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背著月光,看不清臉,瞧身形隻能辨認出是兩男一女。 費彬喝到:“你們是誰?” 中間那人道:“怎地,相同的手法,換了塊石頭扔過來,就認不出我是誰了?” 費彬神情大變,道:“你來這作甚?不是說江湖事江湖了,不管劉正風的事嗎?” 林平之輕拍著劍鞘:“現在我又想管了,你能如何?” 費彬眼看不能善了,腳步後撤,準備一腳踢死地上的曲非煙後借勢而逃。“白蓮教教主,你究竟是誰?為何老和我五嶽劍派作對!”。 “還真能給我戴高帽子,怎麼就成老是和五嶽劍派作對了,隻是看不慣你欺負老幼病殘罷了。想知道我是誰?行,聽好了,我其實是……” 費彬正準備聽完後就動手,林平之疾退後撤一步,竟將腰間佩劍橫向帶起,右手倒掌一擊撞在劍柄,連劍帶鞘瞬間激射而出。費彬麵朝月光,人臉且看不清,何況迅如閃電的飛劍。待反應過來,已然來不及,劍鞘直灌入眉心,費彬仰麵直挺挺倒下。 姬香躍到曲非煙旁,幫她解開穴道。令狐沖連忙到劉正風和曲洋身前查看他們的傷勢,急忙拿出儀琳留下的白雲熊膽丸遞過去。 “二位保我劉家家眷,如今又救下我們三人,我命不久矣,這份大恩大德真不知該如何報答!”劉正風看著姬香和林平之道。 姬香扶起曲非煙道:“前輩不用作此想,殘害無辜老幼,虐殺女娃,這樣的事,無論看到幾次,我們都會想辦法管上一管。” “對,香兒說的是。晚輩福威鏢局林平之,機緣巧合下成了白蓮教教主。我們是路過此處時被二位前輩的琴簫合奏吸引過來的。”林平之道。 曲洋點了點頭:“江湖上關於白蓮教主的傳聞真假難辨,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林小兄弟武功卓絕、俠義心腸,當真是武林的服氣。說來慚愧,我有一事求小兄弟!” “前輩請說,若晚輩能做到,必不會推辭。”林平之看二人氣機將絕,命不久矣,不忍拒絕便答道。 曲洋深深的望了一眼守著在一旁、淚眼婆娑的曲非煙道:“如今我心脈重傷,氣機不久將絕,我孫女非非與我相依為命,我走後隻怕她孤苦無依,望林小兄弟和這位姑娘能照拂她一二。” 林平之看向曲洋點點頭:“前輩且放心,我和香兒定會照顧好她的。” 劉正風轉頭看著令狐沖:小兄弟不必焦急,不必再費功夫,我和曲洋大哥的傷治不了了,曲洋大哥已經求了林小兄弟一件事,我也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答允麼?”。 令狐沖道:“前輩但有所命,自當遵從。”曲洋向劉正風望了一眼,說道:“我和劉賢弟醉心音律,以數年之功,創製了一曲《笑傲江湖》,自信此曲之奇,千古所未有。今後縱然世上再有曲洋,不見得又有劉正風,有劉正風,不見得又有曲洋。就算又有曲洋、劉正風一般的人物,二人又未必生於同時,相遇結交,要兩個既精音律,又精內功之人,誌趣相投,修為相若,一同創製此曲,實是千難萬難了。此曲絕響,我和劉賢弟在九泉之下,不免時發浩嘆。”他說到這裡,從懷中摸出一本冊子來,說道:“這是《笑傲江湖曲》的琴譜簫譜,請小兄弟念著我二人一番心血,將這琴譜簫譜攜至世上,覓得傳人。” 令狐沖躬身從曲洋手中接過曲譜,放入懷中,說道:“二位放心,晚輩自當盡力。”他先前聽說曲洋有事相求,隻道是十分艱難危險之事,更擔心林平之去辦理此事要得罪正派中的同道,哪知是托付其孫女。那劉正風師叔所求,就更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曲洋看著曲非煙叮囑道:“非非,不要想著為我們報仇,仇恨隻會讓人陷入深淵。爺爺今生能識得音律、能有知己已經無憾了,你要快樂的活著,過好自己的人生,爺爺會在天上保佑你,看著你長大的。” 隨後握住劉正風的手,道:“如此,賢弟,我二人無遺憾了,咱們這就上路吧。”劉正風道:“是!”兩人雙手相握,齊聲長笑,內力運處,迸斷內息主脈,閉目而逝。 令狐沖吃了一驚,叫道:“前輩!劉師叔?”伸手去探二人鼻息,已無呼吸。 曲非煙握緊了曲洋的手,默默抽泣,姬香在一旁輕撫著曲非煙的背。 林平之道:“二位前輩已然仙逝,咱們將他們好生安葬吧……令狐兄,今日之事切不可外傳,以免節外生枝。” “放心吧,林兄弟!”令狐沖說罷,將笑傲江湖曲譜放入了懷中。 四人安葬完劉正風和曲洋之後,一同前往華山。令狐沖想著反正回去肯定也要挨師傅的罰,不如和林兄弟他們一起同行,雖然行的慢,但路上也有伴。就是有些想念小師妹,不過晚幾天見到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