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家主點了點頭,一揮手:“光兒,怎麼樣。” 青年人姓吳名恒明,是吳家主的長子,也是吳家之一輩的第一人。但是吳家主喜歡喊其“光兒·”。 吳恒明聞言,微微躬身一禮:“父親,先前店裡的人來說,那位趙道長和周公子先後離開院子,那周公子出了院子便去了縣衙,去拜訪縣令去了。至於趙道長,因為怕被發現,所以沒敢派人跟蹤,” “但想來其一定會去城隍廟,我便讓佘山老人去城隍廟附近等著。後來佘山老人果然在城隍廟附近等到了趙道長,隨即在離開城隍廟之後伺機試探。” “那趙塵實力如何?”吳家主問道。 “實力可以說極其高深。據佘山老人傳回來的消息說,不算他引趙道長去偏僻處的那一手,他和那趙道長隻交手了三招。” “三招?” “對,三招,或許算四招。” “到底三招四招,說清楚。”吳家主有些不悅道。 “是。據佘山老人說,他先用素色如意煙護住自己,然後使出了陰陽伏魔箭陣。” 吳離暗聞言驚訝道:“陰陽伏魔箭陣,一開始就用這樣的殺招,那趙道長可吃了虧?” “沒有,佘山老人隻看見趙道長身前一縷五色毫光一閃而過,便輕鬆破了他的陰陽伏魔箭陣。” “這麼厲害!”吳離暗道。 吳光看了父親一眼:“在施展出箭陣之後,佘山老人緊接著施展了幻魔雷龍。” “大哥,幻魔雷龍,那是佘山老人壓箱底的絕學了吧,這就用出來了!” “可這幻魔雷龍卻被趙道長輕鬆破了,可據佘山老人所說,連怎麼破的的不知道,便是之前的箭陣被破,那也是看見了一縷毫光,可這雷龍,卻完全是莫名其妙。” 聽吳恒明這麼一說,連吳家主臉上都不在是麵無表情了:“這麼說來,那趙塵趙道長卻真是不普通了。”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這趙道長便招來一陣星光旋風,絞碎了佘山老人的素色如意煙。同時,佘山老人施展了禁術。” “禁術!” “對,佘山老人看見趙道長莫名其妙的破去了他的幻魔雷龍,便將三太爺爺賜下的符篆點燃了,隨即用了禁術。” 這三太爺爺不是說此人在吳家那一輩排第三,而是說這位是吳家第三位登上神道的先祖,且以吳恒明的輩分來算,其是吳恒明太爺爺一輩的,所以吳恒明稱其為三太爺爺。 不等父親和九弟開口,吳恒明接著道:“便是禁術,也被那趙道長輕鬆擋住,甚至被那趙塵以手段切斷了。那佘山見狀,便提前傳回了消息,其不但將其和趙塵比試的過程做了詳細的說明,最後還說其已然預見了自己的結局。” “也就是說那佘山現在在三祖處了?”待吳恒明說完,吳家主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想了想道。 “確實如此,”吳恒明接著說道:“我來之前,已經在祠堂給三太爺爺奉過香火了。三太爺爺也派人來告知了,說這佘山已經是在老祖宗麾下為鬼吏了” “如此也好,佘山老人因為我等的原因,魂歸下土,一生苦修都赴了流水,如今在三組麾下效力,對他也算是個交代了。”吳家主點了點頭,隨即又想了想道:“那佘山的禁術是從家中一幅《福祿化三災觀想圖》上參悟出來的嗎?” “父親大人明見,確實如此,”吳恒明點了點頭:“對了,佘山老人說,那趙塵刻印了一份福祿化三災葫蘆的道韻道紋。” 吳家主用手指敲擊著桌麵:“這幅《福祿化三災觀想圖》乃是老祖宗依著那三災葫蘆臨摹出來的寶貝,哪怕那佘山不過隻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可其從《福祿化三災觀想圖》上麵參悟出來的禁術也是非同凡響。那位趙道長可以輕鬆將禁術破去,也是非常了不起的,所以用來實行計劃也是綽綽有餘的了。” “能讓那位周老太師的晚輩追隨其修道,這位趙道長自然不是凡人。這周家這些年可是連出來好些人才,這周老太師當年也是個人物呢。”吳離暗笑著在一旁接了一句。 “這樣的話,這份道韻道紋便送給那位趙道長,作為其這次出手的酬勞吧。” “咱麼這位縣令,可是一個狠人呢,當年李、楚二家實在太跳了,最後甚至引的州中側目,讓朝廷將這位朱大人派來了,甚至還進行所謂的‘帶兵護送’,順勢來了數萬州中禁軍,通脈境的精卒,真意境的伍長什長,天象境的百將千將,帶隊的一位主將和兩位偏將也都是先天八重天……” “還有那每百人配備一位點亮心燈境界的神魂道修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有十幾位凝聚神魂的神魂道修士。派這樣的一支精銳護送一位縣令上任……”說道這裡,吳家主也不禁搖了搖頭。 “這些年來,縣令對我家的壓迫日重,這一次正是天時、地利、人和具在,著實是天意垂青。” 聽了吳家主的話,吳恒明興奮的說道:“這次能有這個機會真是非常不容易,等那位趙道長將縣令他家的小衙內救起,以縣令的性格,必然會和那城隍起沖突。縣令近些年這般苛待我等,若不給他一個報應,怎顯得我等的手段,而且也可以給那城隍添些堵,到時候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住嘴!” 吳家主一聲大喝道:“你怎可這般想,縣令如何行事,皆是朝廷法度,怎有你置喙的餘地,且城隍何等偉大,豈是你這般小兒可以議論的,我吳家從老祖宗開始,一直到你等,傳三十一代,共歷時一千三百多年,無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才有今日這般光景,你怎敢這般輕浮。” 見吳家主發怒,吳恒明連忙歉聲拜道:“孩兒知錯了。” 吳離暗也在一旁開口道:“這也不能全怪我等,實是那俞家欺人太甚。這李、楚兩家的覆滅,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可這鄭、王兩家的衰落,完全是俞家一手導引的。” 吳家主看了吳恒明一眼,嘆了口氣道:“唉……算了,起來吧,等這件事結束,你自己閉門思過三個月,好好磨一下性子。” “是。”吳恒明連忙躬身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