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劍宗 重現江湖(5)(1 / 1)

巨壑滄海 巨壑一滴 4933 字 8個月前

嶽靈珊轉醒,見姬香、曲非煙、林平之等人均在身旁,急忙道:“不好了,林太……林教主,我大師哥他被幾個惡人給擄走了!”   林平之一愣:“被惡人擄走?說詳細點到底怎麼回事?”。   嶽靈珊道:“是六個奇奇怪怪的人,他們一同擠住了大師哥,讓大師哥動彈不得,嘴裡吵著要帶大師哥去見什麼小尼姑。我碰見後讓他們放人,他們便想來殺我,大師哥一時心急便答應了,後來被他們抬著往山下跑。其中一個還怕我去搬救兵,返回來將我點倒。”   姬香道:“公子,六人提到了小尼姑,莫非和恒山派的儀琳有什麼關係?但儀琳生性純良,也不可能派遣人來擄走令狐兄……嶽姑娘,那六個人被製住卻沒傷你大師哥,說明暫時對他沒有敵意,你不用太著急,咱們一起幫你找。”   林平之道:“嗯,嶽姑娘,你先回師門將此事稟告嶽先生,咱們分頭去尋找。”   “好!”嶽靈珊答應後,急急往家裡趕。林平之道:“咱們先返回思過崖一趟,我有些事要和三位……師侄交代。”   到得崖頂山洞內,林平之看著封不平三人道:“我與風清揚師兄當初便是在這思過崖相遇,所以我選這裡重建劍宗。華山派曾經也是這裡比劍內鬥,此後數十年一蹶不振,如今嵩山派野心勃勃,大有一統五嶽劍派之勢。你們三人與嵩山派通氣,妄圖掌控華山派,最終也隻會淪為嵩山的走狗奴隸,無異於飲鴆止渴。宗門要站得住腳,靠外來力量是不行的,打鐵還需自身硬,這洞內往裡還有一個山洞,裡麵墻壁上刻畫著五嶽劍派中各門派劍招的破解之法,你們相互演練,熟練掌握各派的劍招,然後拓印下來,去福威鏢局青城分號時順便讓鏢頭送往福建總號家父林震南手中。明白了嗎?”   三人異口同聲道:“謹遵小林師叔吩咐。”   卻說嶽靈珊將令狐沖被拐走的事情告訴華山眾人後,寧中則很是焦急,與嶽不群商量後,當下決定和寧中則帶著眾弟子下山尋找。天已將黑,嶽不群道:“咱們趕了一路都沒見到沖兒和那六個人怪人的身影,如今天色將黑,分頭行動怕遇到危險。這樣,先找地方生火歇息,明日天一亮,再繼續找。”施戴子指著東北角道:“師父,那邊樹林中有座廟宇,咱們過去借宿可好?”嶽不群道:“戴子,你過去問一聲,倘若廟中和尚不肯,那就罷了,不必強求。”施戴子應了,飛奔而去。不多時便奔了回來,遠遠叫道:“師父,是座破廟,裡麵沒有和尚。”眾人大喜。陶鈞、英白羅、舒奇等年幼弟子當先奔去。   沒過多時,嶽不群、嶽夫人等已到廟外,嶽不群走進大殿,隻見殿上供的是一座青麵神像,身披樹葉,手持枯草,是嘗百草的神農氏藥王菩薩。嶽不群率領眾弟子向神像行了禮,吩咐嶽靈珊和施戴子分頭行動,撿些石頭樹枝,搭起臨時灶臺生火,高根明、梁發和三名女弟子負責做飯。   用過飯後,各人分別睡臥。夜深時分,各人均已沉沉睡去。突然一陣馬蹄   聲由遠及近,約有十餘騎,沿著大道馳來。   嶽不群轉醒,心中一凜:“黑夜之中,怎地有人奔馳?難道是沖著我們來麼?”他坐起身來,喝道:“大家別作聲。”過不多時,那十餘騎在廟外奔了過去。這時華山派諸人都已全醒轉,各人手按劍柄防敵,聽得馬蹄聲越過廟外,漸漸遠去,各人鬆了口氣,正欲重新臥倒,卻聽得馬蹄聲又兜轉回來。十餘騎馬來到廟外,一齊停住。   隻聽得一個清亮的聲音喊道:“華山派嶽先生在廟裡麼?咱們有一事請教。”嶽不群當即走到門邊,把閂開門,說道:“夜已深,是哪一路朋友過訪?”望眼過去,但見廟外一字排開十五騎人馬,有六七人手中提著油燈,齊往嶽不群臉上照來。黑暗之中六七盞燈同時迎麵照來,不免耀眼生花,此舉極是無理,隻這麼一照,已顯得來人充滿了敵意。