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陽決定去往野狼穀一趟,和林少煊商量撥出一支隊伍守衛青城。他把這幾天在青城所發生的一切給戰友們講述了一下,大家沒想到國土上到處都有鬼子的布置點,看來,要多在外麵走走,看看是否所有的同胞都處在鬼子監控的水深火熱之中,林少煊認為主力點還在這野狼穀的四合院裡,為什麼鬼子的上司官員都不得入內,隻有管控他們機密的佐田君和貼身保鏢才能出入自如,這是日本天皇所規定的,也許日本鬼子內部矛盾問題嚴重,四合院裡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暫時方玨還無從下手,佐田君目前並沒有帶她進去查看什麼,她要做的隻能等待。 林少煊還是派了小康、小吳帶了一支小分隊去青城探查消息,要是有什麼重要情況,立即派人回磚瓦廠通報,以做好防範準備。 小蓮和雲兒在交往的這幾天裡,總覺得雲兒有些麵熟,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問雲兒是哪裡人士,雲兒並沒有實告,她不敢說出實情,怕小蓮刨根問底關於老爺的一切事情,當年都是她和巧兒惹的禍,才發生了這一幕幕悲劇,貪婪什麼玉鈴鐺,千萬不能說,二太太知道了,非將她千刀萬剮不可,畢竟現在時過境遷,那些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遙遠、越來越模糊,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別讓剛剛愈合好了的傷口再次撕開,這與誰都不好,也許善良的小蓮還能原諒她,可馮家所有的人都不會放過她,她穩了穩情緒:“馮小姐,你見過世麵,打交道的人多了,有些人好久不見,也許是這樣的緣故,你把我當成了你的故友。” 小蓮笑了笑:“可能吧,你在青城住了這麼多年,那裡是不是像我說的那樣一直都是美好的樣子,而現在都變了。” 雲兒點點頭,她也隻能這樣回應小蓮,要不然小蓮會懷疑的,她雖然點頭,可心裡已經難過的不能自已,其實,她在青城才住了四、五年的時間,對那兒以前是個什麼樣子她一概不知,陽陽的爹是河南人,那裡經常遭遇水災,他隻能離開故鄉四處奔波,在航城開了小小的一個包子鋪,生意還不錯。自己在怡紅院闖下了滔天大禍,鬼子追蹤國寶的下落,唐姨為了孩子們的安全,最後選擇讓孩子們自己逃生,她們的運氣還好,出城門時遇到了一位守門鬼子還有點人性,大罵其他鬼子把她們這些女孩抓回去當老婆養,養得起嗎?鬼子們的任務就是侵占中國國土,在中國地盤紮根落戶,而不是來中國討老婆過日子的,這些隻能都是他們等戰爭勝利後的事了,鬼子要是當時那樣做誤了天皇的大事是要剖腹自殺的,死了還談什麼老婆孩子熱炕頭,鬼子 們被那個鬼子這麼一訓斥,立馬把怡紅院的女孩們給放了,出城後由於還有鬼子的跟蹤,再加上饑餓和恐慌,姐妹們隻好各自逃命,尋找能夠求生的路子,雲兒串街走巷,這一連走了兩天兩夜,水、米、麵沒粘牙,她又餓又渴又累,終於暈倒在了一個旮旯處,因為那偏僻的地方根本沒有鬼子的影蹤,那兒才比較安全,等她醒來時,躺在一張破床上,一位憨厚的青年男子正在距離她所躺的床僅僅有七八米遠的破爛不堪的廚房裡用一把破蒲扇在對著鍋底下來回扇著火,好像在燒飯,她慢慢起來下了床,來到那青年男子麵前:“是你……救了我?” 那青年男子笑笑道:“你醒了,我……熬了些玉米粥,一會兒就好了,你先歇著……” “還是我來吧。”雲兒從青年男子手裡接過蒲扇熬起粥來。 青年男子從另一口鍋裡取出兩個包子遞給雲兒:“你先吃吧,粥我來熬,中午的時候,我在後山砍了些柴禾正往回趕,路過案板街時,你竟然倒在鴻福樓拐彎墻角處,我放下柴禾,趕忙將你背回家中,我看到你那虛弱的樣子,就知道你是饑餓加疲乏而導致的昏迷,然後就開始忙著做飯……” 青年男子話沒說完,雲兒看到手裡包子,頓時就餓的不行,便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包子是用野菜包的,也不知是她太餓的緣故,三兩下就吃完了,她誇贊青年男子道:“這包子是…你做的還是買的?” “是我做的。”