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押著苦力們,如同驅趕一群牲畜般,深入那幽暗的礦洞。礦洞內的空氣渾濁不堪,彌漫著濃重的塵土味和汗臭味,這股令人窒息的氣息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機。洞頂滴落的水珠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守衛隊長張彪,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走了幾步後突然停下腳步。他皺了皺眉,似乎對這骯臟的環境感到厭惡。他隨手拉過一個守衛,用沙啞的嗓音說道:“老子累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說完,他鬆了鬆緊繃在身上的衣甲,仿佛要擺脫這令人窒息的氣氛。然後,他轉身慢悠悠地朝著遠處走去,背影逐漸消失在昏暗的礦洞中。 被張彪拉過的那個守衛,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他轉過頭,目光冷冷地掃過這群苦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冷漠和嫌棄,仿佛這些苦力在他眼中連人都算不上。他揮了揮手,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吩咐手下道:“把他們直接帶到礦區,別讓他們偷懶。” 手下們應聲而動,他們像驅趕牲口一樣,催促著苦力們前進。苦力們步履蹣跚,有的人因為體力不支而摔倒在地,但立刻就被守衛們粗暴地拉起,繼續前行。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絕望和無助,但在這黑暗的礦洞中,他們的哀號和哭泣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守衛們對苦力們的冷漠和嫌棄仿佛已經刻入了他們的骨髓。他們不僅把這些苦力當作了挖礦的機器,甚至還把他們當成了發泄心中不滿的對象。每當有苦力稍稍放慢腳步,或者因為體力不支而摔倒時,守衛們就會毫不留情地揮動手中的鞭子,抽打在他們的身上。這些守衛似乎已經忘記了,這些苦力也是和他們一樣有血有肉的人。 終於,苦力們被帶到了礦區。這裡的環境比礦洞入口還要惡劣數倍。空氣中彌漫著更加濃重的塵土味和礦石的腥臭味,洞頂不斷有水珠滴落,地上泥濘不堪。守衛們催促著苦力們趕快乾活,然後開始分發劣質鐵鍬。這些鐵鍬已經銹跡斑斑,有的甚至已經變形,但苦力們別無選擇,隻能拿起這些簡陋的工具開始挖掘。 “每人一把鐵鍬,每天必須挖到一百斤礦石才能有飯吃。”守衛冷冷地說道。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礦區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苦力們無奈地接過那些銹跡斑斑、幾乎要斷裂的鐵鍬,開始了他們如同牲口一般的勞作。他們每一次揮鍬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汗水如同瀑布般從額頭流下,浸濕了破爛的衣衫。然而,那些劣質鐵鍬在堅硬的礦石麵前顯得如此無力,不一會兒,便有一聲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一把把鐵鍬如同廢鐵般被丟棄在一旁。 守衛們看著這一幕,不僅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他們仿佛在看一場有趣的猴戲,這些苦力的痛苦和無奈成了他們取樂的對象。“看看這些廢物,連鐵鍬都拿不穩!”一個守衛嘲諷道。另一個守衛接口道:“是啊,這群賤民也就配給我們挖礦了。” 鄧小五站在一旁,目睹著這一切。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悲痛,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過度用力而變得發白。他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將這些守衛痛打一頓,然後解救那些苦力。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必須忍耐,必須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兩個時辰後,換班時間終於到了。李二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朝著鄧小五揮了揮手,示意他跟隨自己返回營區。 鄧小五默默地跟在李二狗的身後,心中卻在思索著如何能夠探查出這個礦洞更多的秘密。他環顧四周,發現這個礦洞錯綜復雜,洞中有洞,宛如一個巨大的迷宮。他忍不住指著路旁的一個洞口問道:“李二狗,這些洞口都是通到哪裡去的?” 李二狗順著鄧小五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自從我們進來的第一天起,就被告知隻能按照規定的路線行進,不準亂走。誰要是敢違抗命令,就會死得很難看。”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恐懼,仿佛在告誡鄧小五不要輕舉妄動。 鄧小五默然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更加疑惑。這個礦洞中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為什麼守衛們會如此緊張? 就在兩人快要走到營區的時候,前麵拐角處突然走過來一群頭戴麵具、身穿祭祀服飾的人。