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昨天表白了?(1 / 1)

尤小竹“哼”了一聲,得到了道歉,氣就消了一半。   不過依舊還是不怎麼高興地說:“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許安求饒道:“知道啦知道啦,尤大小姐。要不你先去吃早飯?我待會再來向你好好賠罪。”   尤小竹放開許安的棉被,轉身出去了。   許安鬆了口氣,哭笑不得。   這一折騰,睡意全沒了。   也到了該上學的點,於是他一臉無奈地起床換衣服,去洗漱。   許安洗漱完了之後,去廚房吃早餐,尤小竹已經等了他大半天了。   桌上擺著一鍋粥,還有幾個佐粥小菜,尤小竹的手邊還熱了一杯香噴噴的牛奶。   孫麗正在給尤小竹夾菜,念叨道:“然然這麼瘦,可得多吃點。”   尤小竹笑嘻嘻地說:“大姨對我最好啦,而且您做得菜那麼好吃,我每次都吃到撐呢。”   孫麗摸摸她的頭,樂得皺紋都笑出來了。   許安一大清早就看見這幅母女情深的畫麵,也是見怪不怪了。   他第一千零一次誠懇道:“媽,要不您認小竹當閨女得了。”   孫麗瞪許安一眼,“去你的,這麼水靈一閨女,我要去了你尤叔叔不得跟我急?”   尤小竹連忙道:“姨,甭管咱倆什麼關係,在我心裡,您跟我親媽一樣親。”   孫麗那模樣看上去是感動壞了,連連誇尤小竹懂事,是個小棉襖。   “再看看我們家這討債的。”   她嫌棄地看了眼許安,嘆了口氣,搖搖頭。   許安:….…   尤小竹哈哈大笑,捧著牛奶咕嘟嘟一口氣喝了半杯。   許安叫道:“媽,我的牛奶呢?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   “其實當年在醫院你們抱錯了吧,小竹才是你親生閨女。”   孫麗“呸”了聲,“我倒是想呀,你去問問你尤叔叔,願意要你這麼個兒子不?”   許安無語,這家哪還有他一席之地?   “好了你們倆,趕緊吃,吃完去上學了。”孫麗催促道。   許安幾下呼嚕完麵前的稀飯,又拿了個包子,背上書包。   “走路看車!照顧好小竹!”出門前,孫麗照例喊道。   “知道啦——”   許安拖長了聲音。   尤小竹在一旁哧哧笑個不停,“咱倆小時候手牽手去上小學時,我姨就這麼交代你,現在我們倆都上高中了,她還是這麼說。”   許安無奈道:“可不,我媽那麼寶貝你,我哪敢不聽她的。”   “你說她那麼喜歡閨女,結果在醫院裡生了個兒子,當時是不是非常後悔?”   尤小竹同情地說:“當然啦,也就我姨心腸好,不然,你早就被打包送人了。”   許安笑罵道:“你再嘚瑟?”   尤小竹做了個鬼臉,“就礙瑟,你打我?”   說罷轉身就跑,邊跑還邊挑釁道:“你追得上我嗎?”   許安笑著說:“看路!”   淩晨的馬路牙子上,天還是蒙蒙亮。   兩個高中生一前一後,踏著輕快的步伐往學校走去。   冬天的早晨總是格外寒冷,呼出的氣化成白色的霧,一團一團的往上飄。   小路邊有老人挑著早點攤子,開始沿街叫賣,不少學生都停下來,買一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饅頭,捧在手心裡邊走邊吃,還能暖手。   學生們嘻嘻哈哈的,雖然淩晨起床都有點沒睡醒,還帶著困意,但是和同學在一起,總是會很快精神起來。   這也是青春最好的一點。   天空還是蒙蒙亮,隱約還能看到一點月亮的輪廓。   路燈散發出溫暖的黃色光暈,照亮著前行的道路。   整個小鎮尚處在沉睡中,路上的行人基本都是匆匆趕去上課的學生。   二十多年前的小鎮,沒有什麼娛樂可言。   路邊零零散散開著些雜貨店,服裝店。   居民的生活泛善可陳,算不上繁忙,但是每天也在各自為生計奔波。   許安記得整個小鎮隻有一家電影院,而且還隻有兩個廳。   一到放假人多的時候,票都要用搶的。   他記得直到10年之後,電影院和商場才逐漸多了起來。   老人一般也就是散散步,在公園打打太極。   這個時候連廣場舞都沒有流行起來,年紀大點的人。大多數都是坐在陰涼地方,乘涼聊天。   或者含飴弄孫,街坊鄰居湊成一桌打打麻將之類的。   年輕人能玩的東西就更少了。   鎮上唯—一家遊戲廳裡總是爆滿,打個街機得排隊好久。   裡麵常年煙霧繚繞,地麵落滿了煙頭和各種雜物。   社會人士,未成年人,擠在小小的一間遊戲廳裡。   盡管條件不好,不過依然有很多學生省下自己的午餐錢,放學後去遊戲廳裡換遊戲幣,待到天黑才回家。   這其中當然就有許安一個。   回想起以前的生活,許安不禁有種熟悉之感。   他感慨地看著老舊的街道,以前怎麼沒發現,這條街這麼窄?   以前騎著自行車,在街道弄堂裡穿行,網吧遊戲廳來回的時候,也沒覺得這條路有這麼短過。   而且以許安現在的眼光來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老家確實是太落後了。   對比十年後的家鄉,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想到未來十多年的經濟發展速度,許安不禁有些心動。   這些對他來說都是機遇。   腦海中一時冒出了許許多多的想法。   兩個人走到了校門口,學校裡已經很熱鬧了,有學生的地方就有生氣。   放眼望去,走廊上已經有人在大聲背書。   聲音都從教學樓傳到了操場上,在學校裡陣陣回蕩。   許安記得以前班上就有個特努力的同學,每天第一個到教室。   大冬天也是站在外麵讀書,說是冷空氣會讓頭腦清醒。   甚至寒冬臘月隻穿一件短袖去操場跑步。   許安都懷疑,他晚上是不是在家頭懸梁,錐刺股地讀書。   後來這位仁兄一年逆襲上了本科,一時被傳力佳話。   真是個狠人。   尤小竹笑著說道:“聽說,你昨天表白了?”   她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棉襖,整個人就像個圓滾滾的小雪球。   脖子上係了圈白色毛毛的圍巾。   她的皮膚本就白皙,白色的棉襖更是襯得她麵色瑩潤。   臉頰上兩團健康的紅暈,嘴唇像花瓣一樣嫩紅。   尤小竹本來很瘦,冬天的衣服倒是讓她看起來胖了一圈。   讓許安不禁想起了尤小竹小時候喂過的那隻兔子,雪白的皮毛,長胖了也是這樣。   可愛得要命。   尤小竹眨巴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許安。   許安一愣,繼而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