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笠和鐘離意都驚呆了，沒想到吃個鵝都能看出這麼多學問。 　　範九陽繼續給二人上課：“如果是火係靈根，你們想也能想得出來，自然是把肉絲一根根都燒焦了。金係靈根，則是產生劈裡啪啦的響聲。土係靈根則是把它分解並消散到空中。水係靈根的話，則是在上麵結滿霜。” 　　“結霜？”二人都微微一愣，“為什麼水係靈根是結霜啊？” 　　“因為，冰係的表現本身就是水係的一種。實際上，水係靈根表現出來的狀態非常多，非常繁復的。 　　“它既可以往寒冰方麵的心法發展，也可以往液體本身的方向發展，也可以是氣態形式。 　　“這些說起來就太多了，我就不給你們講了，反正你倆又不是水係靈根。” 　　段笠思索了一陣，問道：“照這麼說，林芝也是水係靈根？” 　　“林芝？”範九陽皺眉，“我沒見過她，但這名字有點印象。哦，你說的是上次跟你一起參加內門考核的小姑娘吧？” 　　兩人又是一怔：“你當時也在場？？？” 　　“那當然。我和木道風當時都在你們不知道的地方看著呢。”範九陽笑了一笑，繼續說回正題，“林芝練的是冰旋心法，但並不意味著她是水係靈根。 　　“當然了，就考核那天，她的表現來看，林芝她大概率也是水係靈根。一般來說，靈根屬性和心法屬性越是適配，修煉效率就越高，威力就越大。” 　　“就像你是火係靈根的，”範九陽指著段笠，“你要是去修煉冰旋心法，那你無論如何都練不過林芝的。她的靈根屬性適配這門心法，加上本身又是不亞於朱小小的修煉奇才，你拿頭去跟她比？” 　　“是，”段笠點了點頭，“我就一門心思練好天照心法就夠了。” 　　“林芝她確實是天才，本來已經是金丹期了，結果被人打成重傷，重新結了身體才活下來。結果她現在又練成金丹期了，真的厲害。”他突然想起好久沒見到林芝了，一時想念，隨口說道。 　　範九陽認真地點了點頭：“這確實挺能乾的，我聽木道風說過她。不過以前她都金丹期了，還能被人打成重傷，這是誰乾的？” 　　“範師叔，你猜猜是誰乾的？”這次輪到段笠來吊範九陽胃口了。 　　範九陽盯著段笠看了半晌，沒猜出來：“是誰乾的？這麼厲害。” 　　“朱小小啊。”鐘離意接口，“你救回來的那個可憐巴巴的女孩子。” 　　“是麼？”範九陽摸摸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她還真的是行啊。這倆人的確都是不出世的天才。” 　　“唉，她們兩個都是天賦奇高的嘛。”鐘離意突然很沮喪，“像我倆這些沒天賦的，隻能這麼苦哈哈地慢慢磨唄。” 　　範九陽微笑：“乾嘛說這樣的喪氣話？跟著我修煉，你倆怎麼可能會差？就算不跟她倆比，至少也比一般人要強得多了。” 　　說著，他給段笠和鐘離意的碗裡一人夾了一大塊雞腿。 　　鐘離意佯裝不屑一顧：“你每天就早上和傍晚來一下，其餘時間都找不見人，讓我們怎麼信你？” 　　範九陽嘿嘿一笑，無言可對。 　　段笠也問道：“範師叔，話說回來，那柄天照劍你玩夠了沒有？從第一天給你開始，你就再也沒給過我……” 　　“快啦，快啦。反正肯定會還給你的，難道還擔心我不還了不成？” 　　“我確實這麼擔心……”段笠捂眼。 　　“唉，這主要不是因為每天去看雪山，氣候太冷了嗎？不用天照劍取取暖，我確實忍受不住。 　　“再說，你也知道我對天照劍感情之深，懷舊懷舊也正常嘛。” 　　鐘離意幽幽地說道：“這雪山有這麼好看？？每天看都看不夠？？” 　　“那當然好看了，怎麼會不好看呢？我誌向就是要走遍西川的每一座雪山，留下自己的足跡。 　　“要不是我的臥底身份，可以在外麵來去自如，逍遙宗和陰陽教哪邊都不起疑，我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多時間去看雪山。” 　　段笠和鐘離意無話可說。 　　“行了，快點吃吧。”範九陽催促著，生怕這倆人又問出什麼他招架不住的問題，“再不吃這些菜就該涼了。” 　　…… 　　桌麵上的菜肴美酒一掃而空，一點都沒留下。 　　隻有大大小小的空盤子擺在上麵。 　　三人都靠著椅背癱坐著，他們都吃撐了。 　　段笠和鐘離意都沒想到，這個範師叔原來這麼能吃。 　　本來他倆就是想趁機宰一把範九陽，點了很多很多菜，估計怎麼都不可能吃完的。最後愣是全都吃完了。 　　“這家店還不錯的。找書苑 ｗww.zhaosｈｕyuan．cｏｍ”範九陽評論道，“不過比不上十年前的手藝，大概是老板換人了。 　　“過陣子去丹巴的時候，我帶你們吃一家好的，把朱小小一起喊出來。” 　　兩人頓時打了個寒噤，搖了搖頭，擺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以後的事了。明天我們就去禮塘吧。” 　　段笠忙問：“那我們這一路奔波，以後還要去丹巴，前後要多久啊？” 　　範九陽微感詫異：“那有什麼所謂？回來早又要乾嘛？” 　　兩人想想也是，以前主要是怕沒時間修煉，所以不想在外麵待太久。 　　但現在範九陽帶領下，每天都在修煉，隻不過四海為家，不固定在逍遙觀罷了。 　　既然如此，早回晚回宗門又有什麼分別？ 　　何況，在宗門修煉，效率怎麼可能比跟著範九陽一起修煉要高？ 　　“那好吧，”段笠道，“範師叔你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範九陽微笑：“這就對了嘛。” 　　離開了樓外樓，他們找了家客棧居住下來。 　　次日一早，三人便離開束河鎮，前往禮塘。 　　這一日，他們都在趕路，自然無法修煉。下午到達禮塘，繼續飽餐一頓。 　　段笠已經無數次來過禮塘了，但他從來沒好好待過，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好吃。範九陽一來就帶他們去了一家很偏僻，但意外好吃的犛牛火鍋，讓兩人吃得根本沒空去問東問西閑聊。 　　段笠愈發感覺到，範師叔真的是對整個西川都很熟悉。 　　天明之後，他們就朝著格聶鎮的方向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