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軋鋼廠的工人消費力是真的杠杠的。 原本趙天來還想著留幾條紅皮筋,給小蝶和院子裡的丫頭們分一分的。 結果呢。 前後不到十分鐘,一包紅皮筋全部換了出去。 取而代之的,是幾十斤糧票,幾斤肉票,幾張煙酒票和幾張布票。 要不說任何時候都不要小覷了女人的消費能力呢。 趙天來樂嗬嗬的把這些票往兜裡一塞,對那些沒有換到的同事喊道:“下周,下周肯定有,我讓我朋友趕緊寄過來。” 聽到他的保證,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這才放過他,不然他走都走不掉。 “咦,你怎麼還在?” 趙天來回頭一看,嚇了一跳。 秦淮茹紅著臉,有些幽怨的看著那個空落落的袋子,裡頭是真的一根紅皮筋都沒有了。 眼見計劃落空,秦淮茹又是羞憤又是不甘。 “秦姐!” “趙天來,你怎麼也在?” 二人回頭看去,隻見易中海、劉海中、傻柱,還有院子裡的幾個鄰居一同走來。 傻柱看著漸漸散去的女工們,好奇的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轉了轉,臭著個老臉問道:“剛剛她們圍著你們乾啥呢?” 秦淮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憐兮兮的看向趙天來。 趙天來冷笑著搖頭道:“沒什麼,都是一個廠的姐妹兄弟,大家相互認識認識交流一下感情。” “相互認識?還交流感情?”傻柱一副你別以為我叫傻柱就真的傻的不屑表情。 易中海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趙天來手裡的袋子,輕咳了一下嗓子,道:“沒事一起回去吧。” “走著。” 趙天來自然而然的走到胡大海幾人身旁,聽他嘮起今天在廠裡聽到的八卦。 當聽到有個小白臉給秦淮茹送信的緋聞時。 趙天來一臉古怪的看向秦淮茹,又看了看若無其事的易中海,沒好氣的搖了搖頭。 好在沒人提到他的名字,不然他就要懷疑易中海的險惡用心了。 君不見,傻柱被易中海坑得有多慘,至今還被秦淮茹一家牢牢套著,廠裡誰不知道他是給人拉幫套的? “天來,明兒周末休息,咱們今晚要不要隨便喝點,上次你跟大海請客,這次讓我們幾個一起回請一次吧。” “好啊,那我出個肉菜,剛好今天去鄉下換了點臘肉。” “呦,又有肉啊,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嗐,街坊鄰居客氣啥。” 趙天來挺喜歡這種氛圍的,從小孤獨慣了,他特別渴望這種歡聚的感覺,沒事一起喝喝小酒吹牛打屁多好啊。 當然,前提是你特麼不能算計我,吃我的喝我的,背後還特麼說我壞話。 就好比四合院這三位大爺,他們就讓趙天來怎麼也熱情不起來。 · 一行人回到四合院。 剛走進前院大門,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肉香從中院垂花門飄過來。 胡大海家門口,十幾個毛孩子趴在窗戶上,一個勁兒的吸氣,活像是英叔片子裡的小僵屍吸香燭。 趙天來見狀,笑著喊道:“大姨,肉要是爛糊了,給孩子們一人分一塊嘗嘗。” 他中午回來的時候,就把那些臘肉都交給了吳老太,讓她趕緊先燉起來,免得晚上臨時做,肉不夠爛。 吳老太聽到他的聲音,探頭看了一眼,臉上笑盈盈的應道:“成,你說了算。” 這下子院子裡的毛孩子可高興壞了,一個個急忙跑回家去拿碗裝肉。 趙天來在一旁喊道:“都先去洗手,不洗手就吃飯,小心肚子裡長蟲。” “哦哦哦,吃肉咯。” “知道了,天來叔。” 十幾個毛孩子又統一方向,跑到水池邊排隊洗手,熱鬧的場景讓院子裡的家人們看得哈哈直笑。 易中海在一旁看得老懷安慰,心裡想著,自己是不是也大方一回,請孩子們吃頓肉,沒準以後老了他們能孝敬自己呢。 可看了一眼傻柱和秦淮茹,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養老這種事兒,誰都不能指望,手上的錢還是攢著吧。 “天來啊,記得給後院老太太送一份肉過去。” 趙天來眉頭微蹙,看向易中海,吐了口氣後,點頭道:“知道了,尊老愛幼嘛,我懂。” 趙天來也不是特意針對聾老太太。 目前為止老家夥還沒有正麵對上,要是一直相安無事的話,他不介意丟幾塊肉骨頭給她香香嘴兒。 可要是老太太哪天不分青紅皂白的對上他,那可就別怪我趙老三給你來點狠的了。 聽他沒有反駁自己,易中海可謂是喜出望外。 他覺得這是趙天來對他的妥協,高興的拍了拍趙天來的肩膀,老懷安慰地笑道:“這就對了,年輕人就該尊老愛幼,柱子,你要多跟天來學學知道嗎?” 傻柱:“……” 夜裡一頓好吃好喝。 該說不說,這個年代能吃野味實在太好了,趙天來連喝七八碗肉湯,好吃又滋補。 酒也是貨真價實的糧食酒,這年代工業酒精比糧食酒還貴,沒人傻傻的拿工業酒精忽悠老百姓。 吃飽喝足後。 趙天來打算回現代時空睡覺。 走到傻柱家門口的時候,忽然看到兩個人從傻柱家的地窖裡頭走出來。 定睛一看。 一個易中海,一個秦淮茹,秦淮茹手裡還提著一個袋子,看樣子應該是糧食。 “一大爺,真是太感謝您了,要是不帶點東西回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娘家人。” “唉,你那個婆婆就那個性子,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不早了,趕緊回去睡吧。” “欸,謝謝您。” 趙天來躲在柱子後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奇的看著兩人在水池分開,然後各自回家。 而透過兩家的窗戶縫隙,他又各自看到一道人影躲在窗戶後麵盯著院子裡的動靜。 不用猜也知道,一個是賈張氏,一個肯定是一大媽。 趙天來有些好笑。 這個易中海給鄰居送糧食本來是好事兒,可為什麼偏偏要跑到烏漆嘛黑的地窖去送呢? 再說秦淮茹,你一個寡婦跟著一個老男人進地窖,還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就伱們這種非人的操作,要說你們之間沒點什麼,估計傻子都不信。 呃,話說早了。 人家傻柱不就信嘛! “有趣有趣,小小一個四合院還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都有啊。” 趙天來嘿嘿一笑,打了個酒嗝兒,哼著小曲兒直接回了自己屋,回到現代時空倒頭就睡。 然而。 四合院這邊。 約莫半夜0點左右。 一個人從後院摸黑走到中院,在傻柱家門口徘徊了一會兒,又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一動不動。 一直到淩晨3點多。 傻柱屋裡突然亮了燈,隻見他迷迷糊糊的走出來,提了提褲子,夾著腿朝院子外跑去。 邊跑還邊嘀咕道:“這個雨水也真是的,夜壺給我放哪去了?” 黑暗中隱藏的人影緊隨其後,手裡提著一根小腿粗的木棍。 伴著清寒的夜色,隻見一道陰狠的眸光閃過,此人正是銷聲匿跡好幾天的許大茂。 不多時。 胡同裡傳來何雨柱撕心裂肺的痛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