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前塵往事(1 / 1)

半塊麵包 千年冰島 4775 字 8個月前

“好一個重新開始,你覺得這樣還能回到過去嗎?就像昨天的飯菜能填飽今天的肚子嗎?就是能填飽,那已經是剩菜剩飯了,能跟新鮮的比嗎,剩菜剩飯隻能吃壞肚子,人也隨之跟著垮了,距離死亡不遠了,還有打破的鏡子就是粘合在一起,再也不是當初的樣子,我們還能回到童年時代嗎?不可能了,時光老人不允許……”葉皓辰一臉怒氣道。   “樂辰,這些都過去了,那就說說現在吧,你是希望我們所有人都平安無事、合家歡樂嗎?我求你一件事,隻要你答應,一切都像你想得那麼美好!”小蓮也希望能息事寧人勸了葉皓辰一通。   “你說,隻要大家都安康喜樂,我願意答應所有的條件,不過,你要是以害人為交換條件的話,我是決不會答應的。”葉皓辰口氣堅定的說。   “樂辰,我相信你一定辦得到,是這樣的,二太太說隻要你們江家……賠償我們馮家五車布匹,就放了你,並且十年前的事一筆勾銷,我們兩家從此互不相欠,怎麼樣?”   “哼、說來說去你們馮家還是在討那筆債,我告訴你、我們江家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是你們馮家在栽贓陷害,我們江家從來沒欠過你們馮家什麼,對了,我知道了,你們就是要我們江家承認那些布料確實做了手腳,這五車布匹就是在向你們馮家賠禮道歉,做不到。”葉皓辰憤憤地說道。   “樂辰,你別激動,我知道這樣做對你們江家不公,可這是唯一的選擇,二太太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你們馮家就是想讓我們江家從商業界的頂峰垮下來,好讓你們馮家聲譽高高興起,我說的對嗎?”葉皓辰帶著不願意饒恕的口吻道。   小蓮心裡明白二太太的心思,她都為有這樣的娘親而感到厭惡、羞愧,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娘親,又無可奈何,為了兩家從此不再有仇怨,她苦口婆心勸了葉皓辰整整一個下午,總算說服了他,總算能平息一場沒必要的血戰。   晚上,小蓮躺在床上鬆了一口氣,這個刁蠻任性的江樂辰少爺終於被她降服了,想起小時候,她開心的笑了笑——那個時候,他們第一次在學堂見麵,正是春暖花開時,學堂院落裡長滿了桃花,江樂辰隨口一句——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   緊接著小蓮對了下一句——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葉皓辰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小姑娘,沒有理她,徑自走開了,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著老師的到來,同學們陸續來到了學堂,趁著老師還沒來,各自玩著自己的遊戲,小蓮心裡不服——這是誰家的少爺,這麼傲氣,自以為自己能背兩句詩就了不起啦,我也會呀,他乾嘛還這麼輕視我,我得問問清楚,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看看他到底是哪路神仙,這麼對平民百姓不屑一顧。   小蓮的座位正好距離江樂辰的座位僅僅一米左右,也就是一個隔了一條過道那麼近,她也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想想自己再來兩句,看看這位高傲小子有什麼反應,她望了望遙遠的春色美景!清了清嗓子——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葉皓辰竟然像沒聽見似的,沒有一點反應,小蓮這下來氣了,立馬站起:“這首詩你該是不會對了吧?還是裝作沒聽見呀?”   葉皓辰諷刺了一句:“既然你這麼有學問,還來這乾什麼?切。”   小蓮不知道這小子為什麼這樣對她,直接問道:“這位小哥,我沒惹著你呀,乾嘛對我這麼兇?你……剛才不是也在賣弄學問嗎……”   “我呀,壓根就沒想理你。”葉皓辰沒好氣地說。   “你說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本來是想和同學搞好關係,沒想到……你……根本就是不講理的王八蛋……”小蓮更是氣憤地說。   還沒等葉皓辰開口,其他同學嚷嚷開了——   “你們吵死人了,能不能讓人消停點?”   “哎吆喂、一位是少爺,另一位是千金,按道理來說應該是那種知書達禮、溫文爾雅,受過高等教育之人,不應該在這裡大聲喧鬧、粗話傷人那。”   “就是,這裡是學堂耶,可不是你們富人撒野的地方,你們雖然家裡富有,但素養還不如我們這些窮人呢。”   “我知道你們為什麼吵,不就是顯擺顯擺你們富人子弟有學識、有著比一般人未有的內在學問嗎,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   同學們說啥的都有,葉皓辰也不想和他們理論,和他們講道理太費事,講贏了他們會說你欺負他們,講輸了他們會說富家子弟也不過如此,算了,還是和馮小姐私底下做個了斷,他拉住小蓮的胳膊往桃花林走去,小蓮一邊甩胳膊一邊喊嚷道:“你放開我,你想乾什麼?”   