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塵手中這一番靈光演繹雖然是假的。準確來說又不能說假,而應該說虛。趙塵手中這一番靈光演繹雖然虛的很,但其中的道理還是有一點的。 見趙塵這番動作,靈域心中暗自笑了笑:“到底是少年得意,如今還帶著些孩子氣啊。”當然,雖說是孩子氣,但靈峙道人還是有所收獲的。 隻是靈峙道人不知道的是,趙塵這有些孩子氣的舉動卻是故意的。倒不是為了扮豬吃老虎什麼的,而是通過這樣的舉動在心中落下一個錨。用來拖延自己的道性。 看著趙塵手中的這株由靈光所化靈草,靈峙道人一抖手腕,靈光匯聚,而後又突然潰散,一株靈草模樣在其中一閃而逝。和先前最後時刻潰散的靈草相比,已然有了一絲肉眼不可查的變化。就是這一點變化,便是靈峙對於陰陽生死的感悟的精進。 看著靈峙翻手間那一團一閃而逝的靈光,趙塵也隨之散去了手中的靈光幻象。 手中演繹的幻象雖然停止,但周身的道韻,嘴上的言語卻沒有一絲停止。靈峙看著趙塵,心中暗自贊嘆道:“不想卻是一位真正的道友。”隨即,論述和演繹的道與理就更加精深和廣博。對此,趙塵也能一一予以回應,並且言之有物。雖然有些隻是流於表麵,有些更像是在照本宣科。 隨著論道的越發精深,靈峙心念一動,從自己祖傳的那卷功法之中揀處十幾個字,在空中勾勒起來。靈峙手指在虛空中勾勒,一縷縷靈光凝煉,構成一枚枚玄妙莫測的字符:“敢問道友,不知這句話作何解釋?” 趙塵抬眼一看,不禁挑了挑眉,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這是什麼東拚西湊的學渣筆記。”空中這十幾枚符文,仙文、道文、冥文皆有,雖然趙塵每個字都認識,但要將這段掐頭去尾的十幾個字完全解讀出來,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趙塵先是將每個字最核心也是最粗淺的意思闡述了一遍。然後在將這些字結合起來,聯係上下文並關聯符文上流轉的道韻,發散了起來。隨即,趙塵從這十幾個字中延伸出來好幾手小法術,三種觀想法,一門呼吸法,以及一些零零碎碎,雜七雜八的,還有大段大段的理論性的,關於道與理的闡述。 之後,趙塵又將這十幾個字視作一個更大體係的一部分。以之前拆解出來的東西味素材,進行擴充玉補完,隨之又延伸出來一份道、法、術。 若說之前像是兩人在互相論道,而如今就像是趙塵在講道了。靈峙道人一邊聽著趙塵的講解,一邊對照著祖上傳下來的筆記。靈峙道人的修行法門,最初的原稿是一疊文稿,每一篇文章字數不定,少的隻有三五十字,多的有三百多字。一共五十三篇,加起來不足九千字。但以此為根基,歷代做出的注釋、補充、演繹等,那就不可計數了。 這十幾個字便是靈峙從一篇不足百字的文章中摘取出來的。趙塵做出的解讀大多數和靈峙道人祖上做出的注釋還有靈峙道人自己的感悟是吻合的。少數不一至處,大多數都是各有優劣。其中一些地方,甚至十趙塵的解讀立意更為高深。雖說這些高深之處,有一絲生硬之感,感覺是從其它地方生搬硬套過來的。但能這樣生搬硬套,本身便是一種見多識廣的證明。 區區十來個字,趙塵洋洋灑灑的講了一個多時辰,才有些意猶未盡的停下了嘴。 “道友這番講解,實是讓我醍醐灌頂。” “那裡那裡……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聞言,趙塵故作謙虛的擺了擺手。 靈峙見狀,順著趙塵的神態話語捧道:“道友實在謙虛了。” 說著,又抬頭向遠處天空看了一下:“不想已經快要日落了,等天黑後,著山裡路怕是不怎麼好走。” 話音剛落,不待趙塵請辭,靈峙忽然心中一動:“之前和道友論道,都是道友在回音我,為我解疑答惑。此番道友見了我的到,我害不知道友呢?” 聽了靈峙的話,正準備起身告辭的趙塵忽然一楞,隨後微笑的做拈花之狀,手中靈光匯聚,一支青蓮浮現,清靜韻味遍灑。此番變化,和之前不同,卻不是趙塵在強行捏合靈氣,而是以心映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株青蓮,是趙塵此時自身修持的體現。 見此,靈峙心中微微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在自己麵前表現的有些孩子氣的趙塵,此刻心神上的修持竟如此清冷。雖說心中詫異,但嘴上還是贊嘆道:“好青蓮,一身道意,清靜遍灑。見之就如同見到一鑒清漣。” 說著,靈峙翻手從屋子中取出一桿手製的燈籠,又搓出一點豆大火光。手腕輕側,火光從指尖滑落,墜入燈籠之中。 “天黑之後山路難走,著燈籠便借給道友了。”說著,靈峙將燈籠往趙塵身前一遞。 看著聰燈籠灑落的溫暖人心的昏黃光芒。雖然如今天色還不錯,燈籠灑落第光芒看起來還狠暗淡,十分不明顯,但趙塵還是十分恭敬的接過:“多謝先生來。” “不過是一盞燈籠罷了,若能為道友照亮一點前路,卻是它的福分。” “三百二十一年七月,今有小道友訪我,時於己位己與頑石及草木講道於道觀。其自號清微,俗姓趙……遂借燈以返。” 看著提著燈籠下山第趙塵,靈峙先是取出用來記錄自己生平的本子,將今天的經歷一點點寫上去。隨後又取出一卷功法抄本,講今天的收獲謄錄上去。謄寫好之後看著上麵歷代祖師做的注解,靈峙道人迅速掃視一邊,又挑了幾個與之相關的注解讀了一邊,輕輕的點了點頭,又輕聲嘆了口氣,隨著將這卷充斥這各種道韻,甚至有些混亂的功法抄本收回袖中。 靈峙靜靜的將目光投向山下,喃喃自語道:“原來著所謂的機緣就是這個啊,也不知這份機緣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