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莫不是腦子有問題?上趕著來給人家當徒弟?八成是看中了我的仙家背景。”透過門縫,李長生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錦衣青年正在屋外的地上使勁磕頭。 “收徒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腦子有問題才會答應。”李長生搖搖頭,隨後也不管那門前喧鬧,直接提著魚竿,打開後門溜了出去,機靈的小白狗也是默不作聲地小跑跟上。 沒一會兒功夫,他就遠離了永安城,出現在了城外的永安河邊。 這永安河自淮嶺而出,貫穿了永安城,可以說是永安縣的母親河,永安縣的航運、用水很大一部分都是靠它。 不過現在正是寒冬,永安縣又地處大乾北部,氣溫極低,所以現在整條永安河都被一層厚厚的冰層所覆蓋。 在河邊找了棵枝葉掉了個精光的老桃樹,將那竹魚竿放在樹下後,李長生走到冰麵上打量起來。 “今年的冬天要比往年更冷啊,這冰得有一米厚了吧。” 隨後他蹲下身子,伸出手在冰麵上拂了拂,將上麵的殘雪清理掉之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往下一按。 無聲無息間,冰麵上倏地出現了一道裂紋,緊接著,裂紋急速蔓延,幾乎是眨眼間就形成了直徑約有一米的圓圈。 並且這裂紋不僅僅是在冰層表麵蔓延,它同樣在飛速地向下竄去! 此時李長生的手指之下就是一個完全碎裂的冰柱。 接著他再用手輕輕將這碎冰柱往下一按。 隨著冰層底下水流的沖擊,冰柱下層的碎裂冰塊被迅疾沖走,整根冰柱開始快速消融。 隻是幾眨眼的功夫,冰柱消失,冰層上留下了一個圓圓的冰窟窿,看著就好似天然存在一般。 “成了。”他滿意地拍拍手掌,然後就隨意地坐在老桃樹下,拿著魚竿在這冰窟窿裡釣起魚來。 天氣嚴寒,前夜下的大雪並沒有消散,此刻的天地依舊是銀裝素裹,四周白茫茫一片,不過之前呼嘯的風卻是停了。 沒了北風的侵擾,又有暖陽灑下,再加天高地闊,無人打擾,如此環境之下安閑釣魚,這滋味別提有多愜意! 不過李長生難得勤快了一回,一邊拿著魚竿,一邊努力地修改著《長生經》,好早日摸索出能夠自行運轉,不用他去主動修煉的法門來。 “或許可以模仿前世的高鐵道路,在體內修建出靈力運轉的專用軌道來,然後在生機球上拉出一條線來,充當電路,讓它一邊自己跑,一邊吸收,順帶還能把外麵的生機也吸引過來......” 就在這時,一直趴在李長生腳邊,眼睛緊盯著冰窟窿的小白突然站了起來,然後開始不安地張望著! 突然,它汪的叫了一聲,整個身體瞬間緊繃起來,身子前傾,警惕地望著李長生的身後,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聲,鼻孔皺縮間,尖銳的獠牙露了出來。 而它低吼的方向,一個身影正踏著積雪踉踉蹌蹌地跑過來。 “救命啊!”呼救聲緊隨而至。 是個年輕女子! 也不知遭遇了什麼,此時的她衣衫襤褸,發絲淩亂,身上還沾著絲絲鮮紅血跡,腳下的鞋也不知去向,一雙小姐就這麼踩在雪地裡,被凍得通紅。 此時她也發現了正在老樹下釣魚的李長生,頓時像發現了救命稻草般掙紮著向他跑過來。 而在她身後的一片密林裡,沖出了幾道身影,在看到女子後,便急速沖了過來。 “先生救我!”此時的女子已經跑到老樹邊,看到安坐在那輕撫小白狗的李長生後急切地喊道。 不知是力氣用盡還是被足下的什麼東西絆倒了,她一個踉蹌仰麵摔在了李長生麵前。 而此時的李長生也看清了她的麵貌。 眉若遠山含黛,眼似春水柔情,瓊鼻高挺,雙唇精巧,如此精致的五官又恰到好處地嵌在巴掌大的小臉上,當真稱得上國色天香。 雖然此時衣衫淩亂,狼狽不堪,但依然難掩其窈窕身姿,這女子渾身上下可以說是無一處不美,即便是露在外麵的赤紅小腳也是嬌小玲瓏,可堪一握。 而且她身上還透著一股子由內而外的貴氣,一種隻有自小培養,長年累月的積累才能養成的真正的高貴之氣。 看著默不作聲望向自己的李長生,女子的眼中掠過一絲失望。 眼前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二十來歲釣魚郎,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夠跟自己身後追兵相抗衡的人。 不過她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道:“我乃瑯琊王氏長房三女,小先生若能救我,瑯琊王氏必有重謝。” 李長生還是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眨巴了兩下眼睛。 “罷了。”女子的眼神黯淡下來,悲嘆一聲,“命該如此。小先生快往城裡跑,遲了恐怕會遭我身後追兵殺人滅口。” 說罷她掙紮著爬了起來,然後朝跟永安縣城相反的方向跑去。 “等等。”李長生突然開口說道,“你剛才說的瑯琊王氏的重謝可是真的?” 瑯琊王氏的名頭他是聽說過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瑯琊郡在永安縣所在的臨安郡的東邊,而這瑯琊王氏可以說是瑯琊郡最有名的幾大家族之一。瑯琊王氏歷史悠久,家學淵源,歷朝歷代都有族人在朝廷擔任重職,包括現在的大乾朝也是。不僅如此,這王氏還是瑯琊郡的巨富之家,掌握了瑯琊郡大半的水運、陸運生意,可以說離了瑯琊王氏,這瑯琊郡的貿易都要中斷。 “是真的!”女子一頓,隨後眼底躍起希冀之色,“我乃王氏三女王憐月,隻要先生能救我回城,必有重謝。此碧玉琉璃簪可作為定金!” 說罷她咬咬牙,將頭上的一個渾然一體的翠玉簪子拔了下來,遞給了李長生。 李長生倒是毫不客氣地接了過去,細看這簪子,綠意盎然,是由一整塊極品翡翠雕琢而成,且工藝極佳。 “好東西啊。”他心裡贊道,“有瑯琊王氏的重謝,即便沾點麻煩那也是值得的。” 隨後他直接將簪子納入懷中,說道:“行了,到我身後來。” 又打量了王憐月一番,隨後將自己披著的長袍脫了下來,遞將過去:“穿上吧。” “謝謝。”王憐月臉色微紅,道謝一聲後接了過來,將長袍披上,遮住了自己那多處衣衫破損,露出比雪還嫩白的肌膚的身子。 而此時遠處的那幾道身影已經迫近,急速奔跑的呼嘯聲已然可聞。 見此,李長生轉身走到了老桃樹邊,左右看看後,握住一根筆直的,手臂粗細的桃枝往下一掰。 “粗細適宜,長短恰好,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