女士的頭頂似有根犄角。 而如今正是他驗證自己當時所看之物的最好時機,聽著蒂亞女士緩緩靠近的腳步白歌也是緊皺著眉頭。 但當蒂亞女士真正他入他的視野範圍後,他算是真的納悶了。 看著那團逐漸向他走來的蒸騰霧氣,白歌腦內頓時產生了一個荒誕的念頭。 ‘總不可能,蒂亞女士整個人都是聖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