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詭異莫測的身法自然就是《乾坤大挪移》了,雖然僅是小成,但其顯露的威力已經將堂內眾人震懾住了,即便是武功最高的上官綰綰也是麵露凝重之色。 “好厲害的身法,隻有絕頂功法才會有如此威能!隻是之前從未聽聞過這樣的功法,這邀月到底是誰?難道是什麼隱世門派的人?她又是為了什麼加入這四海門,還拜了李長生為師?” 正當她思忖之時,王憐月卻是毫不留情地出手了。 她並未使用長劍,而是她選擇《黯然銷魂掌》。 隻見她輕緩地提起右掌,隨後,一陣低沉的悲鳴突然在大堂內響起! 渺渺茫茫,如泣如訴,聽得人莫名悲傷,心中哀怨泛起,整個人都恍惚起來。 旁聽的人尚且如此,直麵她的胖頭陀更是不堪,此時的麵色慌張,冷汗直流,無端端的悲苦混著驚恐之情從心底泛起,難以遏製,以至於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連手上的月牙鏟都快拿不穩了。 “少在那裝神弄鬼!”自知再這樣下去,自己恐怕就要不戰而敗的胖頭陀死命吼叫一聲,好不容易運轉內力,蹭的一下將月牙鏟舞了起來,劈頭蓋臉地朝王憐月砸了下去,“去死吧!” 隻是他剛舞動起月牙鏟,麵前王憐月的身影就消失了,正當他茫然之際,她又倏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同時一隻手掌輕飄飄地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噗!” 胖頭陀隻覺喉嚨一甜,一股鮮血不受控製地狂噴而出! 與此同時,一股陰柔的內勁似毒蛇般從胸口極速滲入體內,雖然不多,但是極其陰冷難纏,隻是一個接觸就將他自身的內力沖得七零八落,甚至腐蝕了他的抵抗意誌,導致他的整個身體的防禦被由內而外地徹底瓦解! 而在其他人眼中出現的景象卻是胖頭陀被邀月一掌擊飛,口噴鮮血,肥碩的身子在空中足足飛了十來丈後才重重摔落在那大堂的門口! 那飛起的碩大身體和將她擊飛的邀月的玲瓏身形相差是如此懸殊,給人極大的視覺沖擊力。 王憐月收掌靜立,彌漫在大堂內的悲鳴聲也消散無蹤。 胖頭陀躺在門口,生死不知,整個四海堂一片死寂。 直至“鏘”的一聲,那不知何時被擊飛的月牙鏟自空中筆直掉落,直插進胖頭陀身側的地麵後,一眾人等才被驚醒。 隻是此刻他們看向王憐月的目光中再無半點輕視,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驚懼! 即便是那幾個一流高手的眼中也滿是凝重。 麵對如此詭異而強大的身法和掌法,他們自問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接下來。 更何況自始至終那邀月都沒用過手中的長劍,如果用劍,會不會更強大呢? 這樣的想法讓他們不寒而栗。 “來人,將胖頭陀抬去醫館療傷。”黃雨龍的聲音適時響起,隨後堂外湧進十來個身穿統一服裝的精壯男子,七手八腳地將胖頭陀那肥碩的身體抬了下去。 “現在還有人對邀月當紫衣龍王這件事有意見麼?”李長生的聲音在大堂內響了起來。 沒有任何聲音。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我四海門講究的是能者上,劣者下,隻要你們有實力,就能對上位者發起挑戰,要是挑戰成功,就能取而代之。不僅僅是他們,就是我這個門主你們也可以挑戰,當然,想要挑戰我,首先要過了我徒弟這一關。”李長生繼續說道。 對他這番話,有的人覺得高深莫測,畢竟徒弟都這麼厲害了,那師父豈不是更加深不可測?看來之前的傳聞並不可信。 而有的人卻覺得他在裝腔作勢,明明沒有實力,偏巧不知道從哪裡拉了個徒弟當擋箭牌,自己躲在後麵大言不慚。 