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廢棄的宅院,麵前有一口井,看著倒是像不久前才用過,南裳玥就站在離井不遠的地方,首先是好奇,這是哪裡? 繼而,南裳玥突然發現隻有自己,陸盛閆並沒有在身邊,一股警惕升上心頭,直覺很不好。 “看到那口井了麼?那裡就是源頭。”聲音從南裳玥身後傳來,南裳玥轉身,是陌生而又熟悉的臉龐:陸菡杏。 “你怎麼會在這裡,陸盛閆呢,我記得我應該是在驛站門口的,怎麼會到這裡來?”南裳玥冷著臉,對陸菡杏,她已經無法平下心來。 “就這麼離不開他嗎?放心,暫時還不會有人來這裡,我們可以好好交流。”陸菡杏的眼神就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 南裳玥更加警惕了,她默默向後退了一步,遠離陸菡杏。 “你到底想乾什麼,我和你究竟有什麼關係,你要這麼做!”南裳玥帶著明顯的怒意,因為一個人,連累一座城,真的值嗎? 陸菡杏漸漸靠近南裳玥,南裳玥皺著眉,往後退,以此拉開距離,沒多久,就靠到了井邊。 南裳玥停下腳步,冷冷盯著陸菡杏,陸菡杏輕笑一聲,說道:“放心,不會把你推下去的。” “誰知道呢?畢竟你已經做出這麼慘無人道的事了。”南裳玥也笑。 陸菡杏將手舉起來,指尖冒出一縷光團,漸漸轉變成匕首的模樣,顯出形來,被拿在手中把玩。 南裳玥瞳孔緊縮,緊盯著匕首不放。 預想中的事並沒有發生,相反,陸菡杏將匕首遞給了她:“這一城之人都是因為你才會變成這樣,所以你要救他們。” “你是不是……”南裳玥正想反駁,陸菡杏的眼睛突然變藍,南裳玥和她一對視,突然就住了嘴。 “都是因為我……是因為我……”南裳玥眼神分散,含糊不清的呢喃道。 “對,所以你應該救他們,拿著手中的刀,劃下去,然後跳進井裡,所有人就都能得救了……” “劃下去……”南裳玥舉起自己還裹著紗布的左手,看了看,然後視線轉向那口井,“跳下去……” 慢慢拿起匕首,紗布被拆開,裡麵剛剛上過藥,傷口還沒愈合,對著來老地方,再次劃了下去,也許是感受到了疼,南裳玥迷茫的皺了皺眉,但還是麵向著井,手伸在上方,血順著向下流。 “對……就是這樣……”陸菡杏循循誘導。 血滴落的很慢,南裳玥皺了皺眉,沿著傷口上方再次深深劃了一刀下去,“噗呲——” 這次,血液噴湧而出,井中是澄澈的水,被血一點點染紅,裡麵隱隱發著幽綠的光,看著竟有些詭異。 “跳下去吧……”陸菡杏再次說道。 聞言,南裳玥眼中似乎現出一絲掙紮,然而下一秒還是跳了下去。 隨著“撲通!——”一聲,南裳玥躍進了井裡,濺起一大片水花。 陸菡杏看著漸漸沉入的南裳玥,得逞的笑了,眼裡依舊是淬了毒般的狠厲。 “吱呀——嘭!——”門被用力推開,重重的摔在墻上,然後回彈。 進來的是陸盛閆,帶著明顯的著急與憤怒。 “菡杏!阿笙呢?” 陸菡杏冷笑一聲:“剛進來就著急的找人家,就這麼離不開啊?” “快說,別逼我!”陸盛閆看著陸菡杏,眼中盡是冰冷。 “我可沒逼你,你大可以不管她啊,畢竟你又不想打破規定,但是我就不一樣了,為了你,我已經無所畏懼了。” “想著當初,我們明明才……” 陸盛閆不想聽她廢話,轉睛一看,注意力到了陸菡杏背後的井上。 陸盛閆瞳孔猛地一縮,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 陸菡杏回憶著過往,根本沒想到陸盛閆會突然沖上來,愣在了原地。 隨著耳邊一陣風聲吹過,井裡又出現“撲通”一聲。 陸菡杏急忙回頭,終究沒能阻止。 井裡的衣服逐漸沉了下去,“咕咚咕咚”的水泡聲慢慢停歇。 陸菡杏再也顧不得南裳玥還在裡麵,急忙伸出手向井裡輸入靈力,形成繩索樣式,慢慢向裡麵深入。 向下伸了一段距離後,平靜的繩索動了動,陸菡杏急忙收縮,伴隨著破水而出的聲音,陸盛閆出現在了陸菡杏的旁邊,懷裡抱著虛弱的南裳玥。 陸菡杏鬆了一口氣,可看著他懷裡的人,瞬間又是火氣上湧:“我早該不管你的!” 陸盛閆濕漉漉的,轉頭冰冷的看著她:“我從來沒說要你管我,還有,我會遊泳,不用你救,不要說得好像我欠了你好大情似的,這是你自己弄的。” “我早就該明白的,你就是這麼冰冷的人,尤其是對我。”陸菡杏苦笑著,像是自嘲。 “你在凡間隨意使用靈力,回去之後我會秉公處置你的。”說完,陸盛閆站起身,將南裳玥抱了起來,向外麵走去。 隻留下依舊苦笑的陸菡杏和已經被被血浸染的井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嗬,嗬嗬,嗬嗬嗬……”陸菡杏看向陸盛閆離去的方向,眼裡再次陰冷起來,似乎再次開始謀劃。 陸盛閆找到最近的一家醫館,將南裳玥放在那裡醫治,然後走到外麵放了一個信號。 進去後,南裳玥在醫師的處理下臉色沒那麼白了,陸盛閆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溫柔的看著她。 不久,外麵就有人進來了,司雨寒忙著控製瘟疫,就讓自己的屬下來。 聞聲,陸盛閆出去說了那口井的具體所在,又交代了其他注意事宜,就進去了,讓那屬下自己去找司雨寒傳達再解決。 南裳玥均勻呼吸著,麵頰慢慢回色,眉頭更加舒展。 陸盛閆抬手撫上南裳玥的額頭,左右摩擦著,是極致的溫柔。 “阿笙……”陸盛閆在低聲呢喃。 司雨寒正因為瘟疫焦頭爛額,聽見陸盛閆有了消息立馬就派了屬下過去,此時屬下帶著消息回來,立刻就坐不住了。 屬下一到,司雨寒迫不及待的就沖上了前:“怎麼樣?” “在裕興街一處廢棄宅院裡,井水是解藥。”屬下躬身行了一禮,說道。 司雨寒麵上一喜,忙道:“好,好!多派幾個人去,把井水帶過來。” “是。” 到此,司雨寒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終於快結束了。” 不久,宮裡的司晟也聽到了消息,緊皺的眉頭也舒展了些,放下手中的信紙,長長籲了一口氣。 而信紙上寫著:北漠王已為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