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憶(1 / 1)

半塊麵包 千年冰島 4424 字 8個月前

後廚裡的廚子們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能看出老板娘和這個不速之客的關係不一般,大家都趕忙收拾完剛才和土匪打鬥過的狼藉場麵,都紛紛離開了,夏叔和碧涵抱作一團,都哭的很是難過,這時,那店小二和老板少年聽說後廚出事了,急匆匆的從外麵趕回來——這不是剛才在走廊裡碰到的那個中年男子嗎,怎麼和娘親抱在了一起?這在小老板心裡無疑是個問號,娘親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店小二看到此情景也不好意思的忙說:“我去收拾包間……”   “慢著,小二,把廚子們都叫來,今天還有好幾位貴客臨門。”少年老板喊住店小二吩咐道。   “是。”小二回應道。   夏風塵聽到小老板和小二的對話,趕忙鬆開了手,他看著小老板一聲沒吭,老板娘擦了擦淚對少年老板說道:“滿堂,咱們到後屋說。”   “娘,你們先去吧,我去貴賓廳應酬一下,馬上過去。”小老板說完舉步離開。   老板娘帶著夏風塵來到了一間華麗的大房子,命令一服務員給夏風塵倒上紅酒,上了好吃的點心,老板娘真沒想到,眼前活生生的夏風塵當年是怎麼起死回生的,為什麼活著不來找她,她要風塵一一講來。   ……   夏風塵講完自己當年那些死裡逃生的事,已淚眼朦朧,不過他當年多虧沒有再次輕生,要不然今生再也見不到心愛的女人了。   老板娘哭訴了當年和夏風塵死別的那一幕幕過往——夏風塵跳河後,周碧涵撕心裂肺的哭喊:“風塵,你走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在她準備也跳河那一瞬間,陸顏說:“小姐,等我殺完這些畜牲,我們一塊去找風塵兄,我這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你這樣走了,和他團聚了,隻剩下我孤苦伶仃一人去找你們,要是找不到我會一直找,直到太陽出來了我會魂飛魄散的,我們一塊去,最起碼有你做伴,我會乖乖的聽你的話,不會死腦筋的不分黑夜白天的去找,既然這些畜牲不讓我們活著在一起,那我們隻有在陰間在一起互相照顧,一起生活好嗎?”碧涵答應了他。   陸顏不愧是陸顏周家培訓出來的特異殺手,打了三十多個回合,終於把那幫殺手殺死一個不剩,陸顏一人敵多,身受重傷,碧涵攙扶著他走到河邊,陸顏突然改變了主意:“小姐,難道你真的一心求死嗎?”碧涵泣不成聲:“我要去找他,陸顏你好好活著,去找一個誌同道合的姑娘和你共度一生……”碧涵話沒說完,嘔吐不止,其實陸顏並不想讓碧涵去死,他說的等殺完那些歹徒和碧涵一起跳河,那不過是在拖延時間,他希望碧涵好好活著,畢竟風塵兄已經走了,難道真的眼睜睜地看著碧涵一個大活人也去死嗎,必須想辦法把她從人生低穀拽上來,碧涵嘔吐正好有了理由,陸顏在周家府邸裡見過六姨太在幾年前嘔吐過,叫來醫生,醫生把了把脈,說六姨太有喜了!今個碧涵會不會也是……這種事?他拉起碧涵踉蹌的走了幾步:“小姐,現在我們都不能死。”   “為什麼?”碧涵被陸顏突然的轉彎想法給怔住了。   “風塵兄,你一路走好,放心吧,小姐我會照顧好的,你有後了!”陸顏對著夏風塵跳河的地方竟說些莫明其妙的話。   “陸顏,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碧涵呆愣地問。   “小姐,你剛才舉動是有喜了!我們去看看醫生。”   碧涵不知陸顏是瘋了還是別的原因,被陸顏莫明其妙的拉著向城鎮的醫館走去。果然,碧涵被診斷為有喜了!碧涵並沒有因此而高興,而是更加難過:“孩子,你一生下來就沒有爹,不如現在娘就帶著你去找你爹。”她說著腳步蹣跚的從醫館裡出來。   陸顏緊跟其後,碧涵沉痛的說道:“陸顏,別跟著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陸顏自然不放心,隻能遠遠的跟在碧涵後麵,總怕她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忽然前麵不遠處傳來一個小孩的聲音:“娘,我要這個。”   “好嘞,娘給你買。”隻見那婦人給孩子買了一串糖葫蘆。   孩子一邊吃一邊問:“娘,你說爹什麼時候回來?”   “那婦人眉頭一皺:“你…爹……他乾完活他……就會回來了。”   “娘,去年你就說過,爹快回來了,怎麼又過了一年,還沒回來,你是不是在騙我?”   “不會的,娘怎麼會騙你呢,伢子,不管你爹什麼時候回來,我們都要好好的生活,他在外邊要乾很多事,甚至十年或許二十年,他才能回來,他看到我們生活的這麼開心,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尤其是你,聽娘的話,他賺了錢還會獎勵你的!”   “真的嗎?娘,我會聽你的話,好好念書,乖乖的幫媽媽乾活,爹回來後,我要他給我們買個鋪子,咱們自己做生意,賺更多的錢,爹隻管做他的甩手掌櫃就行了!”   