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府。 廳堂上歡聲笑語,而此刻坐在主位的陳天湖有些不知所措,左右兩邊是魏賢和他的夫人,魏夫人的旁邊則是魏家千金——魏瓔珞。 作為王城首屈一指的美嬌娘,魏瓔珞譽滿天下,上門求親者絡繹不絕,上至皇室子嗣,下至達官顯貴,無不身份顯赫,天資卓越。 魏瓔珞一襲青白色的長裙,發絲光亮,容貌清漪,國色天香,澄澈的眸子如寶石般剔透,不染煙火,身姿窈窕,舉止有禮,有一種純粹的美。 她看著席間少年郎,眼波流轉,帶著欣賞和欽慕,還有幾許羞澀,臉頰緋紅。 曾幾何時,城中才俊登門拜訪,參加的集會不勝其數,卻從沒在任何人眼中見到過比祁紅還乾凈的人。 這種乾凈源自靈魂,像是一塊天生美玉,無須精雕細琢就展現出自身的精氣,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咳咳” 陳天湖咳嗽兩聲,覺得這裡的氣氛不太適合自己,他現在反應過來,這是自家師兄見老丈人。 “既然如此,我要幫師兄。”他打定主意。 作為末尾的楊明輕笑了起來,舉杯起身,道:“今日相國大人盛情相邀,我夫婦二人,不勝感激。” “楊大人言重,今日能與三公子殿下,祁紅小友一同賞臉來這這裡用膳,才是讓我這府邸,蓬蓽生輝。”魏賢哈哈大笑。 對於陳天湖的到來,魏賢的確驚訝,但經由魏夫人提點,他頓時醒悟,陳天湖可是祁紅的師弟啊,祁紅將要和自家小女喜結連理,此次登門是於情於理。 眾人寒暄舉杯,熱氣騰騰。 陳天湖想了想,道:“我聽說師兄和瓔珞姑娘是兩情相悅?” 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原本就有些不知所措的魏瓔珞頓時紅了臉,眼睛不自覺地濕潤,而反觀祁紅則心裡一顫,剛要去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 “師弟,休要胡說。”祁紅反駁道。 陳天湖不理,心領神會地一笑,道:“師兄你放心,這門親事我答應了,師傅他老人家要跟著公主殿下,這事情可不就落我身上了嗎?” 祁紅一怔,你答應了?你答應個毛,本來你小子不說話,避重就輕地吃頓飯,這件事情就過去了,現在可好,打開天窗說亮話,怎麼收場? 這一刻,祁紅忽然覺得往日演練武技的時候,對陳天湖下手有點兒輕了。 魏夫人失笑,道:“多謝三公子賜福,倘若要是有陛下恩準,那就更好了。” “沒問題,我今天晚上就去找我兄長說說。”陳天湖大包大攬。 祁紅噌地一下站起來,他想阻止,但是已經遲了。 今夜的這頓飯,吃得祁紅坐立不安,他本想狠心拒絕,可看見魏瓔珞一臉殷切的表情,又一下心軟了。 酒過三巡,魏瓔珞和祁紅兩個人因為陳天湖的攛掇而到湖邊遊行,桌上的其他人沒有去,僅有幾個魏瓔珞的貼身侍女追隨。 兩個小的離開,魏賢的語氣也變得稍顯凝重,一杯敬酒後,試探著問道:“三公子,老朽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就不要講了嘛。”陳天湖回道。 魏賢頓時一愣,這.....和自己想得怎麼不一樣?到嘴邊的話全部堵在喉嚨了,上也不是,下也不行。 原本,楊明還打算出口轉圜,但當看見陳天湖一個冷眼的時候,頓時慫了。 上一秒還歡愉且融洽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肅穆蕭瑟。 良久,陳天湖才放下筷子,冷聲道:“我未曾在朝中有官職,很多事情我就直說了。” “三公子但說無妨。”魏賢起身抱拳,渾身冷汗直冒,心裡驚愕,沒想到麵對一個修士竟這麼恐怖,感覺有把看不見的利刃懸在脖頸,冷冰冰,刺骨陰冷。 “我師兄對兒女情愛一竅不通,我師傅更是不會指點,公主殿下生的七竅心卻也不會過問,如果你們想利用我師兄的身份壓迫百姓蒼生牟利,可知道後果?”陳天湖這句話殺意凜然。 他生在帝王家,太清楚這些朝臣們的心思,的確,郎才女貌能成為千古佳話,但往往千古佳話的背後都藏著見不得光的一麵。 魏賢和楊明兩家人心驚膽戰,如墜冰窟,渾身颼颼地直冒寒氣,趕忙起身,齊聲道:“微臣明白!” 一語至此,陳天湖也不再多坐,起身離開。 “今夜要是瓔珞姑娘嫩以真心換真心,日後無論是對你楊明,還是對你魏賢,大有益處,但如果做了骯臟的手段誆我師兄,後果自負!”陳天湖站在堂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有把話直接挑明,嘴角上揚間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恭送三公子殿下。”眾人齊聲喊道。 離開相國府,陳天湖馬不停蹄地就回了使臣府。 這段日子,他都是住在老黃身邊,偶爾才回皇宮和陳靈琥敘舊,順便了解邊境戰亂的事,主要是馬上要進封印地,要抓緊修煉。 使臣府的堂上,陳天湖將一切的事情告知,盡管心中憂慮,但在楚紫曦等人看來卻再正常不過。 “接下來還是摸清楚青鸞仙他們的動向才是要緊,柳青他們幾個人到底做了些什麼,我們現在一無所知。”楚紫曦說道。 人世間的兒女情長到頭來無非就是那幾種結果,沒什麼好糾結的。 “新帝上位,青鸞仙他們無動於衷,肯定是在等某個特殊的日子。”將由說出自己的推測。 陳天湖眉頭緊皺,緊瞧著有商有量,不好說起祁紅和魏瓔珞的事,他知道在修士眼裡,幾十年彈指揮間,可相處下來,他發現祁紅正氣凜然,這是世間少有,不該陷入朝中漩渦。 眾人心思靈通,自然看出陳天湖的想法,不過都默契的沒有去接茬。 到最後,楚紫曦起身道:“接下來的事就交給祁紅去辦,老將繼續負責日常瑣事,等蒙田他們回來後,由老黃安排,我要去鑄劍密室。” 眾人相繼起身離去,陳天湖無奈,隻能跟著將由和老黃回了後院兒休息。 這一路上他覺得百般不是,明明需要重用祁紅,卻對他的事毫不在意,就好像完全把祁紅當作工具。
第一百七十三章 陳天湖的警告和擔憂(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