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海。 趙天來一行四人找了個憑欄而依的好位置。 今兒是周日,來後海喝茶消遣的人還不少,茶館落座率大概有個七成,算是生意紅火。 趙天來點了一壺西湖龍井,又要了幾個茶點。 因為不用票的關係,茶點的價格偏高,點單的時候,閻埠貴看得眼睛直突突。 就那麼四碟小點心,愣是花了2塊錢,已經趕上他兩天的工資了。 兩塊錢能乾嘛? 能買一隻下蛋母雞,兩斤甲等大肥肉,20斤的棒子麵……閻埠貴心中直呼趙天來實在太敗家了。 “三大爺,您看看要不要再來點什麼?” 趙天來點的都是兩個小豆丁喜歡吃的,糖卷果、糖耳朵、蛤蟆吞蜜之類的。 閻埠貴聞言急忙擺擺手,肉疼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喝點茶就行。” 哪怕不花他的錢,他也覺得太浪費,還不如買隻雞回去燉湯,還能一大家子人一起補補身子呢。 趙天來也沒想太多,端起茶壺給閻埠貴倒了一杯,又給兩個孩子倒了半杯。 這會兒喝茶的杯子挺大一個,快趕上後世吃火鍋的小碗了。 趙天來習慣了喝小杯的功夫茶,用這麼大的碗喝茶還真不太習慣,解渴是解渴,意境卻沒了,可惜了這麼好的茶葉和景色。 三杯熱茶下肚。 閻埠貴這才說起了正事。 “天來啊,你想好去哪個單位上班了沒有?” “三大爺有什麼好建議嗎?” 趙天來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打算先聽聽這個閻老摳的建議,畢竟他對這個時代的工作環境很陌生。 閻埠貴喝了一口茶,侃侃而談了起來。 “要說哪個單位好,還真不太好說。” “軋鋼廠離咱們院近一些,院子裡都是軋鋼廠的工人子弟,大家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鐵路局遠了一些,可人家畢竟是鐵路局啊,不管薪資待遇還是年節福利,肯定比軋鋼廠好一些。” “其次就是工種了,軋鋼廠你爹留下的是焊工的工位,鐵路局那邊呢?” 趙天來回憶推薦信上的內容,道:“沒明確說,應該是看我個人意願吧。” 閻埠貴先是一怔,隨即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那豈不是任你選?” “差不多這個意思。” 趙天來回答得有些心虛,他還不知道人家鐵路局認不認那封推薦信呢。 閻埠貴見狀,急忙說道:“那還選什麼,直接去鐵路局報道啊,哪怕當個小乾事也好過工人,人鐵路局的行政級別比咱們軋鋼廠還高一級呢。” 趙天來一聽,也有些心動。 可轉念一想。 不行啊! 自己的金手指在四合院,要是離得太遠,操作起來不僅不方便,萬一暴露了咋整。 倒是軋鋼廠這邊。 他起碼對一些劇情人物的性格和背景有一定的了解,特別是那個LSP李副廠長,搭上他的線應該不難。 到時候別說去車間了,換一份輕鬆一點的采購工作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想通這點,也就沒什麼好糾結的。 趙天來笑著說道:“工作的事情再說吧,三大爺還是說說您找我什麼事兒吧。” “哎呦,我啊。”閻埠貴扶了扶眼鏡框,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也是為了工作的事情來的,不怕你笑話,我家你解成弟弟夫妻倆現在還是臨時工呢,倆人一個月的收入還沒有傻柱一個人高,我這不是看著替他們倆著急麼。” 果然啊。 哪怕早有預料,趙天來此時也不免有些無語。 自己就算有多出來的工位,留給小叔公未來的媳婦兒不好嗎,怎麼可能便宜了外人? 雖然他不打算在這個時空成家,可也沒有讓人占便宜的打算。 閻埠貴猶自不自知,接著說道:“天來你放心,三大爺不會讓你吃虧的,我們就要你挑剩下的工位,該多少錢以後每個月分期給你,利錢該多少就多少,怎麼樣?” 呦嗬,還想跟我玩空手套白狼啊! 