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身穿華麗盔甲的守衛,看起來威嚴而神秘。李二狗見狀慌忙下跪,低著頭顱,不敢看那幾人, 鄧小五一愣,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情況。他看了看李二狗,又看了看那群神秘人,他緊跟著李二狗下跪,低頭垂目,不敢有絲毫造次。 就在鄧小五和李二狗跪在地上,不敢稍有動彈的時候,一個頭戴麵具的人緩緩走到鄧小五的麵前。他麵具下的雙眼如同深淵一般,冷冷地盯著鄧小五,仿佛要將他看穿。他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礦洞中顯得格外恐怖,每一步的走動都伴隨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站起來。”他冷冷地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鄧小五顫巍巍地站起身來,盡量保持鎮定,不讓自己的恐懼表露出來。他知道,這個時候任何一絲的慌亂都可能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新來的?”麵具人繼續問道,他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嘲諷。 “是。”鄧小五低聲回答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麵具人突然抬起手,啪的一聲重重地扇了鄧小五一巴掌。這一巴掌力道極大,直接將鄧小五打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鄧小五心中怒火中燒,他本能地想要反擊,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他緊緊地咬著牙關,忍下了這口惡氣。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暴露自己身份的時候。 麵具人冷冷地看了鄧小五一眼,然後轉身對李二狗說道:“回去好好教教他規矩,再有下次,我直接捏爆他的腦袋。”說完,他轉身離去。 幾人走遠之後,李二狗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他轉身看向鄧小五,眼中閃過一絲關切之色。 “王麻子,怎麼樣?沒事吧?”李二狗問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鄧小五搖了搖頭,吐出一口混著血液的口水,嘴角還殘留著些許痛楚。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中怒火未消,但麵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恭敬的模樣。 “二狗哥,我沒事。剛才那些是什麼人啊?怎麼那麼囂張?”鄧小五問道,語氣中故意帶著一絲不解和憤怒。 李二狗四下張望了一下,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才小聲地對鄧小五說道:“那些是天道門裡麵尊貴的祭祀大人,咱們這群低等人物是沒有資格直麵這些大人物的。遇到這種大人物,必須立刻下跪,以示尊敬。你剛才沒有及時下跪,已經惹惱了他們,以後可得小心點。” 鄧小五冷笑一聲,心中對於這個所謂的“天道門”充滿了不屑和憤怒。他想起了自己曾經遭受的屈辱和苦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都是因為這些所謂的“大人物”所賜。但是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隻能強忍下心中的怒火。 “這跟皇帝有什麼區別?”鄧小五故意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和嘲諷。 李二狗立刻捂住鄧小五的嘴,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聽到他們的話。他緊張地對鄧小五說道:“王麻子,你別亂說話!要是被他們聽到了,咱們兩個都得死!” 說完,李二狗鬆開手,帶著鄧小五快步朝著營區走去。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走著。 兩人一踏進營區,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大漢突然走了過來。他赤裸著上身,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皮膚上布滿了紋身和疤痕,看起來十分可怖。他的目光在鄧小五和李二狗身上打量了一番,最後定格在鄧小五身上。 “誰是王麻子?”大漢粗聲粗氣地問道,語氣中透露著一絲不屑和威嚴。 鄧小五心中一驚,不知道這個大漢找自己有什麼事。他趕緊上前一步,低聲下氣地回答道:“我就是王麻子,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大漢沒有說話,隻是用他那雙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鄧小五,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示意鄧小五跟上。 李二狗見狀也想跟上去,卻被大漢一把攔住。“你他媽給我站住!頭兒隻見王麻子一人,你他媽別給我添亂!”大漢惡狠狠地說道,唾沫星子濺了李二狗一臉。 李二狗無奈地停下腳步,看著鄧小五跟著大漢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