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大陣守護,整個金乾宗就如羅塵所說的那樣,靈石,丹藥,功法,寶物遍地,隻不過都在那群宗門修士身上,能取多少,全憑運氣本事。 對自己身手相當有信心的人,早上山掙錢去了,隻剩下陳安之這些受了傷,或是修為低微的散修留在山腳下,喝西北風。 有人上山後,沒過多久便又下山,顯然是運氣夠好,上山便收獲頗豐,撈到了不少油水。 其中就有一位來自墨河的道友,此時正彎著腰,背著一座巨大的丹爐,一瘸一拐的下山。 來到山腳之下,將丹爐重重的往地上一扔,長呼出一口氣,同幾位小輩客氣的打聲招呼後,又望向了陳安之,來了句晚了大半個時辰的關心,“陳道友,傷勢如何了。” 正在盤座養傷的陳安之,看了眼來人,潑墨山上的劉瘸子,靠一手機關傀儡之術為生,其右腿便是一具傀儡假肢。 陳安之冷冷瞥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沒好氣道,“你再問晚點,我這傷,估計痊愈了!” 漢子嘿嘿一笑,掩飾尷尬,“這不是急著去掙錢嘛,在山上窮慣了,好不容易出來打趟秋風,不得積極點?” 陳安之看了眼漢子那尊煉丹爐,“喲嗬,你這家夥事可真夠大了,能值不少錢吧!” “還行吧,能值個大幾十靈石,比不得其他道友找到好貨多,陳道友不去山上逛逛?” “不去,傷著呢。” “我可聽說,有人在金乾宗內,尋到一件上品法器,價值上百靈石呢!” “休想誘惑我,我這人什麼都經得住,好東西,肯定有人搶,到時候刀劍無眼,再給我來一劍,我說不定就斷手斷腿了!” 漢子似乎有意勾引他,“聽說還有好幾個寶庫沒被人得手,嶽山他們正在忙著破除禁製!” “不去,我修為低,去了也搶不過!” 劉瘸子還不死心,“還是陳道友穩重,對了,我還聽說還有人尋到一柄劍修飛劍,一個儲物袋,估摸著至少能值個大幾百,甚至上千靈石!” 陳安之心臟快速的跳動了幾下,然後義正言辭的開口道,“姓劉的,扶我起來,這幫野修欺人太甚,我今天定要替天行道!” 劉瘸子翻了個白眼,笑罵道,“你他娘的不是傷著了麼。” 陳安之眼神堅毅,淡定的回了句,“區區小傷,不足掛齒,養了大半個時辰了,好得差不多了,再說了傷的胸口,腿腳利索著呢!” 劉瘸子心悅誠服,對其豎了個大拇指,“說好什麼都經得住呢?” 陳安之臉不紅心跳的回了句,“除了誘惑!” 漢子眼看計謀得逞,心裡樂嗬嗬的說了句,“小樣,跟我鬥!” 陳安之看了眼在一旁專心剝離鬼氣的少女,朝旁邊的漢子叮囑道,“幫我照看一下蘇梓!” 說完,便直接小跑上山,生怕錯過了機緣。 他是真沒想到,金乾宗還有這種好玩意,萬一給他撿到一柄劍仙飛劍啥的,賣了換錢,足以高枕無憂的修為到煉氣後期了,這換誰誰不心動。 失算,失算! 早知道就和羅塵幾人一並上山了,還能相互照拂一二。 看了眼屁顛屁顛上山的陳安之,漢子又是感慨道。 “論不要臉,還得是我潑墨山一字峰陳道友!” 一名散修,能生存下去,靠的是修為?手段?奇遇? 都不是,還得靠不要臉,就像剛剛在那金乾宗內,大家夥都抹不開臉皮,去搬那座最值錢,但烏漆嘛黑的丹爐,他果斷出手,將其扛在了肩上。 所以說,有些人,天生就是吃散修這碗飯的! 陳安之姍姍來遲,在金乾宗內,搜索了幾間早已人去樓空的宅院,最終連一塊靈石的影子都沒看到,隻找到一些金銀之物,顯然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這幫狗日的,當真是燕過拔毛,一點東西沒給人留啊。” 這些金銀之物,對修士也並非沒用,但二百兩銀子才能換一塊靈石,他一個散修,又沒儲物法器,誰沒事揣幾十斤銀子放身上,準能讓散修同道們笑話死。 陳安之隨手撈了幾塊金錠放袖口,便往著金乾宗深處而去,隻期待著各位同道能留口湯喝,讓他撿撿漏。 路上又不死心的搜索了幾處宅院,依然無所收獲。 一路上,他也遇見了不少滿載而歸的道友,有手持法器的,有抱著一堆靈石珠寶的,拿著丹藥符籙的,提著一件帶血法袍的,還有人背著幾株根上帶有新鮮泥土的藥草。 更有甚者,肩扛一口仙木打造的棺材,也不知道裡麵有無人居住。 這讓路過之人,無一不對其豎起大拇指! 陳安之也是對其十分佩服。 經過一處院落,數十人擠在此地,各色法器飛舞,顯然是在鬥法,幾十位散修,正在圍攻幾位金乾宗修士。 待解決掉幾人後,這群剛剛還聯手對敵的散修,又為了幾塊靈石,一件法器,爭搶得不可開交,甚至有人直接動起手來。 陳安這沒有參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是瞥了一眼,便匆匆走開。 和不認識之人合作,很容易出現分臟不均的情況。 一路上,房屋,大殿,這種不需要出力,就能尋到機緣的地方,幾乎都被人光顧過了,陳安之隻得另辟蹊徑,看看能否遇到和自己有緣的金乾宗修士,他的要求也不高,就三個而已,落單,有錢,修為低,要是能帶點傷,那就更好了。 可惜,這種好事就跟膚白貌美,有錢多金,還主動投懷送抱的美女一樣稀少,豈是那麼容易遇到的。 行至一處廣場,這裡驟然熱鬧起來。 “殺啊,弄死這群招搖撞騙的賊子。” “狗日的,別擋老子道。” “那個煉氣五層的,一看穿著就知道賊有錢,誰也別給我搶。” “這小子是老子單獨弄死的,你伸手摸撒子屍!” “點子紮手,速來援手!” “龜孫子,老子棲霞山的,你他娘打老子?” …… 廣場上,聚集了上百位修士,六七十位散修,三四十位金乾宗修士,似乎金乾宗的大半修士都被逼到了這處廣場。 從地麵上躺著的二三十具屍體便可看出,此地戰況相當激烈。 麵對一座詭異的護山大陣,散修們也隻不過才折損了十餘人,現在麵對那些來不及逃走,奮起反抗的金乾宗弟子,折損之人就多達十幾人,足以見得,人在將死之時,求生欲望是有多強。 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這群散修,沒人統一指揮後,毫無配合可言,人人都想挑有錢,修為低的軟柿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