嶽不群睜大了眼,卻見來人個個頭上戴了個黑布罩子,隻露出一對眼睛。   嶽不群瞇眼道:“在下正是嶽不群,敢問諸位有何事請教嶽某?”   帶頭那人道:“嶽先生,聽說華山派   劍宗重現江湖,將你們趕了出來,咱們得到消息後特來援手,為你助威吶。”說罷,那人哈哈大笑,其餘十四人也都跟著大笑,笑聲從曠野中遠遠傳了開去,聲音洪亮,顯然每一個人都是內功不弱。嶽不群暗暗吃驚:“今晚又遇上了勁敵,這一十五個人看來人人都是好手,卻不知是甚麼來頭?”隨即道:“不勞諸位大駕,氣宗劍宗本是一家,你們聽到的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那人大聲道:“姓嶽的,你不需要援手?那咱們隻好進去問問嶽夫人需不需要了,哈哈哈哈。”此言已經是無禮至極,嶽不群聽出這些人便是沖他們而來。冷哼一聲,拔劍便刺向為首之人。   嶽夫人低聲道:“女弟子們站在一塊,背靠著背,男弟子們,拔劍!”刷刷刷刷聲響,眾人都拔出了長劍。二話不說,眾人沖出破廟和十幾個蒙麵人鬥在一起,嶽不群舞動長劍,以一敵四,嶽中則和兩個敵人纏鬥一起。勞德諾大聲叱喝,也是以一擋二,他兩個敵人均使單刀,從兵器撞碰聲中聽來,顯是臂力沉雄,時候一長,勞德諾勢難抵擋。眼見己方三人對抗八名敵人,形勢已甚險惡。其他人更是兇險,華山師弟師妹人數雖眾,卻無一高手,耳聽得慘呼之聲連連。梁發、施戴子、高根明諸師弟正自和敵人浴血苦戰,嶽靈珊長發披散,右手已為敵人所傷,幾名師弟、師妹躺在地下,不知死活。勞德諾二十招不到已被人點倒,本來和他對戰的兩敵已分別去圍攻嶽不群夫婦。過不多時,又加入兩個敵人,變成嶽不群獨鬥七人,嶽夫人力抗三敵的局麵。   隻聽得嶽夫人和一個敵人齊聲呼叱,兩人腿上同時受傷。那敵人退了下去,嶽夫人眼前雖少了一敵,但腿上被重重砍了一刀,受傷著實不輕,又拆得幾招,肩頭被敵人刀背擊中,委頓在地。兩個蒙麵人哈哈大笑,在她背心上點了幾處穴道。   華山眾人一一被人製服。來攻之敵顯是另有圖謀,隻將華山群弟子打倒擒住,十五人團團圍在嶽不群四周,八名好手分站八方,與嶽不群對戰,餘下七人手中各執煤燈,將燈火射向嶽不群雙眼。嶽不群知道今日已然一敗塗地,隻怕丟了華山派的顏麵,此刻想起了林平之,要是他在豈會由得這些人如此囂張!   一名蒙麵人高聲叫道:“嶽不群,你投不投降?”嶽不群朗聲道:“嶽某寧死不辱,要殺便殺。”那人道:“你不投降,我先斬下你夫人的右臂!”說著提起一柄厚背薄刃的鬼頭刀,在煤燈照射之下,刀刃上發出幽幽藍光,刀鋒對住了嶽夫人的肩頭。嶽不群微一遲疑:“難道聽憑師妹斷去一臂?”但隨即心想:“倘若棄劍投降,一般的受他們欺淩虐辱,我華山派數百年的英名,豈可在我手中葬送?”突然間吸一口氣,臉上紫氣大盛,揮劍向左首的漢子劈去。那漢子舉刀擋格,豈知嶽不群這一劍伴附著紫霞神功,力道強勁,那刀竟然被長劍逼回,一刀一劍,同時砍上他右臂,將他右臂砍下了兩截,鮮血四濺。那人大叫一聲,摔倒在地。嶽不群一招得手,嗤的一劍,又插入了另一名敵人左腿,那人破口大罵,退了下去。和他對戰的少了二人,但情勢並不稍緩,驀地裡噗的一聲,嶽不群後背腰椎中了一記流星錘,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雙腳不穩,一個踉蹌。頃刻之間,單刀、短槍、鏈子錘、長劍,諸般兵刃同時對準了他頭臉喉胸諸處要害。嶽不群一聲嘆息,鬆手撤劍,閉目待死,隻覺腰間、脅下、喉頭,被人以重手點了穴道。