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由數十艘船組成的船隊航行在黃昏中的大海上,不知什麼原因這些船隻竟被人用一根根鉤鎖固定在了一起,為了防止船隻相撞這些鉤鎖間還抵著不少用於將兩邊船隻抵開的木樁。 一名棕發少年捧著碗硬麵包配蔬菜湯,獨自站在船隊末尾的船隻上 光芒撒在布滿褶皺的海麵折射起一層銀白。 他叫白歌又稱湯姆,他此時有種被人欺騙了感情的錯覺。 他的朋友“大頭”在取回雙肩包後白歌立刻上前進行了圍觀,希望對方能帶一些如他那把“魔法左輪”之類的物品,結果他就看到了滿滿半背包的馬戲團門票。 其中還有半袋錢幣和一張工會簽章和鐵級傭兵徽記,錢袋內的錢並不能算很多,一共一百餘枚其中除了一枚銀幣外其餘的都是銅幣。 在與對方進行了番簡單溝通後,白歌知曉了一個事情的大致經過: ‘“大頭”怕自己去紅燈區再亂用錢,所以就跟蹤了他,之所以帶這麼多馬戲團門票是打算一邊監視他一邊賣門票幫米格他們多賺點錢。’ 至於沒帶值錢東西的原因更好理解了,簡潔點來說就是“怕丟”。 ... 嘆了口氣,雖然這種情況早在他的意料中,但當事實擺在眼前時失落感難免還是會有的,從褲子口袋內摸出一片由薄木板雕刻而成的馬戲團門票。 算了,反正也回不去了,留著當個紀念也好。 轉身向下層甲板走去,將木碗內剩餘的食物吞下,後將碗放入了甲板上一個裝著海水的橡木桶內。 他和“大頭”被分配在了他們來時乘坐的這艘船上和阿修姆還有維爾女士一起。 維爾單獨住在船長室,而他們三個則住在下層甲板,但最讓白歌擔心的還是他未來臉部消腫後維爾認出他後的反應。 他相信維爾能上船,他那一嗓子絕對也是有些功勞的。 返回下層甲板準備拿毛刷洗完刷甲板的白歌,一眼看見了躺在漁網船上借著天井照射而入的光芒看書的阿修姆。 見阿修姆看的如此認真,白歌也沒有去打擾對方而是在一堆雜物中自顧自的翻找起所需的工具。 “哎?阿修姆我那個朋友呢。” “你說拉蒂啊,在中心船上接受治療,他脖子起碼給人砍下過三次,心臟被洞穿過五次,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聽康莉安娜女士說拉蒂是他見過傷口最多的“禍孽”之一。” 白歌在聽到阿修姆那平靜的稱述後翻找的動作不由略微一僵,但很快便再次恢復了正常。 他雖然知道“大頭”身上有傷,但沒想到會這麼多,想著往日裡在馬戲團眾人麵前表現的天真淳樸甚至還有些“傻兮兮”的“大頭”身上竟然受過這麼多傷,而且還有這麼多致命傷。 雖然動作依舊在翻著,但白歌的內心卻已然無法再平靜,因為這些年“大頭”從來沒和他們任何人談起自己受過的傷。 白歌唯一一次見他受傷還是那“大詩人”害的,之後看“大頭”便穿上了那套鳥嘴醫生服,就算他問起對方受傷的事也隻會搖頭否認。 “傷口還更多的?” 白歌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故意岔開話題。 “是啊,“禍孽”因為自身的特殊性在哪都不怎麼受待見,其中就有幾個被扔進了貴族的鬥獸場供他們取樂...” 說道這阿修姆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再知聲,表情也沉了下了幾分: “算了湯姆,你知道這些東西隻可能會讓你把吃下去的再吐出來,還是別聽了吧。” 對於阿修姆的好意白歌自然是十分領情,立刻翻找出石塊就,重新返回了甲板。 他所拿的石塊是由砂和海水混合而成的產物,因為甲板是木質材料所以很容易就會遭到海水的侵蝕長出苔蘚開始打滑。 這石塊則就是用來去除掉那些開始打滑的區域用的,白歌需要跪在甲板上不斷用石頭摩擦木板,樣子看上去像極了跪拜祈禱。 可惜的是白歌並沒有什麼信仰,並且還有些暈船。 最開始上船還好,但現在嘛,別的不多說反正中飯已經是白吃了。 “湯姆,別靠著船沿小心等會一個大浪把你打下去,去船倉下麵躺兩天就適應了。” 一臉慘白著個臉的阿修姆,靠在白歌一旁笑看著他。 “你還有臉說完,搞得...你自己不暈一樣。” “我要是不暈,哪還用得著跑肯特麗港去采買物資。” “這兩件事前後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 說著阿修姆從長褲口袋內取出了個綠色的透明小瓶,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拔開瓶塞就灌了兩口。 “肯特麗港,是交通要道坐船的人當然不在少數,其中暈船的自然也不少,所以當地的藥劑師用“幽藍海藻”和“三眼魚”的內臟煉製出了一種可以讓暈船者緩解暈船癥狀的藥劑...” 阿修姆剛說到一半,白歌就踉踉蹌蹌的撲了過去,然後被對方靈巧的一個閃避躲過。 “湯姆,你知道們我這次去肯特麗港其實也幫教會內的其他一些暈船的同胞帶了這種藥劑,但我剛剛去找他們時他們卻都已經適應了,這讓我帶的那些藥劑都無用處了,真是頭疼不是嗎。” “你把我強行留在這艘破船上難道不該給我點補償什麼的嗎。” 白歌站了沒幾秒便再次趴回了船沿,因為有一股反胃感從心頭湧起。 “湯姆,來吧懺悔你當年的不誠吧,那11年裡你根本就沒認真聆聽過普羅先生和克拉先生的教誨!” 說著阿修姆不知從哪摸出了那本薪輝聖典緩緩翻開: “湯姆,薪輝的第12條神諭是什麼。” “額,分享得其快樂?” 聽了白歌的答案阿修姆的表情依舊是那般燦爛。 見對方沒什麼反應白歌立即改口道: “共行者當庇佑燈火之人?” 阿修姆對於白歌這次的回答依舊無動於衷。 而此時的白歌心底卻在問候對方先祖,開玩笑時隔7年突然來抽查他這個誰能背下來,就好比你大學畢業後卻突然有人來抽背你初中課文一樣。 簡直不要太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