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剝皮填草(1 / 1)

朱文正與李英一問一答,你來我往,言詞交鋒。   同為文士的張子明在旁聽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心頭一陣緊張。   武大禮這樣的猛將加入隊伍,張子明不在意,樸惜英、李英這樣善謀之人才是張子明的競爭對手。   就在剛才,樸惜英用力過度,想要獻童女搏取朱文正好感,結果遭到周芷若的當麵捧喝,張子明還沒來得及高興,又來了一個李英。   就在張子明為謀主位置不保而憂心時,李英被朱文正一勸,內心的倨傲再也壓製不住。   “你們知道什麼是漢唐之威,加於海內?我李英知道的真實歷史,是漢亡於匈奴,唐亡於契丹,宋亡於我大元,若以此來論,漢人皆是我等之臣妾。”   “今日我倒要好好的勸一勸你們,別看你等靠著樸惜英這個奸人占了婆娑府,但這隻是偶然,若不能迷途知返,等我大元討伐大軍一到,你們上上下下,男男女女,俱灰飛煙滅,屍骨無存,到那時,悔之晚矣。”   “我聽聞,你姓朱,你的叔父朱元璋是和張士誠同時起事的,應該知道張士誠的事情,你若能勸說朱元璋效仿張士誠,領麾下將士歸我大元,我李英願替你傳信於陛下?”   “如今,我大元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們朱氏叔侄文武全才,若棄暗投明,必當重用。到時坐鎮一方,封妻蔭子,豈不快哉!”   李英滔滔不絕,指點江山,把自己從朝廷邸報上看到的張士誠、朱元璋等人的名字一一點評,仿佛他是元朝的朝廷重臣一般。   朱文正對李英本來沒多大惡意,這會兒卻是眸中寒意越來越冷。   李英的兄長李成桂是高麗軍大將,開京城內,高麗朝臣將領,正麵打不過紅巾,就靠獻妻女的方式迷惑關鐸、潘誠、沙劉二等人,等紅巾軍麻痹大意時,突然發動襲擊。   要是朱文正不作什麼改變,十餘萬紅巾軍將士,就會慘死在開京城。   有此深仇大恨,再加上李英大言不慚,竟然當眾勸降,若朱文正不是穿越而來,僅這一番說辭,還真有可能被李英給騙了。   李英所說的正統論,在元朝的北方地區,特別是遼東、海東等漢人不占優勢的地方,頗有號召力。   這背後的原因,主要是漢人統治遼東和朝鮮的時間已經很久遠了。   向上追溯,最早是在漢朝,漢武帝東征,剿滅衛滿朝鮮後,設立樂浪郡、玄菟郡、真番郡、臨屯郡四郡。   唐王朝強盛時,名將薛仁貴率10餘萬精銳的唐軍攻陷高句麗都城平壤,雄踞朝鮮半島500餘年的東北亞“小強”滅亡。   其後,唐朝設立安東都護府、留駐唐軍鎮守,高句麗遺民被大量分拆遷移內地各個州郡,以杜絕其再次作亂的實力。   名將高仙芝,就是內遷的高句麗人。   但是在唐朝衰落之後,遼東就不復為漢人所有。   生活在這個地方的漢人,不是內遷,就是淪為胡族的奴隸,也正因為漢人地位低下,李英才會有大元才是正統的言論。   現在的問題是,朱文正知道元朝必亡,大明代元是歷史趨勢。   但別的人不知道。   朱文正麾下的這支紅巾軍,成份復雜,軍心還未完全穩固下來,李英此人能說會道,鼓惑人心能力很強,若是留他下來,短期看是助力,長期看是大患。   想到這裡,朱文正不想再和李英這等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再廢什麼話。   “玉龍,把這人拉下去,留個全屍。剝光了,填上草,掛在城樓上,寫一行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以儆效尤。”   朱文正揮了揮手,向鄧玉龍下令。   “啊.....!你.....你敢殺我?”   李英聞言又驚又懼,呆愣愣的站著,眼珠子隻看著朱文正,不明白剛剛還禮賢下士的朱文正,怎麼一下子改變了態度。   “我有何不敢?我大唐李姓,何等高貴,豈是你等蠻夷能竊占的?”   朱文正冷笑一聲,說罷再不解釋,一一點出官吏中留蒙古發式、穿蒙古服裝的人,無論蒙漢,一律拖出去就地處死。   殺一個是殺。   殺一群也是殺。   婆娑城中,能當蒙元官吏的,又豈是好種。   “朱屠夫,你不得好死,我兄弟會來取你的性命,到時候,你會被挫骨揚灰.....。”   李英在外麵厲聲大喊,聲音嘶啞無助。   他沒想到,裝逼一回,最後的結局,竟然是剝皮填草。   “挫骨揚灰,那是火化,最為文明的安葬方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朱文正冷笑一聲,對李英的咒罵渾不在意。   人都要死的。   與其土葬後被人掘墓拋屍,火化成灰,灑入大地,才是最好的安息之法。   鄧玉龍剛才殺了伯撒裡火赤,這會兒再砍人頭,已是輕車熟路,隻一會,包括李英在內的一群婆娑巡檢司官員,就死了一個乾凈。   李英血淋淋的人頭,被鄧玉龍拎到堂中時,兩隻眼睛還瞪著老大,看上去死不瞑目。   “啊!”   樸惜英見此慘狀,嚇得魂不附體,身如篩糠,胯下又是濕搭搭的。   “這官都殺了,城中內政怎麼辦?”   張子明、況普天兩人看著送呈上來的十幾個人頭,心中也是震驚不已。   特別是況普天,自詡是紅巾軍中元老,殺得元廷官員也不少了,但也沒有朱文正這般毫不猶豫的大殺特殺。   朱文正聽言,不以為然:“怕什麼,官雖然都砍了頭,胥吏還在,樸惜英不是認識那些高麗小吏嗎?用他們就行。”   許多人以為,官員才是治理地方的關鍵,但實際上,吏員才是最基礎的根本。   這一點,朱文正比張子明等人看得要更加透徹。   相比文人的嘆惜,常遇春見慣了殺戮,渾沒在意死幾個人:   “大人,校場還俘虜了兩千多兵卒,不知如何處置,是一起殺了?還是.....。”   在正式的場合,常遇春以“大人”相稱朱文正,一方麵是以示尊重,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朱文正今天殺戮果斷,表現的相當有魄力,讓他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