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軍官風風火火地跑向軍法處,門口的衛兵見勢不妙立刻拉響了警報,隨即一旁的門被打開,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戰士魚貫而出,守住軍法處的三座大門,兩艘巡邏艇從遠處開了過來,隨後還有一隊重型機甲,軍法處內外兩方看到這一幕都不明所以,一位軍官問領頭的軍官: “巴納姆,你把重機營那邊也拉過來了?這事情可鬧得有點大吧?” 那名叫巴納姆的軍官打了個哆嗦: “胡說,我根本沒邀請重機營的人,我倒是聽說軍法處那個中國參謀有一隻私兵部隊,是不是這支啊?” “私兵部隊?我的天,這個軍法處參謀怎麼這麼有錢,能養得起一個重機營?” 就在兩方胡亂猜測之際,巡邏艇已經開到軍法處大門前,兩名高級軍官分別從兩艘巡邏艇上下來,這時大家才看清這兩艘巡邏艇上分別有警戒第四軍和第三軍的標誌,而兩名高級軍官分別是第三軍參謀長查爾斯·庫珀和第四軍參謀卡瑞斯·泰勒,泰勒一馬當先,飛快跑到大門口,麵向鬧事的軍官: “大家都冷靜!大家再這麼鬧隻會適得其反的,我知道你們的想法,我也不相信哈爾西上校會乾出這種事來,但是現在的一切證據都對他不利,況且整個事件還在調查中,如果我們鬧起來隻會害了哈爾西上校!大家都回去吧。” 隨著泰勒的眼神示下,一隊重型機甲從旁邊繞了過來,橫在了鬧事的軍官和軍法處的大門中間。而庫珀這時從慢慢走了過來,在簡單和泰勒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庫珀對軍法處的衛兵說: “厲參謀在哪,我想見他,有關於案件的線索匯報。” 幾個衛兵在經過討論後最終決定相信眼前這位比較和藹的軍官: “他現在應該在案情室,他可是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人找他,除非軍法處被炸飛,不過他也留了句話,說有兩人例外,一個是第三軍參謀長庫珀,一個是第四軍參謀泰勒,請問您二位是?” 庫珀聞言狂喜,立馬向幾位衛兵介紹: “我就是第三軍參謀長查爾斯·庫珀,這位就是第四軍的泰勒參謀,這是我們的信息卡。” 庫珀和泰勒將自己的信息卡遞給衛兵,衛兵確認無誤後敬禮並按下解除警報的按鈕,同時有一位衛兵向軍法處辦公室匯報了剛剛的情況,處理好一切後,衛兵邀請庫珀和泰勒到軍法處辦公室等候,庫珀正想進去,泰勒卻一把拉住了他: “兄弟,你的軍銜職務都比我高,如果我們都進去了,外麵的場麵可能會失控,而我又沒那麼大麵子,鎮不住這夥軍官,不如我去找厲參謀,大哥你留下來吧?” 庫珀想了一下,覺得這個建議很合理,於是點頭答應,便將大衣脫下扔給手下的勤務兵,外麵鬧事的軍官看到庫珀肩上閃閃發光的將星,僅剩的氣焰也蕩然無存。泰勒便也放心地走進了軍法處大門。 泰勒並不是第一次來軍法處,所以對這裡一切都很熟悉,便告訴衛兵不必為自己引路,但是衛兵隻是滿口答應,並未回到崗位上,仍走在泰勒前方,直到進入軍法處辦公大樓,泰勒習慣性地想往左轉,但是負責引路的衛兵卻停在了大門右側,還沒等泰勒發問,那名衛兵告訴泰勒: “長官,軍法處現在有三個辦公室,分別處理不同事務,您要去的那個辦公室在這邊。” 泰勒聽完略微一驚,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軍法處雖然獨立於各部隊,但是如果新增部門的話也是要通報全軍的,怎麼可能新增兩個辦公室卻沒人知道呢?泰勒十分疑惑,但是他相信厲正功不會耍陰招來謀害他,於是跟著衛兵走了進去。不多時,泰勒隨著衛兵來到了三樓,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門牌上寫著:軍法處第三辦公室。泰勒整理好儀容,按下了門鈴。 此時的軍法處第三辦公室內,厲正功正在審核最近兩年發生的所有案件,軍法處副處長廖爾欽科則是畢恭畢敬地站在厲正功的側後,在2528年軍隊改革以後,軍法處所有人都保留原軍銜,改配軍法處肩章。而第二年軍法處長受賄自殺案後,厲正功全權代理了狩獵者星係軍法處,待遇已經達到軍副指揮級。 聽到門鈴響後,廖爾欽科抬頭看了看大門,又看了看厲正功,正要去開門,厲正功卻示意他回來,然後把紙質資料合上,對著話筒說了一聲: “請進。” 泰勒聽到後推門而入,然後立正敬禮,厲正功則坐在辦公桌後草率地還了個禮,他知道,泰勒來肯定是因為上個月的那次刺殺案,整個狩獵者星係的軍事主官即總參謀長被刺殺,而刺殺總參謀長的人卻是警戒第四軍的人,這樣一來,本來平息下去的軍隊派係之爭被重新點燃。 