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何去何從(1 / 1)

“可符生業已拜師。”   孔長老知道黎修業本是好意,畢竟劍修比起符修而言可謂大有可為,這是人盡皆知的實情。   他隻是怕亂了禮法。   “不必顧慮,孔長老長期浸淫符術一道,身在匠院鮮有外出,如今又是初次納徒,想來不知,我叢鋒於拜師一事,沒有那麼多的拘束。”   孔長老抿了抿嘴:“果真如此?”   薑星隱乾脆給孔長老舉了個例子:“先前,黎長老的弟子史千明也有一弟子,名叫英昭的,孔長老可否知曉?”   “有耳聞。”   “現下是黎長老的親傳弟子了。”   孔長老看了看符生,轉而告訴眾人:“此子當前修為皆在符係,要再修劍係,豈非還得再來一遍。”   “倒也沒有白白修煉嘛,多修一門功法,於法力而言,也是深厚了一分。”   “如此,就問問這小子自己吧。”孔長老說著從地上撿起了剛剛吹掉的自納符,也不施術,直接貼回腦門。   一眾長老正看著符生如何答復,符生卻看向孔長老。   這小老頭早已不復方才的高昂,耷拉著頭一言不發。   符生注意到,為了參加今天的驗劍,師父連那件不知穿了多久的灰色白袍都換成了靛白相襯的長老袍。   終是要修指筆的,何必傷了這小老頭的心。   “弟子不……”   “想好了,小子,”孔長老打斷符生,“黎長老說得一點不虛。”   “弟子不換師父。”   符生的答復大出在場眾長老所料,一時麵麵相覷。   “師父對符生有恩,換師一事,謝過諸位長老,符生自知無福消受。”   聽得符生如此一說,孔長老又摘下自納符,怔怔地看著符生,仿佛重新認識一般。   重新認識方一半,符生又補充道:“然而黎長老所慮,也屬實情。”   眾長老一言不發,靜等符生說完。   “思來想去,弟子覺得,既然同為叢鋒一門,劍係一道又不宜輕棄,他日弟子需要解惑之時,再叨擾諸位,屆時還請諸位長老不吝賜教。”   “又要修符又修劍,還諸位長老賜教,這位弟子你好大的胃口。”   這個叫符生的看起來準備學兩係功法了,雖說駁雜了點,但既有追求劍道的心思,黎修業也不好涼了弟子的熱情。   “本長老為你指定一人,既有甲等劍意甲,那就……”   “那就隻好由我代勞了,”薑星影笑著接過話茬,“不過有言在先,本長老的德行,大夥都是知道的,想要找我問事,可得靠自己找機會,你可願意。”   “弟子願意。”   薑星隱年紀輕輕便已有固本境的高超修為,又是黎長老特別指定,必有過人之處。   “那好,孔長老,人還是你的親傳弟子,他的劍道可就由我來管了。”   “自無不可。”   孔長老看既能保住親傳,又不至浪費了他的修劍天賦,自是樂得其成。   既已達成一致,眾人又把注意力投到了驗劍之上。   隻見一人由袁芳攙扶著往驗劍陣內走去,花長老開口問道:“黎長老,這就是英昭帶來的盲女吧。”   “是,也是這位符生的媳婦。”   “長老們見笑了,尚未過門。”   符生口中解釋,眼睛卻直盯著顏佳遇。   驗劍之時夢夢不便附在顏佳遇體內,現下正趴在袁前輩肩上,符生生怕她摔了。   “聽說是你們高千明出的主意,拿符生綁住這姑娘。”花長老消息靈通。   “不錯,此女是乙等根器。”   “嗯,倒確實值得一留,但願她的四勢資質也是上佳。”   顏佳遇上臺,叢鋒眾弟子自然也看到了。   “這姑娘這是……”   “什麼都看不見,怎麼使劍?”   “長老們既能安排她驗劍,想必自有原因。”   “聽聞本門有一門功法,可助人聽聲辨位,修煉之後,即便失明之人,也可成功施展式意禦三勢的劍法。”   “陣勢不行?”   “不行,聽聲辨位靠得是聲響,陣法一堆死物,又構造復雜,做不到。”   “……”   “式丁、意丁、禦丁、陣甲!下一位。”   “嘩……”   場下嘩然,往年斷臂的英昭,尚有禦劍一途。   如今這位失明的姑娘,又該如何是好。   袁芳小心地扶著顏佳遇出了驗劍陣,夢夢也再次附入她體內。   “袁前輩怎麼了?”場下的聲音她自然是聽到了,“驗出來的不好嗎?”   昨日,袁前輩已和自己大致講過驗劍之事,今日驗劍開始之前,那位薑星隱長老也介紹了一遍。   兩位都說最好就是甲等,四中有一便是上佳資質。   可方才自己明明聽到了陣甲,為何聽弟子人群之中,似有惋惜之聲。   “好,甲等當然好,”袁芳安慰道,“你聽驗了這許多人,除了你和你家符生,哪有第二個甲的。”   顏佳遇聞言又紅了臉:“可大家……”   “大家是高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又出了一個甲。”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   眾長老中,黎修業一言不發,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倒是花長老開口了:“老黎頭你黑個臉乾什麼,好歹人家信了我們的話日日苦練來著。”   黎修業也不理她,轉而是麵向符生:“符生小子,你說得對,還沒過門,也幸好還沒門,驗劍之後,就把她送回去吧。”   “不行!”   花長老和符生異口同聲。   “花長老請。”符生謙讓。   “老黎頭你聽好了,這姑娘你不要老娘要了,我這陣法長老也缺個親傳。”   “花洛!”黎長老斷喝。   薑星隱拉拉他袖子示意周圍。   黎長老平復心緒,方才小聲一點。   “花長老,你當知道,以她這個條件學劍陣,猶如鳳凰失羽,猛虎無牙,漫說威力,能不能成都是問題。”   “那是我的事,我叢鋒把人請進來,就得對人負責。”   “掌門不在,我得對叢鋒負責,去年一個劍體英昭無臂,一個式甲木青不能言語,這都罷了,依然是我叢鋒良才,”黎長老麵露惋惜之色,“今年呢?這個意甲符生要學符,陣甲的顏佳遇又失明,等掌門來了,我如何向他交代。”   黎修業言真意切,眾位長老也能明白。   “跟見過掌門似的,怕是到了你我麵前我們也不認識。”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容易,這不還有大夥在嘛,”花洛說著轉了個向,“符生,那是你未過門的媳婦,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