拿我的工位,賺錢了再特麼還我? 趙天來直接笑了,本想找個借口直接搪塞過去,可又想起院子裡其他人估計也會打自己的主意。 乾脆想了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笑道:“不好意思啊三大爺,另一個工位我打算留給我未來媳婦兒。” “呃。” 閻埠貴直接一個語塞,想好的說辭到了嘴邊,無奈又給咽了回去。 是啊,趙天來還沒有娶媳婦兒呢,怎麼就忘了呢? 閻埠貴心中懊惱不已。 再看趙天來五官端正,人也是身高體壯,還有兩份正式工的工位,這要是公開了想找個媳婦兒,那還不是滿大街任他挑? 閻埠貴想起於莉的妹妹,那個丫頭一向眼高於頂,好在長得還算漂亮,又是軋鋼廠的廣播員。 這要是把她介紹給趙天來,那豈不是兩全其美。 既能跟趙天來親上加親,又能空出一個工位來便宜自己家。 到時候別說給錢了,那太生分,都是一家人的哪裡還能斤斤計較那點蠅頭小利呢! 閻埠貴越想越覺得可行,恨不得立馬把於海棠找來,讓趙天來直接跟她原地領證結婚。 殊不知看到他眼珠子滴流滴流轉,趙天來對他的忌憚之意又提升了幾分。 “唉,這個四合院就沒有個省心的。” 趙天來不知道閻埠貴不僅沒有放棄他的工位,還想著把於海棠那個勢利女嫁給他,否則一定當場跟他劃清界限。 閻埠貴帶著心事兒,喝了幾杯茶就急不可耐的告辭離去。 趙天來樂得清靜,打算帶著兩個小豆丁去劃船。 或許是最近吃得好又吃得飽,兩個小豆丁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幾分。 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個下午,直到兩個小豆丁滿頭大汗。 三人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四合院。 走進大門就看到傻柱帶著棒梗、小當還有槐花迎頭走來,看樣子是要出門。 棒梗本來還挺趾高氣昂的,忽然見到小翠和小虎手裡拿著一個香噴噴的焦圈吃著,不由得停下腳步,直咽口水。 傻柱見了,好奇道:“天來,你們這是去哪消遣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有焦圈兒賣?” “我們去後海喝茶了。”小翠不等趙天來說話,頗有點炫耀的喊道。 小虎也舉著吃了一半的焦圈,道:“那裡可多好吃的了,有焦圈,有糖耳朵,還有大麻花呢!” 傻柱一聽是後海那邊的茶館,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那邊的消費可不便宜,就是他一年到頭都舍不得去一次。 別說茶點了,聽說最便宜的大碗茶,隨便一碗就得五毛錢。 有那個錢的話,他寧願買點高碎茶葉沫子,或者買點紅糖,自己在家煮點水泡著喝,那個才叫過癮。 一念及此,傻柱不由得撇撇嘴,暗道:傻子才去茶館呢,這個趙天來真是有錢燒得慌。 趙天來見他神情變化,就知道這小子沒說什麼好話,也懶得跟他逼逼賴賴,有些人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低頭看到棒梗流口水的樣子,忽然計上心頭。 “小翠、小虎,焦圈好吃嗎?” “好吃!*2” “行,過兩天咱們再去買。” 說完,朝傻柱擺擺手,帶著兩個小豆丁徑直進院。 看著走進大院的三人,棒梗突然拉著傻柱的手,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傻叔,我們也去茶館吧,我想吃焦圈和糖耳朵。” 傻柱聞言一怔,沒好氣的笑道:“棒梗,你別得寸進尺啊,去供銷社給你們買幾塊糖就不錯了,伱還想吃茶?” 棒梗仰著脖子喊道:“我就要吃,你要不給我買,我就告訴我媽,說你欺負和我和小當槐花。” 傻柱:“……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