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並沒有與白歌解釋什麼,一把拽住對方的手臂就朝酒館最近的小巷內拉去。 “不是,“大頭”你怎麼還在城裡,你沒跟團長他們走?你應該知道,昨天那麼件事,馬戲團已經不適合我了。” “大頭”沒有知聲隻是就這麼拉拽著白歌走入了一旁的巷內,白歌起初還想掙紮但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和“大頭”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 任憑他怎麼拽胳膊都沒有絲毫掙脫的跡象,反而還感覺自己再這麼拉下去胳膊就會被他自己給拉脫臼。 直至到了小巷的深處臨近暗巷的區域後“大頭”才停下了腳步。 大頭一直拽著他的手鬆開後,白歌隨著慣性的作用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 “我..出...” 熟悉的沙啞聲從頭套下傳出,讓白歌驚訝的是對方這次的聲音中明顯帶上了一絲哭腔,而在他多年的記憶裡“大頭”可是從來沒哭過的。 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好預感的白歌連忙追問: “發生了什麼?” “神...抓...團...人” 大頭那本就沙啞的聲音再加上這哭腔,落在白歌耳中直接從最初的勉強理解,變為了現如今的“古神低語”。 在長達數秒的思索與解析後,白歌最終確定自己根本無法理解“大頭”剛剛所說的語言。 立刻抬手做出了一個靜音的動作。 “用手語,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聽了白歌的話,“大頭”抬手在半空飛快的用手勢比劃了起來。 然後白歌就發現,自己更加看不懂了。 眼看“大頭”做動作的速度越來越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召喚出什麼的樣,白歌也隻能在一旁瞪著眼乾著急。 見白歌還是無法理解自己想表達的意思,“大頭”乾脆直接放棄了手語再次,抓住白歌就準備往小巷更深處走去。 “逃...逃...” “逃?”白歌聽著大頭發出的沙啞嗓音,突然想通了什麼,腦內一句昨晚米格隨意的問題仿佛再次在耳畔響起: ... ‘你對想害死我的人有什麼頭緒嗎?’ 這個看似毫無信息可言的問題卻在白歌腦海中成為了將一切連接的紐帶。 起因,經過,結果。這是所有事情發生的本質順序。 如果殺死米格是那個人想要的結果,那魔術事故就是經過,起因是什麼?米格雖然討人厭,但也絕對沒到必須殺死他的地步。 首先排除那老登想要獨吞表演收入,若真是如此他就不會選擇將女兒嫁給米羅,更不可能隻害死米格一人而是把他弟弟一同害死。 既然起因不是金錢,也不是恩怨。那還能是什麼? 白歌所知的唯一信息就隻剩下了,團長將自己的女兒與米羅訂了婚,腦筋一轉,一個極為狗血的答案出現在腦海中,難不成還能是某個暗戀安吉可的家夥因愛生恨了? 把昨晚他用心肺復蘇救回米格這件事當成邪教儀式上報給了教會? 嗬嗬,怎麼可能呢,想到這白歌不由笑了笑,然後在短暫的幾秒後他的笑容逐漸消失。 擦,不會真的是這樣吧! 將這在腦海內拚湊出的狗血劇情甩在腦後,白歌立馬向前方拽著自己往巷子深處前行的大頭喊道: “停下!快停下,馬戲團,其人都被抓走了,是嗎?” 這次不知道是不是白歌誤打誤撞說到了重點的緣故,拽著白歌往暗巷跑的“大頭”竟真的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白歌。 “是治安隊的人,還是教會的。” “教...” 在得到對方答復後白歌的眉頭頓時皺在了一起。 一條剛剛在酒館偶然聽聞的小道消息出現在腦海。 ‘你聽說了嗎?昨晚治安隊在城內抓獲了一批邪教徒...’ ... 白歌此刻的心情隻能用“悲傷不會說話”這句歌詞來形容。 不是,我給別人做了個人工呼吸,然後整個馬戲團就被判為邪教了?這什麼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的事情。 但一想也正常,畢竟這是個魔法中世紀,他上次做人工呼吸時還差點被當成奇跡了,哦不,不是差點,就是被當成奇跡了。 但很快白歌心中就產生了一個疑惑,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舉報的?馬戲團裡好像也沒人喜歡舞女小姐安吉可啊。 抬起手,白歌就朝自己連續扇了幾個耳光,現在根本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去把人救下來再說。 但很快白歌又給了自己幾個耳光。 他拿什麼救,聖光教會的那幫神官他可是見識過他們手搓激光射線的啊,要知道他所在的那個現代可都還沒那玩意的。 真當白歌頭疼之際,一旁的大頭卻突然抓住了他的兩條手臂。 原來是他見白歌突然莫名抽打自己,屬實被嚇了一跳這才急忙上前控住住白歌的手臂以防他再次與自己造成單體攻擊。 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白歌立刻思考起了該如何去救人。 他們兩個小醜能拿什麼去救人?難不成還要他們表演雜技把廣場上所有人都笑死嗎? 突然白歌想到了兩個如今他們可行的方法: 一是可以將其解釋為一種戲法,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死而復生,隻是馬戲團糊弄人的把戲罷了。 二是那個舉報者在說謊,他隻不過是想借教會之手清理情敵罷了。 站在一旁的大頭看著表情變化莫測的白歌,不由向後倒退出幾步,顯然有些害怕。 白歌突然轉頭看向自己,讓如今本就有些忐忑難安的“大頭”嚇的一哆嗦。 “走“大頭”我們去買點東西救人。” ... 太陽升至天空的中心後,鐘樓的大鐘被有序的敲擊了三聲,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使得聲音得以傳遍全城。 小鎮大廣場上,幾名頭套麻袋的人,被衛兵押上了絞刑臺,其中一名衛兵走到了絞刑架前端,從懷中取出了一卷羊皮紙展開朗聲道。 “前些時日,這些邪教徒在城中,試圖進行邪惡的獻祭儀式,召喚惡魔為城鎮帶來災難,最終於昨晚被在城中巡邏的聖光侍衛當打斷儀式,並將其邪教徒抓獲,最終由領主大人判決,將所有邪教徒進行絞刑。” 說完後,衛兵便將那份羊皮紙重新收入懷中,抬手便示意身後的其他侍衛為那些邪教徒套上繩索準備執刑。 “等等!” 而正當,侍衛準備揮手示意拉下開關將臺上的邪教徒全都絞死之時,臺下的人群中卻突然響起了一道少年的聲音。 眾人的視線朝其望去,那是一名穿著套小醜服的棕發少年,少年雙目緊盯著絞刑臺上的衛兵。 額頭上止不住的流下汗滴。 他有些懵,中世紀辦事效率這麼高的嗎,他起初還想去治安亭或聖光教堂那直接解釋清楚,看看能不能讓他們把人放了。 但怎想到剛走到半路,就看到治安亭內一對衛兵帶著人就走了出來,上前一問,好嘞,邪教徒。 白歌當時就不想乾了,他腦海中也有過就這麼一走了之算了的念頭,但一想到摩根那老登,當年在他11歲救了倒在路邊險些餓死的自己,就心中一陣無奈,這恩不還不行啊。 想到這白歌,心中又是一陣暗罵,說好的“死而復生”到現場怎麼就變成召喚惡魔了,這讓他怎麼圓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