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罵神(1 / 1)

執符 暮瓜 3209 字 2024-03-17

陳安之毫無懼意,“大家都是明白人,前輩別在這故意裝糊塗。”   柳意在散修中的口碑,要比隻會做表麵功夫的葉陽好上無數,在這葉落河勤勤懇懇,阻擋妖物近百載,對待百姓,也是仁至義盡,太平鎮有此繁榮景象,和她至少有五成關係,將其稱之為‘開國功臣’亦不為過。   那葉陽,是個外來戶,但靠著巡天司主事伊高遠撐腰,隻做了些表麵功夫,便騙取百姓香火錢無數,最後與那巡天司主事五五分賬,攢下諾大家業不說,還連破數境,二者功勞,不可同日而語。   但柳意是個出了名的死腦筋,做事不懂得變通,就如同一些埋頭苦乾卻不知道邀功官員,那些本該屬於她的香火,隻能拱手相讓,讓隻會做表麵功夫的葉陽搶了去。   葉陽此舉,和他殺那頭銀靈獅強行分一杯羹的野修並無區別,若是將柳意換成他,定要使出同樣手段,與其爭上一爭,至少也能搶奪回一半香火,不至於像柳意現在這樣,混得如此淒慘。   柳意似乎對此事頗為敏感,毫不掩飾心中火氣,冷聲道,“我堂堂淮國江水正神,豈能學一位淫祠廟山神的下作手段?”   陳安之心中腹誹不已,金身神像都快腐朽了,還江水正神呢。   陳安之對葉陽的觀感並不好,但對他這種做法,非但不抵觸,反而覺得此人手段頗為高明。   在這個教育未曾普及,信息不發達的世界,百姓本就愚昧,很容易分辨不清是非,若不加以引導,對柳意的誤會,隻會越來越深,最後變成被利用的傀儡。   穿越之前,政府若遇到什麼大事,也會通過各種媒體,甚至以極為吸人眼球的方式,正確引導百姓三觀,他對這種做法,相當認可,時代在進步,思想也應該跟著前進,一成不變,並不可取。   柳意則是典型的迂腐頑固思想,俗話說的好,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柳意就是不會哭的那種。   再加上其脾氣太差,一名來此考核的官員,說了她幾句不是,她便將其扔入河中喂魚去了,以至於在朝堂之上,都沒幾人為她打抱不平。   陳安之猶豫一番後,說了句大逆不道的肺腑之言,“你柳意不屑使此下作手段,等葉陽將你趕出葉落河,在此作威作福,魚肉百姓,將你兢兢業業照看了近百載的葉落河搞得烏煙瘴氣之時,希望你說話還能如此硬氣。”   “身為一地神靈,卻不得民心,你覺得錯的是他們,還是你柳意?”   “另外,你若覺得葉陽此番挑釁,僅僅是叫幾個打手,用武力就能解決,你會輸得很慘!”   “我也知道你柳意也並非怕死之人,但你死後,葉陽與伊高元再也無人能夠掣肘,你手上這些巡河使,太平鎮數萬百姓能善了?”   “我隻是一個外人,為我朋友羅塵著想,才多說幾句,你若覺得不對,大可以仗著修為,將我扔入葉落河喂魚。”   這番話,讓本想教訓陳安之一頓的柳意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懷疑人生!   竟是開始暗自思考起來!   陳安之說完,也沒過多停留,徑直跳入河中,將飄向下遊數百丈的羅塵撈了起來,看了眼那名同樣漂在河中的白袍男子,索性一並給扔上岸去。   原地隻留下水神柳意與那頭女鬼,一神一鬼似乎都被剛剛陳安之所說的話給震住了,同時愣在葉落河畔,一言不發。   陳安之一人一巴掌,將羅塵與納蘭桀給拍醒。   柳意隻是拿兩人出口氣,並未下重手,羅塵與納蘭桀隻是打濕了衣衫,並無大礙。   陳安之祭出一張火雲符,將兩人濕透的衣衫烤乾。   那名清玄劍宗的男子,醒來後,便客氣的抱拳道,“清玄劍宗,納蘭桀,多謝道友撈一把。”   陳安之聽說過此人,年僅十九歲,便已達到煉氣八層的天才劍修,性子跳脫,浪蕩不羈,來此歷練,最愛乾的事就是來葉落河調戲女鬼!   而且是撩完就跑那種。   陳安之擺擺手,“墨河陳安之,剛才之事,要說多謝的應該是我們才對。”   納蘭桀頗為豪爽,“我與那杜子真,一直就有些過節,此次出手,不為別的,就是想打他一頓,也不是想出手幫你,咱倆誰也別客氣,就當扯平了。”   陳安之點點頭,似乎是認可了這個說法,然後問了個讓納蘭桀感覺莫名其妙的問題,“納蘭兄,可曾收到鷓鴣山的請帖?”   “問這個乾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鷓鴣山向太平鎮的所有修士都下了份請貼,你不知道?”   陳安之笑了笑,“現在知道了。”   納蘭桀一頭霧水,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懶得多問。   與同為難兄難弟的羅塵打了聲招呼,便開始與羅塵一起,數落著柳意的不是,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他娘的,要不是在這葉落河,我定要讓那小娘皮好看!”   羅塵也是個自來熟,“就是,仗著地利,欺負我倆老實人,簡直不要臉。”   山水神祗,坐鎮自家地盤,占據天時地利人和,不能隻按其當前境界算,水神柳意,築基期修為,在這葉落河地界,得算半個金丹,納蘭桀一名煉氣八層的劍修,自不是其對手。   但這並不妨礙他嘴硬,朝著數百丈遠的岸邊小聲喊道,“小娘皮,有本事出了葉落河與老子乾上一架!”   羅塵提醒了一句,“小心她運用掌觀山河的神通!”   納蘭桀立即閉嘴,“好男不跟女鬥,今天放她一馬!改日定叫她好看!”   正巧柳意回頭朝這邊望了一眼,納蘭桀如同驚弓之鳥,禦劍而起,“兩位道友,有空找我喝酒,今天有事,先走了!”   陳安之兩人一頭黑線,沒好意思拆穿。   納蘭桀走後,羅塵開望了帶著紀恨雲離去的柳意,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陳安之不知怎麼向他解釋,思索一番後,開口說道,“我剛剛數落了她一頓,估計她現在很想將我扔到葉落河喂魚!”   羅塵嘴巴張得賊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