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寒冬格外陰冷,空蕩蕩的小巷中一片寂靜,徒留幾片雪花夾雜著汙泥到處遊蕩。 一老者從東邊走來,皴裂的雙手被凍的通紅,老人提著燈籠,顫抖地靠在石獅子旁,甩了甩鞋上的汙雪,又從後腰處掏出了一根竹梆子,輕敲了幾下,原來已是子時。抬眼望去,雪花迎著月光越下越大,迷得人睜不開眼。 此時,角落處一道黑影忽閃出,隻見他輕拍衣角環顧四周,麵紗下傾吐著寒霜,卻又一轉眼間便消失在原地,宛如沒有出現一般。 於此同時,院中閣樓上一書生打扮的少年,半蛻著長衫斜塌而坐,手托酒杯遙望著窗外京都的初雪,正在神殤之時,忽地燭光閃動了一下,見來人,他略瞥了一眼角落淡淡道:“來啦”。 黑影忽地虎軀一震,撤下麵紗,踉蹌地單膝跪地道:“參見家主...”此時燭影照去,原是一黑袍老者,其一頭銀白色長發被隱藏在黑袍之下,麵色慘白、滿臉皺紋,已然是風燭殘年一般。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少年沒有去看他,而是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另一隻手悄悄地撫上了眉梢,望了望窗外,淡淡地丟出一句。 “幽...幽都“黑袍老者慢吞吞的吐出了三個字,柔弱得身子止不住得顫抖。 少年先是愣了一晌,隨即微微一笑,一口飲下杯中濁酒道:“終於..終於出現了,哈哈哈。” 黑袍老者循聲抬頭看去,隻見少年忽地起身,慢步走到窗前,抬頭望向鮮紅的月色,半閉雙目思索片刻道:“你且退下,讓石斛隨時候命“。 黑袍老者詫異的問道:“家主這是要動洪府了?” 少年慢慢的放下酒杯,閉上了雙眼,仿佛在回味什麼,黑袍老者見半晌沒有回復,隻能輕聲應下退了出去。 夜靜的讓人心寒,一片雪花隨風飄進窗內,在月光的映照下落入杯中,映得杯中之酒也顯得格外鮮紅,少年注視著酒杯,久久不能自拔。 一夜無眠,初雪漸停,溫暖的陽光灑在滿是積雪的小巷中,關著的店鋪也逐漸張羅著開張,街邊的籠屜裡也開始有了煙火氣。 此時,酒肆門口的角落裡,一身破衣襤褸的老頭兒正手捧著酒葫蘆瞇著眼貪婪的望著店裡的酒缸,嘴角還不停的吞咽著口水,這時,迎風飄來的肉包子香讓老頭兒又忍不住摸摸了肚皮。 “老板,來四個包子”,隻見一少年佇立在包子鋪前,伸手遞過幾個銅板,老板則用荷葉包裹著熱氣騰騰的包子遞給了少年,老頭兒眼珠一轉,忽地咯咯直笑,起身便跟了上去。 少年則是把包子揣在懷中焦急的朝城隍廟走去,突然一黑影跌入懷中與少年撞個滿懷,那一身的酸臭味差點讓少年吐了出來,來人跌跌撞撞地起身,一邊道歉一邊向遠處走去,待少年反應過來人影已消失不見,少年緩慢起身整理著衣衫,待想謾罵兩句時卻發現包子不見了,少年愣了半晌忽地一拍大腿拔腿便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