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話,請讓我下輩子出生在一個沒有疾病與痛苦的世界吧。” 醫院房頂。 病號服青年抱著一箱稿紙駐足房簷邊仰望天空。 天空中一個漆黑圓環靜靜漂浮著,看著那漆黑圓環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誕與無力將青年整個人包裹。 白歌這是他的名字。 大概3年前 他在公司全體檢時,他發現自己的右腿上有一小片紅斑,起初他隻認為那是在普通不過的皮疹,但緊接著那種紅斑蔓延的區域內的身體竟開始變的不受控製。 紅斑出現的右腿逐漸失去了控製,走路的時候會莫名發軟或者向前莫名蹬出一步引來路人莫名的眼光。 他在前往醫院檢查後,醫生初步判斷應該是那些紅斑影響到 了他右腿的神經,但卻沒能找出病因。 之後的幾天內那紅斑快速的蔓延,他大半個身子在這短暫的數天中被紅斑占領,身體的各組織也如剛開始的右腿般失去了控製。 心臟跳動時快時慢,呼吸無法再受自身控製,新陳代謝也完全陷入了混亂,這些癥狀與外界刺激無關,更像是他體內的器官自己產生了意識,甚至就連最基本的膝跳反射都隨之消失。 各種檢查報告查不出病因,但醫生從白歌現如今的狀態來推測,可能是脊柱或大腦出現了問題,院方第一時間對他進行了隔離觀察。 最終醫生找到了他的病因。 那是一種從未出現過的病毒,而之前之所以未能發現那種病毒的原因,則是因為那些病毒幾乎與白細胞紅細胞長的一模一樣。 讓醫生們大跌眼鏡的則是因為。 種病毒隻能在白歌體內才能存活,病毒隻要離開他的身體就會快速死亡失去活性,甚至都沒有通過空氣或體液傳播的能力。 醫生們甚至還用小白鼠進行了嘗試,卻發現病毒在進入小白鼠體內後的幾天中就完全死亡了。 這種病毒就好像是專門為白歌出現的一般。 院方對他現如今這狀況進行分析後得出,他的身體如果再繼續這麼下去很可能會導致他在三到四年內死於器官衰竭或是器官無法正常休息而導致的猝死。 但別人不知道的是在查出這怪病的前幾天,他時常能在天空中看到一個發光的綠色圓環。 那個漂浮的圓環很怪,因為根本無法被手機的攝像功能給拍下來,他問周圍的人,得到的回答基本都認為他隻是在開玩笑或是認為他勞累過度產生了幻覺。 但就在他查出怪病的當天,他發現天空中的綠色圓環,從綠色變為了黃色,之後他就辭去了 工作住院進行了全麵治療。 說是治療其實對於這種怪病院方也無計可施,沒有先例,沒有可抑製的藥物,甚至如果沒有一次偶爾和這多次的驗血都無法察覺到這種病毒的存在。 最開始白歌選擇了最笨的辦法。 “換血” 自此1年後,掛於天空的圓環從黃色漸漸變成了淡紅色,隨之而來的便是醫生送來的噩耗,他得的病情加重了紅斑的蔓延已 然失去了控製... 白歌也得到了院方的報告,這種病毒的產生似乎不是血液的緣故,可能是他的骨髓出了問題。 圓環上的紅色一天天的變深。 乾細胞移植的二號治療方案失敗了,那些紅斑幾乎蔓延了他的全身,器官的失控也變得越加不受控製,他甚至多次因為器官的劇烈活動而暈厥在病床上。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他眼中的世界發生了變化,他開始看到一些詭異或是無法理解不可名狀的東西,或者說是...另一種生物? 起初隻是一些模糊的輪廓,但隨著時間那些輪廓逐漸變得越加清晰,最終宛如實體。 他將這些告訴醫生,而醫生卻告訴他,這些是因為病菌蔓延至大腦所產生的幻覺,不必太在意隻要靜心養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也是在那時白歌逐漸養成了 寫日記的習慣,日記中他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全寫了進去,而醫生看了他所寫的日記也隻是覺得他壓力過大精神出現了問題。 第2年,白歌的病情進一步惡化了紅斑完全蔓延全身,為了治病,白歌選擇將自己那從未謀麵的父母留給他唯一的老房子低價賣了出去。 將賣房得到的幾十萬拿來進行進一步的治療,但天空中的那圓環也在那一年變成了鮮紅色。 宛如能滴出血的鮮紅... 第3年,白歌花光大半的存款後病情也總算開始好轉,那圓環在短短的大半年內從鮮紅變為淡紅黃色最終在7天前又變回了綠色。 身上的那些紅斑也隨之退去。 他的主治醫師為此也是極為高興。 但仿佛是來自上帝的玩笑,本該在3天前就出院的他... 在即將出院的前一天晚上,看到那窗外天空中的圓環又變回了原本的鮮紅,而也是在第二天早上他重新得到了病情再次惡化的消息。 而那如夢魘般的紅斑也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而也是那一天他習慣性看向窗外天空中的圓環時,當他的目光再次與那伴隨了他3年的圓環相撞時,他發現這次的圓環不再是紅色了,變成了黑色。 如墨般的黑色... 他思考了整整一天,白歌不甘心死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疾病 上,他不想死,他有自己所喜歡的人,他喜歡在下班後去寫字樓下的咖啡廳和店員一邊閑聊一邊喝橙汁,他喜歡在洗澡時放首喜歡的音樂,他喜歡騎車感受風從臉頰吹過的涼意... “不讓我選擇存活嗎...。” 