本來這事並不算太大,厲正功可以輕鬆處理好,可是不知道是誰造謠說是軍法處和守備軍串通一氣導致汙蔑第四軍,這事按理說大多數警戒軍的人都不會相信,畢竟軍法處參謀兼處長厲正功就是警戒軍調過去的,可偏偏第四軍和第三軍在改革時換掉了大約三分之一的部隊,這部分部隊並不是從星係內征兵,而是來自地球總部的支援。所以他們並不很清楚厲正功的出身,再加上半年前的第四軍第三軍兩個軍指揮部遇到爆炸襲擊,包括兩個軍總副指揮在內的17名高級軍官遇難,這事軍法處本來要查,卻被地球總部調來的調查團擠了出去,結果調查團過了沒幾天也遇害了,這部分新兵就認定是軍法處的人使壞,還流出來軍法處參謀厲正功養有私兵這樣的謠言。 厲正功看到泰勒走進以後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把幾份資料放到一起,推到辦公桌的對麵,然後示意泰勒看一看。泰勒雖然很著急,但還是接過資料好好地看了看,而厲正功則把玩著庫珀送給自己的日歷木雕,木雕上刻著這四年的日歷,這個木雕上個月就已經失效,但厲正功仍然留著它,在2531年11月上,還有一道挺新的劃痕。 厲正功緩緩站起來,一邊來回踱步,像是自言自語說道: “2523年4月,一顆改裝後的演習用的假炸彈在我出行的必經之路上爆炸,一分鐘後我經過了那裡;同年八月,總監在參觀演習時被一顆銅製子彈擊傷。” “2525年6月,總監和我的配槍都被換成了等製炸彈,第二天總參謀長的辦公桌爆炸,爆炸源頭無法鎖定,總參謀部被夷為平地,總參謀長等人因為穿梭機駕駛員醉酒誤事反而幸免於難。” “2528年12月,第四軍總指揮在休假時路過一處集市遇襲。一個月後,守備軍總指揮在同一個集市被刺。” “然後就是去年下半年到今年初這段時間,連續四起刺殺案,每一次最少損失三位高級軍官。” “泰勒同誌,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誰的問題?這十年來,我們每個人頭上都懸著一把利劍,不定哪天就會掉下來,這十年來我們一共損失了117名高級軍官,第三軍第四軍的高級指揮層損失殆盡!連星係政府也損失了七十多名軍政官員。” 提到星係政府,厲正功站了起來,一掌拍在辦公桌上,眼睛死死地盯著泰勒。 泰勒知道厲正功想說什麼,那是他一直惦記著的事情,但是總參謀部曾經多次把厲正功的猜測附在通訊盤內傳回地球總部,可是這些通訊盤再也沒有回來過。曾經泰勒也猜測是有人銷毀了通訊盤,可是其他提議基本上都有答復,可見總部是看到了通訊盤內的所有信息。泰勒不敢再想,也不敢直視厲正功的眼睛,他低著頭,目光落在了投影上,終端投影上顯示著今天的日期:2532年3月29日。同時泰勒注意到今天的日期是藍色的,也就是說今天在預定信息交換的日期區間內。 厲正功看了看一言不發的泰勒,又看了眼瑟瑟發抖的軍法處副處長,嘆了口氣: “泰勒,你也看到了,自從前年那事以後,我們最少都是一個人當兩個用,我現在不光兼著軍法處長,還代理了兩個守備軍團的指揮,咱們這四個軍級單位,原來就有的高級軍官現在剩了不到十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營級團級軍官還好說,還可以拿連級的先補上,但是軍指揮部的軍官從哪補?咱們這四個軍指揮部都快成了空殼子了。” 看著在辦公桌後來回踱步的厲正功,泰勒張了張嘴,並沒有說什麼,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但是地球總部很可能不會同意,但是他也知道,厲正功肯定也想到了,他們都有各自的顧慮,都不想承擔如此風險。正在泰勒猶豫之時,厲正功在一個儲物櫃前停下了腳步: “泰勒,你回去吧,不出三天,我給全軍將士一個答復。” 泰勒張了張嘴,他已經意識到厲正功要做什麼,但是他卻沒法阻止,隻能輕輕點了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在泰勒走了以後,厲正功打開了儲物櫃,取出一個信息盤,副處長連忙遞上一個小盒子——這是軍法處裝信息盤的專用盒,但厲正功擺了擺手,示意他和衛兵都出去,在目送他們出去以後,厲正功回到辦公桌前,拿出一個空信息盤,設置為葉正英收件後將之前那個信息盤的信息全部復製進去,又在上麵標好日期。做完這一切後,厲正功走出了辦公室,這時候外麵鬧事的軍官們已經離開,但記者又把這裡堵的水泄不通,而厲正功此時正需要記者。他拿出剛剛的那個信息盤,對外麵的記者說: “你們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這裡,如果有人想要的話請到前麵來。當然,我是有要求的,那就是你們必須將信息盤中的一切如實報道,否則,恐怕就會被燒成灰。” 厲正功微笑著看著麵前的記者們,記者們也不可思議地看著厲正功,一個個躊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