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抵達馬來爾港(1 / 1)

提燈與長劍 鬼與影 3475 字 2024-03-17

“所以你也不清楚這是什麼?”   夜晚,坐在窗前,望著隔板外的天空,雖然他如今什麼也看不見,但卻依舊可以感受到那一輪懸掛在天際的月牙。   海風夾雜著月光輕砸在臉上仿佛也帶來了月光的寒霜,之所以有如此感受大概是突然回憶起了多年前那夜自己上山砍柴被困林中的那夜。   蜷縮在樹乾上,聽著林中各種野獸的吼叫,不明所以的怪聲,唯一能做的隻能仰頭靜望著那掛高於天空的唯一光亮。   嘆了口氣,沒有再猶豫拔下玻璃瓶的瓶蓋,仰頭就將那瓶中的液體一股腦灌入喉中。   液體稠密而又冰涼,剛入喉的剎那冰涼之感便順著喉道的神經快速蔓延上了大腦。   液體微甜,別說味道還不錯,白歌這一決定並非什麼魯莽之舉。   他在先前便仔細思考過,在排除那聖者和種植船小姐根本沒有毒害自己的正當理由,和自己死後的正麵獲利後其實就沒什麼再需要顧及的了。   竟然如此,那就不用再猶豫什麼了。   當瓶中的液體完全倒入口中後,白歌砸吧砸吧了嘴,緩緩取下了這一個多月一直纏繞在自己雙眼上的繃帶,久違的睜開了眼,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清冷的海風輕輕拂過眼前表麵,一陣劇痛從眼睛的位置傳入大腦,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好痛!輕輕的刮去眼角的臟汙,手指在接觸到淚水時白歌就察覺了些許異樣。   這眼淚怎麼黏糊糊的?   將那些從眼眶留出液體撚在兩間揉搓了幾下發現這液體在短短的數吸間竟就凝固成塊,在發現這一情況後白歌立馬躺回了病床上用手合上隔板,強忍著疼痛用雙手掰開了眼皮。   仍有那些從眼角流出了的黏糊糊液體將兩顆眼球覆蓋,在確定眼球被液體完全覆蓋後白歌這才緩緩閉上雙眼。   窗外的海浪“劈啪”的打在船身上使得船內搖晃不斷,今天躺在吊床上的白歌做了個夢。   夢中他在港口將“大頭”給拋下後與阿修姆一同踏上了朝聖之旅,而那家夥在得知自己被騙後再碼頭徘徊了三天,隨後再次乾起了傭兵,而自己則在這支船隊上呆了數年,直到有一天另一艘船靠近了船隊。   船長意外的正是“大頭”,正當他想狡辯幾句時,“大頭”卻直接無視了他與尼古斯丁開始了攀談。   夢鏡中的他在那一刻心口似被人割下了一塊般難受,他清楚自己如今是個無用之人,上輩子先進的知識在這物理法則都有所不同的鬼地方根本不管用,置換反應什麼的人類歷代學者積累下來的成果能排上用處的寥寥無幾。   但白歌不知道到的是,在他入睡後的吊床旁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禍孽”,對方看著皺起眉頭似有些煎熬的白歌,眼神中透露出悲傷的同時也不由握緊了些手上的小瓶。   突然間她看見了白歌的嘴唇微微顫抖了幾下,像是在夢語一般,“禍孽”微微附身側耳在了白歌耳畔:   片刻後“禍孽”的身體猛的一震,就這麼如石化般僵在了白歌的吊床旁,直至窗外的隔板微微透入黎明的晨曦,“禍孽”或者說“大頭”拉蒂亞才似終於回過神般緩緩離開了白歌所處的隔間。   第二天白歌從床上醒來,剛想睜開眼看看藥效就發現此時的雙眼竟然睜不開了,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粘住了,這粘力是他的眼皮遠遠無法拉動的。   拿起掛在船頭的水袋,扒開瓶塞往掌心倒入了一些水後就往眼睛上抹去。   液體在接觸到水後快速變滑了不少,慢慢的被白歌全數抹開。   抱著期待睜開眼,眼前並不再是之前的黑暗,但也絕非清晰的畫麵,反而是一片白色就仿佛有一團濃重到極點的白霧在凝聚在雙目前久久不散般。   白歌透過白霧隻能隱隱約約的看見一點點輪廓,而這些輪廓在被看清一點後又會快速的隱於白霧下。   雖然比看不見好上些,但他如今的情況其實還不如一個正常的瞎子,畢竟瞎子除了眼睛外的五感都會變得靈敏不少,而他呢有眼不能視其他五感也隻有正常人的水平,真要說也就一個反應速度因在馬戲團呆過的緣故會比常人快上些。   艱難的摸索到地板上躺著的那根木棒,白歌遍晃晃悠悠的出了病房。   往好的想,他起碼能睜眼了。   ...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   蘭莉加爾共和國,馬來爾港,附近的海域上   一支古怪的船隊緩緩駛向港口,船隊中心的幾艘船隻被幾根和人腰差不多粗的鐵鏈怪異的固定在了一起。   隻要是在海上混過的人都知道這麼做不但不會讓船隻間加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反而還容易讓兩艘船的船壁發生碰撞從而造成損壞。   但這支船隊卻駛的極為穩當,從遠處平穩的駛來直至進入碼頭,在距離碼頭幾百米外突然收帆停下緊接著船隊外圍的幾艘貨運船脫離了那鐵鏈的固定緩緩駛入了港口。   這一天白歌靜靜的站在駛入碼頭的其中一艘貨運船船首,迎著海風眺望著遠方,哪怕他什麼也看不見。   因為‘前有離別’啊。   “怎麼,一個瞎子也要看風景。”   一個成熟的女聲從身後傳來,白歌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回了句:   “維爾女士,我之所以會有如今這般下場,你應該也有一定的責任吧。”   “小哥,你這可就怪不著我頭上了,身為傭兵拿錢辦事,其他的一律不管這你應該知道的吧。”   聽了白歌這話維爾也不慣著他,立馬回懟了回去。   白歌聽了對方的話也沒感到意外,隻是又淡淡的問了句:   “阿修姆,那他答應幫我了?”   “是啊,那家夥答應了。”   “那你呢。”   “考慮考慮,但如果你再去幫我那種植船的姑娘要點他自釀的果酒說不定我就答應了。”   隨著話語而後的就是維爾喝了什麼的吞咽聲。   在聽到對方的答復後,白歌長呼出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行,我會去的。”   如今已經是他失眠後的第二個月,而今天船隊終於抵達了發船後的第一個目的地“馬來爾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