葉皓辰拉著馮小蓮躲過同學們,來到桃林幽靜處停住了腳步,放開了小蓮:“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想理你,你也不要接我的話頭,這下我說清楚了吧。”葉皓辰說完轉身就走。   小蓮追上去喊道:“你個混蛋,你告訴我為什麼?”   “你煩不煩吶,你是裝糊塗還是真不明白,我一看到你們馮家的人,就覺得惡心,你們馮家為什麼要栽贓陷害我們江家,想打壓我們江家的銳氣,沒門。”   小蓮並不知道眼前這位小哥就是江家少爺,這才恍然大悟,不理她的原因在這,她倒不以為然,認為長輩們的事不應該牽扯到他們這晚輩身上來,她故作委屈的“嗚嗚”哭了起來:“大人們的事我們不懂,你小孩子家家的乾嘛在我身上發脾氣?我又沒惹著你……嗚嗚……”   “你……能不能別哭了,本來是你們馮家欺負我們江家,這讓別人聽見反以為我男孩子欺負你們弱女子,真不講理。”葉皓辰沒好氣的說。   “那我不哭了,你可不能不理我,就算是我們馮家對不起你們江家,那也不是我乾的。”小蓮很冤屈的說道。   “好、好、好……我……答應你……還不行嗎?”葉皓辰隻好服軟道。   小蓮立馬破涕為笑:“就是嘛,上一輩的恩怨跟我們這一輩沒關係,我想問你個問題,你是江家的少爺,怎麼聽說你姓葉?我聽說過江家的少爺叫葉皓辰,可從來沒有人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姓啥管你什麼事?”葉皓辰瞅著小蓮說道。   “小哥哥,我是覺得奇怪嘛,你告訴我,我會替你保密。”小蓮壓低聲音神秘的說。   “保密?我家人都姓江,我姓葉,這兩個完全不同的姓,傻子都知道不是一家人,我在江家名叫江樂辰,以後你別叫葉皓辰這個名字。”葉皓辰不耐煩地說。   “那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小蓮是打破沙鍋問到底。   葉皓辰一臉愁容:“我的故事是我永遠的痛,你就別問了。”   “小哥哥,你就講講嘛,也許我還能為你分憂解愁呢,”   “你能為我分憂?笑話,我們兩家已經成了仇家,仇人跟仇人能解愁?嗬……嗬……”葉皓辰苦笑一聲道。   “對了,小哥哥,我們第一次見麵,你怎麼知道我是馮家人?”   葉皓辰小手摸了摸下巴:“這個嘛,是我猜的。”   “我不信,你怎麼會猜那麼準,一定是誰告訴你的。”小蓮撅起小嘴不悅道。   “那好,我告訴你,記得春節的第二天,我家樊哥陪我去三叔家拜年,走了一段路後,突然聽見一個聲音——我的馮大小姐,你慢點跑,小心摔倒,我順著聲音望去,看見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手裡拿著兩串煙花邊跑邊放,嘴裡還不停的喊著——太好玩了,今天就要去姑姑家玩嘍!她笑的很開心,好像所有的快樂都圍著她轉,就那一次,我就記得了你的模樣。今天咱們的談話都不許告訴自己家裡人,”葉皓辰提出這個怪異的條件讓小蓮很是納悶。   “為什麼?”小蓮不解地問。   “是……因為……我很想上學,這裡隻有這麼一個學堂,要是家裡人知道馮家大小姐也在這裡讀書,他們就會不讓我來學堂了,報名那天,爹娘還專門問了先生,在這裡讀書的有沒有馮家的孩子,先生說沒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爹娘才給我報的名,我也不知道先生為什麼要撒謊呢?今天對你來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但對我來說已是第二次。”葉皓辰這才說出了緣由。   “小哥哥,大人們真是奇怪,他們之間的矛盾為什麼也要我們這一代來承受?這是歪理?真是的,這樣吧,咱們什麼都別說,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們隻管在一起好好念書,在一起開開心心的玩,怎麼樣?”   “嗯!”葉皓辰答應著,兩位小朋友許下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承諾,兩對小眼睛互望著開心的笑了!   半年後,江、馮兩家還是知道了兩個孩子在一起的密切行徑,都各自帶回孩子請來先生在家教書,從此兩個孩子再也沒有見過麵,三年後又是春暖花開時,桃花灼灼的一天中午,葉皓辰來到了他們一塊上過學堂的後庭院桃花林裡,一種莫名的思念湧上心頭,他把詩意也改了——年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見到桃花淚漣漣。   後來兩家又各自送自己的孩子去了國外深造,一個去了美國,一個去了蘇聯,再後來都回來後不久再次去了國外,直到現在回國竟然以這種方式見麵,兩顆原本受傷的心再次裂開後又愈合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後來發生的這一切還是他們的先生告訴小蓮的,小蓮心裡明白,江樂辰去過桃花林就是為了紀念他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   小蓮本想著第二天一早去看看大太太,便帶著甜美的笑容進入了夢鄉!   ——但願明天是個好日子,一切如意順心!按照他們的心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