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亡(1 / 1)

“肖恩,你看到本戈的屍體了嗎?”羅賓問道。   肖恩喪氣一笑,將手中的血擦到屍體的衣服上:“沒有,我在下午才第一次聽說康特裡爾幫這個名字,怎麼會認識他?我隻有一個大概的印象,他個子不高,眉毛是倒八字,眼睛又小又圓,頭發上抹了很多發蠟,給人感覺像一條水蛇。不過他的下半張臉被遮住了,我也不知道他下麵長什麼樣子。”   他一邊說,一邊又找到一個新的目標。一隻色澤金黃的戒指被粗暴地取下來,肖恩用牙一咬,卻又丟在一邊,該死的,是個銅的。   肖恩將屍體推到一邊,自有別人過來收拾,經過這一晚上的洗禮,他已經完全脫敏,再慘烈的屍體都不會引起他的不適了。   戰鬥,烈火,爆炸和屍體是讓男孩變成男人最快的一條路。   櫥櫃區和餐臺形成的半圍是保存相對完好的一塊,手雷與它們形成了一個夾角,將破片和沖擊波擋了個七七八八,隻有少量碎片透過板麵射進地板。這裡是一片福地,隻要不是打中要害,這裡最多也就是受一點外傷罷了。所以也是肖恩最後地搜尋之處。   經過克萊爾的確認,除了幾個臉都被破片劃得看不清模樣的屍體外,還真就沒找到本戈的屍體。   不出意外,屍體就在這裡麵了,為了防止意外,肖恩探出頭去看了一眼,他承認他說的話有點早了,這裡的情況要比想象的還糟糕。   他一個跨步跳進圍中,“啪嗒”一聲,腳麵立馬被浸透,濕滑黏膩的觸感讓他大吃一驚。他將濺起的液體抹了抹,低頭看去,這濕噠噠的液體是血,新鮮的血。   裡麵躺著的並不是劫匪,他們穿著不算考究卻非常乾凈的尼製大衣,有的穿著灰色或深色的全套西服,他們衣服和頭發淩亂卻無法整理,因為他們都被繩子綁在了一起。   他們是剛才被劫走的人質,他們胡亂地倒在地上,早已死去多時。   他們要比劫匪還要淒慘,他們沒法挪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錫罐破裂,碎片炸開,飛快的碎片進入他們的身體,血液從傷口流出,卻沒辦法止血。隻能躺在地上,靜待自己的死亡。   他來不及再想其他,用力將最上麵的屍體搬開,他要看看下麵是不是還有活人。   第一個死的毫無痛苦,他的脖子被破片切開,皮膚蒼白如雪,動脈血早已流盡。   第二個腹部破了個口子,但致命的傷在心臟,一顆釘子鉆了進去。   第三個臉上糊滿血漬卻毫無生氣,他身上沒有傷痕,隻是被翻倒的屍體壓倒在地,不能翻身的他被溺死在血液之中。   肖恩想到此處,頓時汗毛抓起,霧一般的冷汗將他籠罩在一片濕膩當中,就好像腳下的血。   第四個仰麵躺倒在地,他的身體還微微散發著熱意,他的運氣最好,上麵有屍體蓋著,阻擋了所有的傷害,他隻是被震暈過去,完全脫了力。   這裡有活人!   肖恩大喜過望,如果因為他的果醬錫罐手榴彈而導致無辜死亡,那他心情怎樣連作者都沒辦法揣測啦。   肖恩將三具屍體一一挪開,一把將第四個俘虜扶起,那個俘虜腿腳還算利索,抓著肖恩的胳膊慢慢站起,隻不過虛弱的他倒伏在肖恩的身上,完全靠著肖恩才能站穩。   他左手死命地抓著肖恩的胳膊,頭低低的望著地麵,茫然地問:“我還活著嗎?先生???”   “先生,你還活著,上帝要你能好好地活!”   “那麼,來算算我們之間的恩怨吧。”   肖恩聞言一驚,他本能地想將這人推開,但他的胳膊卻被緊緊地纏在那人的胳膊上,一支左輪從那人右手探出,黑洞洞的槍口按在肖恩的心臟處。   那人抬起來頭,他的眉毛是倒八字,頭發披散著,淅淅瀝瀝的血滴流淌在他的臉上,眼睛又圓又小,像一條水蛇:“現在,黃皮小子,你可以去死啦。”   “砰”的一聲槍響,肖恩·李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   當槍聲響起的剎那,肖恩眼睜睜看著滿臉是血的本戈露出大仇得報的笑容,輕鬆地仿佛得到了解脫,這一刻讓他去地獄都心滿意足。   哎,不對啊,我是主角啊.......   一臉不可置信的肖恩倒在血泊中,腦海中回想著凱爾薩斯的經典名句:“你們會溺斃在自己的鮮血中......”   胸口的鈍痛讓他無法呼吸。   痛,太痛了!   天旋地轉,腦子裡嗡嗡作響他想躺平,想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就一下,一下就好。   羅賓緊張地戳了戳肖恩的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試圖將他從昏迷中叫醒過來。   克萊爾則訓練有素的摸索著他的上身,企圖從他胸口找出一個像樣的傷口。半晌從肖恩的內側口袋中摸出了一個破損的盒子。   “跳彈了,肖恩真是福大命大!”克萊爾摸著盒子那深深的凹坑對羅賓說。   “如果是跳彈,那麼肖恩還未蘇醒的原因隻有一個了,那就是近距離的射擊引起心臟停跳。我在戰場見過一些這樣的例子,我知道如何讓他恢復正常!”羅賓一臉嚴肅地望向克萊爾,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做。   “首先你要有節奏且有力地按壓他的心臟,用有力地手法刺激心臟,讓心臟重新跳動。”羅賓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玻璃瓶,對準肖恩的鼻子,“而我則會猛烈地扇他耳光,用溴鹽來刺激大腦,讓大腦保持清醒!”   這什麼變態搶救法!   還未等肖恩有什麼起身的動作,一股濃烈的仿佛二十年未清理過的公共廁所的味道直沖腦門,臭的嗆人,臭的獨特,臭的不可理喻!肖恩的腦瓜子頓時嗡嗡作響,如同一個記有力的耳光打在臉上!   “哎,你怎麼能打人呢!”肖恩一下子坐起身來,對著羅賓怒目而視。   羅賓則一臉驚喜:“我還沒上手呢!隻是溴鹽的作用。”   “不,溴鹽就如同一擊擺拳狠狠地打在我的鼻子上,它是有真實傷害的。”肖恩晃晃悠悠站起身來。   “很遺憾。”克萊爾趕忙過來扶住,順手將木盒子物歸原主,   肖恩接過盒子,摸索著彈痕道:“不過也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