白歌將目光從天空中的黑色圓環上挪開,將手中捧著的那一摞2年內寫的日記用力扔向天空,紙張在空中飄舞宛如一隻隻自由的白色鴿子。 看著那些隨風舞動的日記,白歌露出了3年中少見的笑容,但這個笑容並不是高興的笑更像是一種自嘲。 白鴿,白歌,同樣的讀音卻有著不同的命運,一個可以自由的在空中翱翔,另一個隻能選擇...哎。 嘆一口氣。 退後一步從醫院的天臺邊離開,白歌轉身下了天臺。 他想要跳樓?別鬧了,這不是他的風格,他在5分鐘後有一場手術,那手術具體是國家推行的一個新研究項目,正在招收自願參加的誌願者,好像叫什麼生物機械合成器官移植,雖說技術層麵已經研究出來了,但卻一直沒有進行人體移植。 而白歌則選擇了全國第一名移植對象,如果移植成功,那些合成可人工控製的器官就可以代替他那些失調的器官讓他徹底擺脫這個怪病,並且還可以得到一筆較為可觀的金額作為參與費。 足以讓他重新回歸正常生活,並持續到他找到一份新工作。 但因為是第一次,所以如果失敗,結果就不言而喻了... ... 爬滿藤蔓的莊嚴神殿,殘破的高鬆神像,屈膝匍匐在神像前的一大片穿著潔白朝聖裝的骷髏,一束束明亮的陽光透過神殿屋頂的缺口照射在神像與骷髏上,同時也將整個神殿照得十分聖潔。 看著眼前神聖、詭異、荒誕,的景象,白歌一時間有些失 神。 同時腦海內也產生了另一個疑問。 我這是死在了還是穿越了? 看著自己如今一雙明顯比之前瘦小了一圈不止的雙臂和身體,白歌說實話是絕對迷茫的。 白歌的記憶停留在了自己躺上手術臺的那一瞬間,之後就是眼前一黑當他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這座神殿內用來祭祀的祭壇上,而且他還光溜溜的?! 此時白歌不知為什麼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句話。 世界上最悲哀的莫過於神賜予了我一個世界卻扒走了我的衣服。 低頭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具骷髏,又看了看骷髏身上破敗腐朽的朝聖裝,白歌突然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 坐在沙灘邊的一塊巖石上,遠望著不遠處海麵盡頭的混白色霧氣,白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茫 然。 “這裡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幽冥嗎?但我感覺也不像呀..” 這是他來到這神秘島嶼的第2天,這個島嶼或者說他現身處的世界很奇特,抬頭可在白日窺見繁星,夜晚不用燈火的光亮也可借著明月與繁星看清道路,白天與夜晚的溫差並不大,所以就算他不穿衣服也不會感到寒冷。 他在這一天中也算完全確定了這裡並非他原本的世界並且島上隻有他一個活人,畢竟要是他 原本的世界有這種地方恐怕早就變成什麼旅遊聖地或者某富豪的私人島嶼了,怎麼會這麼荒涼。 雖然如此但白歌還是拿島嶼上的一些大的如芭蕉葉般的樹葉自己手工做了套衣服。 為什麼不去扒那些骨架上的衣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那是因為當他第一次觸碰其中一件衣服時,那衣服時手竟然直接穿了過去,衣服上瞬間被他捅出了一個骷髏,別說穿了恐怕把那些衣服扒下來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至於為什麼要在無人島上穿衣服,這點就很好理解了。 如果這裡是個異世界,那當他遇到當地人時總不能直接這麼和對方“坦誠相待”吧。 白歌之所以相比對亡者世界更願意相信這是異世界那是因為。 在這兩天的時間中白歌已然發現了一些問題,他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會感到餓,身體為什麼還會產生新陳代謝,甚至還有痛覺。 當然他也可以認為這種特征是一個死靈或者幽魂本因擁有的,畢竟他也是第一次死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還好座島嶼上雖然沒人但資源還是十分豐富,有淡水有水果甚至還有些小動物。 真要說的話這座島就像是課本中所記載得“桃花源”亦或西方聖經中的“失樂園”,但在這呆久了難免還是會感到無聊。 此時白歌就在看著遠處目光無法穿透的白色迷霧發著呆,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從來到這後就不自覺的會去看那片迷霧。 對於這點白歌得初步推測,是他上輩子都生活在內陸,一輩子沒怎麼見過海,更沒見過這種隻會出現在電影裡的海上迷霧而感到新奇吧。 站起身,目睹著“太陽再次完全被迷霧吞噬”。 望了眼,在不遠處沙灘上覓食的那群不知品種的螃蟹。 他知道。 今天的晚飯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