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足以吊起重物的繩子,一個足夠有支撐力的地鉤和用幾根粗細不一的樹枝通過切削而成的簡易觸發器,就組成了這個可以將卡托吊起的吊腳套。 這玩意是野外用來抓鵪鶉、野雞,充其量也就抓抓野兔,肖恩細細打量這個被吊起的男人,嗬,果然是細狗。 吊腳套還是太勉強了,如果不是需要抓活的,高低得給這小子整根拌線。 協助這個男人撲咬的狗子被肖恩用胳膊直接裸絞致死,這種咬人的狗,不稀罕。 隻是肖恩這件祖傳的老式大衣被狗又抓又撓扯出好幾個大洞。把肖恩心疼的夠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補回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肖恩才聽見羅賓的叫喊聲,畢竟年紀大了,腿腳不太靈。 “你抓到他了,肖恩!我還想提醒你說要注意陷阱和誘餌,看來你在西部這幾個月確實成長了許多。”羅賓停下話頭,拄著矮墻喘著粗氣。 “這就是獨眼幫的家夥?看起來並不是個硬漢。“肖恩打量著被倒吊在半空不斷掙紮的男人道。“ “很顯然不是,就是個小蟊賊而已,這類把戲我見過太多了,先是化妝成目標人物接近,之後在小道進行偷襲搶劫,充其量也就是得知了獨眼幫的情況進行瞎模仿罷了。 他們根本不了解這中間的危險性,要找獨眼幫麻煩的都是敢在道上黑吃黑的,最後無論是哪個幫派被打劫,他都會被人乾掉。” 羅賓對這種小賊嗤之以鼻,這種小垃圾也就隻是個混混水平,卻敢來趟這種渾水,真是無知者無畏。 “問問總是好的。”肖恩一刀將繩子割斷,任由卡托摔在地上,他抓起卡托的領口,用刀子把臉上戴著的眼罩挑斷,“戴眼罩,獨眼幫的?” 卡托隻覺一陣刀光在眼皮子上麵劃來劃去,心裡嚇得要死,趕緊說道:“小年輕不懂事,戴著玩,戴著玩的,什麼獨眼幫,我哪懂那個啊!” “但是規矩不能破,戴了獨眼幫的眼罩,那就是獨眼幫的人,要麼把左眼球挑出來,要麼剁了腿,你自己選。” 他嚇得兩股戰戰,差點就尿了:“那有沒有兩個都不選的方案啊?” “看來你更喜歡玩嘴,那就給你漲漲記性好了。”肖恩似乎失去了興趣,拿起刀在他左眼皮上劃了兩刀,頓時左眼中的視覺就變成紅彤彤一片。 “算了算了,跟一個小蟊賊撒什麼氣!”這句話雖然聽起來乾癟又氣虛,但對於此時的卡托來說無異於天使的呼喚,天堂的音階。 雖然隻是簡單又粗糙的紅臉白臉,但卡托還是得抓住機會順桿爬。 “是啊是啊,我還有價值,您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我就好,我在科爾代爾生活了十九年,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和不認識的人。說實在話,這還是我第一次失手。”卡托自來熟地接起來話。 “那,你知道‘獨眼幫’住在哪裡嗎?” 肖恩給出了不可能有答案的問題。 “當然,先生,我當然知道。” 卡托給出了不可能出問題的答案。 “啊?”這次輪到肖恩驚訝了。 ----------------- “我叫卡托,在這裡生活了19年,從未失手的神偷。 在兩天前,有一個小白臉帶著一個漂亮女人和六個獨眼大漢住進了這附近的一套房子裡。那裡我光顧過,甚至連地毯下麵我都認真翻找過,那裡乾凈的像被狗舔過一樣。 但是他們一行八人住在了那裡,那一對正常的男女我隻見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出來過,隻有那六個戴眼罩的男人進進出出忙裡忙外。” “你不知道獨眼幫的事嗎?” “我不知道啊,隻知道是個很奇怪的外地幫派,有很多人找他們。” “真的嗎?我不信。”肖恩突然一個魯豫死亡問答。 “......”卡托被噎得一口氣沒上來,“是真的,當然是真的,論偷雞摸狗我是專業的,我曾經潛伏進去過他們的住處,但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主要是看看那個漂亮女人在晚上睡哪裡是吧?” 卡托不再說話,被人戳肺管子真的很難受。 “帶我們去!如果我發現你提供的地方有一絲絲不對勁,我相信我的年輕朋友會給你一個難忘的死法。” 談話到此結束,羅賓做了總結性發言。 於是三個人趁著天還沒黑,趕緊到卡托踩過點的地方查看查看。 去的時候由肖恩在遠處看管卡托,羅賓自己則像個看門老大爺一樣溜溜達達到了門邊。這裡自然是門鎖緊閉,反鎖著大門。 羅賓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危險,就返回肖恩他們倆的藏身之處,計劃晚上再來看看。他們已經做好了計劃,晚上肖恩望風,羅賓找一根長繩捆在小賊卡托的身上,待他偷摸溜進去打開房門,羅賓就與他溜進房門,找找那份勘測圖到底在哪。 至於小賊卡托會不會在繩子上做手腳,自己偷偷溜走,肖恩的答案是選擇相信,都到了19世紀的亞美利加西部,這麼小的膽子,還敢來科爾代爾混?如此瞻前顧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想賺大錢?如此把命當回事,還是我的好兄弟? 今晚月光不亮,雲彩多且厚實,月亮藏在雲層裡麵,隻留下一個朦朧的影子,乾偷雞摸狗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點燈的,羅賓和卡托兩人穿一身黑,再戴上黑色麵罩,在夜晚隻有眼睛能看出來一點人樣了。 肖恩在後麵百無聊賴地望著這套房子,心裡卻在計算著他們進入的時間,如今已經進去十分鐘,按剛才的計劃來看,卡托應該已經打開了大門,同羅賓一道進了裡麵。 “啊!”卡托突然的一聲尖叫猛地嚇肖恩一個哆嗦,他回過頭去,卻不見兩人出來,他也顧不得在外麵望風,趕緊沖進房子裡麵。 隻是進屋的那一下,肖恩就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他隻感覺地麵很滑,他一下子就撲在地上,幸好用手臂撐了一下才沒有倒了,隻是手托在地上,明顯的觸感就不同了,他把沾著東西的手湊到眼前, 血,到處都是血,從地板到墻壁,黏膩的血腥味混合著腐爛味直沖肖恩的腦門。 渾濁的月亮靜靜地懸掛在昏暗的天空中。月光朦朧的照耀下,從一樓客廳到二樓的樓梯上一共倒著六具屍體,它們被隨意丟在地上,仿佛是隨處可棄的垃圾,其中有三具屍體胸口中槍,血液順著孔洞噴射出來,形成了鮮紅的血泊。另外三具屍體的身體被銳器切開,隻有一點皮肉相連,就像被丟棄的破爛娃娃。這些慘烈的景象煞是恐怖,如同一個荒誕陰森的夢境。 這六個人的左眼都帶著眼罩,無疑是獨眼幫無疑,但如今的獨眼幫,已經被人全滅了。
第六十七章 獨眼幫的覆滅(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