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君子劍嶽先生武功卓絕,果然名不虛傳,我們合十五人之力對付你一人,還鬧得四五人受傷,這才將你擒住,嘿嘿,佩服,佩服!老朽跟你單打獨鬥,那是鬥不過你的了。不過話得說回來,我們有十五人,你們卻有二十餘人,比較起來,還是你華山派人多勢眾。我們今晚以少勝多,打垮了華山派,這一仗也算勝得不易,是不是?”其餘蒙麵人都道:“是啊,勝來著實不易。”   嶽不群道:“嶽某既然落入你手,要殺便殺,說這些廢話作甚?”   一名蒙麵人哈哈大笑,大聲道:“你的夫人、女兒和幾個女弟子都相貌不錯,我們不如大夥兒分了。”其餘蒙麵人都跟著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淫猥之意。嶽不群隻氣得全身發抖。   梁發見師傅同門受辱,怒吼道:“狗東西!我華山派弟子……”話未說完,一個蒙麵人喝道:“你華山派便怎樣?”橫揮一刀,將梁發的腦袋砍了下來,鮮血直噴。華山群弟子中,八九個人齊聲驚呼。   嶽不群腦海中種種念頭此起彼落,那人一刀便砍了梁發的腦袋,下手之狠,實是罕見。江湖上動武爭鬥,殺傷人命原是常事,但既已將對方擒住,絕少這般隨手一刀,便斬人首級,如此說來,今晚是想滅華山整門了。   那人一刀砍死梁發後,縱聲狂笑,走到嶽夫人身前,將那柄染滿鮮血的鋼刀頂在嶽夫人胸前摩挲,嶽靈珊尖聲叫喚:“別……別碰我媽!”便暈了過去。嶽夫人卻是女中豪傑,毫不畏懼,心想他若將我一刀殺了,免受其玷汙,正是求之不得之事,昂首罵道:“膿包賊,狗東西,有種便將我殺了。”   便在此時,東北角上馬蹄聲響,數十騎馬奔馳而來。蒙麵老者叫道:“什麼人?過去瞧瞧!”兩名蒙麵人應道:“是!”一躍上馬,迎了上去。卻聽得蹄聲漸近,跟著乒乒乓乓幾下兵刃碰撞,有人叫道:“啊喲!”顯是來人和那兩名蒙麵人交上了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人受傷。嶽不群夫婦和華山群弟子知是來了救星,無不大喜,模模糊糊的煤燈光之下,隻見三四十騎急奔而至,頃刻間在廟外勒馬,團團站定。馬上一人叫道:“是華山派的朋友。咦!這不是嶽兄麼?”   嶽不群往那說話之人臉上瞧去,不由得大是尷尬,原來此人便是數日前持了五嶽令旗、來到華山絕頂的嵩山派第三太保仙鶴手陸柏。他右手邊是嵩山派第二太保托塔手丁勉。左手邊是嵩山弟子狄修。還有來到華山的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好手也均在內,隻是比之其時上山的更多了不少人。隻聽陸柏道:“嶽兄。不料深夜之中,竟會在這裡相見,這姓林的鳩占鵲巢,都把你們逼下山來了嗎?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華山劍宗我們是不認的,隻要嶽兄你們堅定立場,也不認可,那姓林的便是咱們共同的敵人,往後的事便清爽好辦了。”   嶽不群默默不答,已知道這可能是嵩山派設下的局。   那蒙麵老者抱拳說道:“原來是嵩山派丁二俠、陸三俠到了。當真幸會,幸會。”丁勉道:“不敢,閣下尊姓大名,如何不肯以真麵目相示?”蒙麵老者道:“我們眾兄弟多是黑道上的無名小卒,幾個難聽之極的匪號說將出來,沒的汙了各位武林高人的耳朵。沖著各位的金麵,大夥兒對嶽夫人和嶽小姐是不敢再無禮了。”   “哦?你才知道方才你們很無禮?”聲音不大,卻像是在眾人耳朵裡炸開一般,馬兒原地踢踏不停,顯得十分焦躁。華山眾人一聽這聲音,卻皆是心中一喜,知道是誰來了,知道自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