說不定這個蒙麵的紫衣龍王就是他背後的仙門派來保護他的,這樣才能解釋的通為什麼她會如此強大,使用的也是從未出現過的絕頂功法。 隻有仙門的人才會有如此手筆,對他們來說,培養一些強大的武林高手來保護跟他們有關的世俗中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不管如何,經此一戰後,王憐月的法王地位是徹底穩固下來。 而接下去的大典程序也是異常順利,等到堂外百發禮炮齊鳴,閃耀天空之後,四海門算是正式成立了。 至於接下去門派怎麼發展、如何擴大,李長生卻是撒手不管了,都交由王憐月、黃雨龍、上官綰綰等人去處理。 他就是每天躲在自己的院子裡,研究研究《長生經》,改進改進法術,然後養養狗,釣釣魚,喝喝酒,種種花,給銀狐喂喂生機,有時候也一個人跑到淮嶺山脈裡溜達溜達。 這淮嶺山脈橫貫整個臨安郡,越往裡走,景色也就越奇異,有時候李長生會在裡麵遊玩個好幾天才回來。 不過這期間他也乾了件正事,那就是讓黃雨龍在他的院子邊造了幢九層的塔狀高樓,並命名為“白玉樓”,然後就下令門人收集各類武學秘籍存入樓內。 閑暇的時候他就拿些秘籍隨意修改修改,或者自己編纂幾本放進去。 當然,他並沒有像當初創編《九陰真經》等武學四件套時那般全心全意,但即便如此,經他手後的這些秘籍也是威力大增。 而這白玉樓的管理權李長生交給了王憐月,凡是為幫派做出卓越貢獻者,可經由她的同意,進入這白玉樓裡選擇秘籍作為獎賞。 這樣一來就讓她擁有了籠絡人心的手段,可以構築班底,增強勢力。 ............ 時間又過了半旬,這一日,李長生難得的在自己的書房內奮筆疾書。 在他的腿上,銀狐安靜地趴著,雙目依舊緊閉。 此時的她全身的毛發都變成了銀色,且隱隱間有淡淡流光在溢動,風一拂,這流光還會在它身周逸散開來,望著十分驚艷。 它此時已經從李長生身上吸收了海量的生機了,最近似乎是快到臨界點了,吸收的越來越慢,量也越來越少,而它體內孕育的某種東西貌似也快要完成了。 李長生有預感,要不了多久,這銀狐身上就會發生某種蛻變。 “啪。” 將手中的毛筆放回筆架後,李長生伸手在桌麵的一本冊子上輕輕一拂,一陣熱意湧動之後,那冊子上的筆跡瞬間就乾了。 “六兒。”他朝著外麵喊了一聲。 “來了!”一個身影應聲跑了過來,“啥事啊長生哥?” 這身影正是當初幫李長生打聽王氏消息的那個半大小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原本是李長生的鄰居,家裡開豆腐坊的,就在李長生山貨鋪的邊上。 自李長生來到這永安縣後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麵轉,唯他馬首是瞻。 四海門成立後,這小子羨慕不已,成天想著加入,於是李長生就把他收了進來,每天就讓他打掃那白玉樓。 “去,把這本《天女散花》放到白玉樓去,就放第七層好了,暗器那個書架。”李長生吩咐道。 一聽是讓自己放書,六兒就悶悶不樂了,垂頭喪氣地應道:“哦。” 隨後他抬起眼睛望著李長生,充滿渴望地說道:“長生哥,什麼時候我才能離開白玉樓啊?你就讓我去外麵嘛,一天到晚不是掃地擦書架就是看書的,我都快悶死了!你就是讓我去五行旗當個旗眾也好啊!” “我不是說過了麼?什麼時候把白玉樓裡的書看完了,我就什麼時候讓你出去。”李長生微笑著道。 “可是那麼多書我什麼時候能夠看完啊?你們還天天往裡麵放新書,我就更看不完了!而且,很多書我看也看不明白,可沒勁了。”六兒嘟囔著。 “看不明白就去找你邀月姐去。”李長生賞了他一個腦瓜子,“我反正跟你說過了,什麼時候看完,什麼時候出樓。” “好吧。”六兒摸著腦袋沮喪地道,隨後就拎著書出去了。 又過了一會,王憐月的身影出現在了院子裡,依舊蒙著麵,一身清冷。 隻是,今日的她卻沒了往日的沉靜,眼裡透著一股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