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日子就是過得快。 　　上課吃飯上課，聽過幾次下課鈴聲，伴隨著太陽落山，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九班的教室有一塊專門的黑板，吳獠看著它的數字從10變成0，高考就這樣猝不及防的來臨了。 　　短暫的十天中，發生了兩件有意思的事情。 　　第一件是考前最後一天，學校為大家放了一天的假，雖然不能出校，但給了大家放鬆的機會。 　　有人選擇抓緊最後的時間查缺補漏，吳獠則帶著張凡跑到籃球場打球。 　　籃球一直是吳獠非常喜歡的運動，他初中的時候經常躲在被窩裡，用文字觀看NBA的轉播，每當有人進球的時候便激動的大吼大叫。 　　高中更是經常跟著虎哥那群混混兄弟一起打街頭籃球。 　　隻是後麵休學回家，照顧生意，加上年齡增長，打得時間便少了。 　　重獲十七歲的年輕身體，吳獠早就手癢難耐了。 　　球場上人來人往，最後一天，很多人選擇運動來發泄自己的焦躁和不安。 　　雖說打球容易起摩擦，但當麵前的男生第三次猛擊自己的右手時，吳獠終於忍不住了。 　　“孫哥，雖然我不吹，但您也不至於逮著我的右手打吧？” 　　學生之間打球沒有裁判，全靠自覺。 　　吳獠本來不想說話，但對方的動作太明顯了，簡直就像和他有仇一樣。 　　“犯規你吹唄？你自己不吹就別說我犯規。” 　　說話的人叫做孫安，個子比吳獠還要高一點，斜著眼睛看著他。 　　吳獠愣了一下，聽著語氣，是“有備而來”啊。 　　他冷靜下來，開始翻看記憶。 　　孫安是一班的，兩人沒啥接觸，這哥們上輩子考到清華，最後留在BJ當了一名公務員。 　　吳獠納悶了。 　　無冤無仇，這是犯病了啊？ 　　“吹什麼吹啊，自己打手不知道啊？” 　　張凡抱著籃球，滿臉不耐煩。 　　中途加的人還這麼多事兒。 　　要打就打，不打就走人。 　　“好好說話不行嗎？”孫安昂著腦袋說。“打不過就打不過，找什麼借口？” 　　張凡氣笑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孫安在找事。 　　作為一中打架專業戶，他好久沒看到有人這麼和他說話了。 　　可還沒等他爆粗口，就被吳獠拉住了。 　　“來來來，繼續。”吳獠麵帶微笑。 　　要玩是吧？ 　　他上輩子刷短視頻學到的街頭技巧，正愁不好意思拿來對同學用呢。 　　接下來的籃球場就變成了吳獠的個人秀。 　　從小打下的基礎配合遠超時代的技巧，吳獠打得孫安一隊潰不成軍，得分遙遙領先。 　　又是一次接球，吳獠帶頭沖鋒，孫安麵色難看的迎了上去。 　　他萬萬沒想到，吳獠的技術突然這麼骯臟。 　　把球丟到他胯下過人就不說了，竟然動不動就假摔造犯規。 　　媽的，成績差不是沒道理，心思都放到歪門邪道上去了。 　　看到孫安對上吳獠，其他人都放慢了步伐。 　　大家不是傻子，兩人明顯有矛盾，乾脆讓他們鬥牛算了。 　　“來，孫哥。” 　　吳獠運球嘗試突破，孫安舉起雙手直接貼了上去，眼神緊緊盯著籃球。 　　他也是常年玩球的，技術不差。 　　“hei。” 　　吳獠見無法突破，後腿半步，運了一會球之後突然大叫一聲。 　　他的手高高揚起，做出要傳球的動作。 　　孫安下意識的跳起來，卻發現吳獠手腕一翻，又把球扣了回來。 　　假動作？ 　　孫安的腦海中念頭剛閃，頭頂突然傳來一陣重擊，他倒吸一口涼氣，摸著腦袋，禁不住後退兩步。 　　在旁觀人的視角中，吳獠假動作騙過孫安後，直接把籃球砸在了他的腦門上，然後趁著籃球彈回，孫安退後的剎那，宛若一道閃電一劃而過。 　　突破，立定，跳投。 　　兩分輕鬆到手。 　　“我草，還有這種操作？” 　　孫凡看傻了，吳哥莫不是偷偷報了培訓班，哪裡學得騷操作。 　　“這算犯規嗎？” 　　“不算吧？” 　　“玩的真臟啊？” 　　“那不是九班的吳獠嗎？那小子一直都很陰險。” 　　圍觀的人發出議論，籃球場外的護欄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周白芷眨了眨眼睛，抱著本子離開了。 　　“有你這麼玩的嗎？”孫安算是被這通操作羞辱到了。 　　他心知自己不是對手，乾脆放棄武鬥，選擇文鬥。 　　“孫哥，不是你要玩的嗎？” 　　“怎麼，玩不起啊？” 　　吳獠伸出左手來回拍打籃球，看它在右手的指尖轉圈圈。 　　“我像你這麼玩啊？” 　　圍觀的人太多，孫安有些繃不住麵子，熱血上頭，忍不住上前兩步，就在他要靠近吳獠的時候，卻被張凡一把推開。 　　“怎麼，要打架啊？” 　　“你想怎麼樣嘛？” 　　孫安怒氣沖沖的說。 　　“孫哥，這不是你一直火氣很大嗎？我什麼時候惹到你了？” 　　吳獠從張凡背後站了出來，找書苑 wｗｗ.zhａoshuyuan.com表情溫和的望著他。 　　孫安明明比吳獠還要高一些，此時看著那對如同平靜的眼眸，竟是莫名失了三分膽氣。 　　“算了，孫安，我們走吧。” 　　“沒必要和他們計較。” 　　跟著孫安一起來的人把他拉開。 　　有人低聲在他耳邊科普吳獠和張凡過往的戰果。 　　這兩個人從高一打到高三，戰績彪悍。 　　孫安要是和他們打起來，自己作為同伴要不要上？ 　　不上顯得慫包，可是上的話，他們不僅怕老師家長更怕挨打啊。 　　馬上就要高考，沒有人願意節外生枝。 　　而且他們從頭看到尾，這明顯就是孫安自己找事嘛。 　　經過一番勸說，孫安似乎冷靜下來，走到吳獠的身邊，丟了幾句狠話後離開。 　　“吳哥，那孫子說啥？” 　　張凡剛才去拿衣服，沒有聽見。 　　吳獠的表情怪異，有些困惑的說： 　　“他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啥玩意？ 　　張凡也愣住了。 　　經典的網文大作《鬥破蒼穹》從2009年4月14日開始連載，引得不少男生相互傳閱，甚至耗費天價流量觀看連載。 　　這句話是裡麵的名臺詞，可是孫安突然說這個乾什麼？ 　　“打球輸了這麼憋屈？”張凡扣了扣腦門。 　　吳獠搖搖頭，對方明顯是帶著情緒來的。 　　他有種直覺，這件事和周白芷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