那女人麵帶笑容:“你爹一定會的!”她說完,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她拭了拭淚:“咱們回去吧,給人家劈完柴禾,我們又能拿到一些碎銀了。”   “嗯,娘,我幫你一塊劈。”   女人摸了摸孩子的頭:“走吧。”   碧涵聽著他們的談話,以及那女人的舉止就知道,孩子爹可能已經不在世上了,但還她是堅強的活著,並且鼓勵孩子過好自己的生活,有她這個娘一起幫孩子擔著,希望之火一直為他們照亮黑暗的道路,黑暗的背後就是光明。   碧涵自己在安慰自己——振作起來吧,有黑暗就有光明,她摸了摸肚子裡的孩子,這是風塵生命的延續,我不能滅了他,她轉身準備去找陸顏,陸顏就在她身後,看到她那神態就知道她有了重生的念頭,陸顏欣慰地笑笑:“想通了!好好活下去,有我照顧你和孩子,雖然我不能給你們娘倆富有的生活,隻要有我在,我會讓你們開心、快樂的過好每一天!”   “陸顏,你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好,我沒有給你任何好處,反而我給你的隻有擔驚受怕的每一天,自從你跟隨我那一天開始,從來沒過過一天像樣的日子,直到窮途末路,你也不曾離棄過……”   陸顏為什麼對碧涵那麼好,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他們的故事還得從他們小時候說起,陸顏比碧涵大三歲,陸家和周家兩家本是最要好的百年至交,都是做販賣棉花生意的,因有小人作梗,家道中落,陸顏的爹娘一時想不過,重病纏身相繼離世,他們在臨終前一再叮囑周老爺要陸顏從小就習武練槍以防其身且護周家周全,陸家也曾幫過周家不少忙,那時陸顏才剛剛四歲,周老爺念及舊好,將陸顏收留養大,陸顏對碧涵漸漸產生了一種說不清的情愫,而碧涵卻一直把他當親哥哥看,不管碧涵要什麼,哪怕是要天上月亮、星星,他都會不顧生命危險的想辦法去摘,愛也許不需要任何理由,陸顏願意為碧涵做任何事,碧涵和他在一起總有一種安全感,想出去玩,陸顏隨時都會伴她左右。陸顏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愛一個人乾嘛非要擁有呢,隻要對方幸福就好,他看著碧涵和風塵兄卿卿我我的在一起,心裡即吃醋又羨慕,他沒有資格去嫉妒,愛是不能強求的,不過他看到碧涵開心的樣子他也就開心。   碧涵為了孩子和陸顏過著遊漂的日子,開小攤,開小店,什麼小生意都做過,碧涵的爹娘派人到處打聽女兒的下落,找到後讓她回家過富貴的日子,她恨透了他們,說什麼也不肯回去,在孩子兩歲時,爹娘知道女兒任性不會聽他們說的每一個字,他們沒辦法隻能找陸顏說明了事故的緣由——夏風塵根本不是他們派人殺的,是小人看到他們周家生意紅紅火火,心裡嫉妒的慌,並且也了解碧涵的脾性,借機他們反對碧涵和夏風塵的婚事的同時,便在中途對夏風塵痛下殺手,這樣激起碧涵對爹娘的仇恨,他們對碧涵沒有下手,是因為陸顏武功高超,他們個個不是陸顏的對手,陸顏對碧涵的好勝過自己的生命,他有十足的把握能護好碧涵周全,爹娘讓陸顏勸碧涵回家,可碧涵根本不聽,說爹娘是在騙人,這些都是殺了夏風塵以後的謊話,就當是小人所為,也是爹娘他們造成的,要不是他們苦苦相逼,也不會弄成今天這種悲局,爹娘知道所造的孽已無法挽回,乾脆給了陸顏幾張銀票和一些金條,讓陸顏好好照顧好碧涵,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些不愁吃穿夠他們過一輩子,不用在風雨飄搖裡過苦日子了,可碧涵還是堅決不接受,爹娘沒辦法,隻能在航城買下了剛剛建築好的最大的酒店,準備給碧涵謝罪,他們知道碧涵是不會接受的,便和陸顏商量——就說這是陸顏玩牌時手興贏來的,跟爹娘沒關係,不要白不要,碧涵從小就喜歡在廚房裡和廚子們學做菜,她的廚藝也是在家鄉出了名的!爹娘這次的做法也是在向女兒賠罪,也是送給女兒最好的禮物,他們知道陸顏很喜歡碧涵,他們希望要是女兒和陸顏在一起也是美事一樁,並且陸顏對碧涵和夏風塵的孩子視為己出,現在碧涵帶著個孩子,王孫公子自然也是會嫌棄她的,這樣真的也挺好的,他們叮囑完所有的事便和陸顏告了別,帶著一份安慰離開了航城。   碧涵和陸顏生意越做越大,後來又開了兩家酒店,招聘了不少廚子和服務員,她親自試菜,廚子們味道不夠到位的,她手把手的教,最後都成了和她一樣有名的大廚師!生意紅紅火火!蒸蒸日上,就這樣日子一晃,十年過去了,自從夏風塵死後,她一直沒嫁人,她心裡隻有夏風塵一人,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了,她隻想把孩子養大,把生意做到最好,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陸顏也無怨無悔、默默無聞的一直照顧著她們母子倆,在碧涵的兒子夏滿堂看來,如今又冒出中年男子,他和娘親緊緊擁抱在一起,他和娘親的關係看來非同尋常,夏滿堂雖然平常喊著陸顏叔,在他心裡早已把陸顏當成了自己的爹,要想讓夏滿堂認夏風塵為爹,還得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