青年男子回應道。 “太好吃了,你是開包子鋪的?”雲兒隨口問道。 “沒有,家裡就這個樣,開不起。”青年男子說完,環顧了一下四周,家裡破爛不堪的沒有一件向樣的東西,他搖搖頭對著雲兒尷尬的笑了笑。 雲兒猛然想起出來時唐姨吩咐管家給姐妹們每人都分了一些碎銀,她在衣袋裡取出來:“這樣吧,這是我給別人家打工積攢的一點碎銀你先拿去開個包子鋪……” “這……怎麼能行,不用,我平時砍些柴禾換些錢用,也能湊合填飽肚子。”青年男子忙推辭道。 “你先拿著用,等掙了再還我。”雲兒說著把碎銀塞進青年男子手裡:“我相信你很快會賺回本錢的,你的野菜包子太香了!一定會拉來很多回頭客的,再說了,砍柴禾跑那麼遠的山路,把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能換幾個錢,拿著吧,我可以給你當下手。” “謝謝!隻管說話了,還沒給你介紹我呢,我叫辛鐵柱,大家都叫我柱子,今年十九歲。” “我十八歲,你大我一歲,我就叫你柱子哥吧,我名叫雲兒。” “好,現在吃飯吧。”鐵柱說著端上兩碗熱氣騰騰的玉米粥。 倆人吃罷午飯,雲兒幫鐵柱把整個屋子好好整理收拾了一遍,屋子立馬煥然一新!然後他們又去了山林采集野菜和砍伐一些柴禾,去糧油店買了食材,開始了賣包子的生意,倆人就這樣搭幫了有好幾年,賺了一些錢,雲兒覺得鐵柱人忠厚老實,是個靠譜的人,倆人私定終身結了婚,可好景不長,航城再次遭到了鬼子的侵占襲擊,人們都各自逃命,他們聽到遙遠的青城祥和安泰,一部分人都去了那裡,倆人也隨即收拾行李逃難到了青城,找了一戶租家,就是現在的那個東街小胡同栗子巷裡的那間小房子,倆人帶著這幾年所積攢的碎銀租了一個小店鋪,繼續他們的包子生意。 他們曾以為像人們所說的那樣美好,沒想到表麵看似國泰民安,殊不知這裡麵隱藏著黑的看不清前方的恐怖,他們的包子鋪前站滿了人,生意還是照樣的火爆,包子大約賣出去了一半時,顧客就越來越少,甚至有人在旁邊看一下就離開了,他們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回事?不一會兒,一位彪頭大漢遞上一錠黃金:“剩下的全歸我了。” 鐵柱忙道:“先生,你這錠黃金太……多了,我……找不開呀。” “不用找了,你盡管把包子全都給我打包裝上,你豈不早早賣完收攤歇息了嗎。”彪頭大漢陰陽怪氣的說。 “先生,我不能多拿你的錢……”鐵柱一再推脫隻要本份的包子錢,可以先欠著,改天再給,可那大漢卻說沒有碎銀隻有錠金,他們從來不願意賒賬,他讓鐵柱把那幾鍋包子給他放在了一輛汽車上,然後開車飛馳而去,就這樣隻有少半天的時間,包子賣的一個不剩。 就為這一錠黃金,鐵柱和雲兒後半天直到晚上心裡一直不踏實,果然,就在夜深人靜、人們已經入睡的時候,有人敲門:“開門……” 倆人打開門,來了一幫兇神惡煞,進門就要保護費:“你們想長期在這做生意生活,就必須要受到保護,有我們在,沒有人敢欺負你們。” 鐵柱知道來著不善,還是給他們一些碎銀吧,這亂世年代啥人都有,也許能得到他們的保護,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才能紮穩腳跟,倆人沒想到把一天三分之二的碎銀都給了他們,他們還不知足,在房子裡翻了個遍,竟然把那一塊錠金給找了出來,說他們這開包子鋪的哪來的這麼大的一塊錠金,肯定是在哪個大戶人家給偷的,隨後將倆人捆了個結實,準備押往朝堂去見官,倆人不停的求情——這是一位貴人買他們包子時給的,他身上根本就沒帶碎銀,隻好給他們放了一塊錠金,他們說是找不開,可那貴人說他向來都不願意欠賬,以後在他們這買包子盡管拿,就不用再給錢了。 可這些兇神惡煞認為他倆在撒謊,還是不依不饒要帶他們去見官,倆人好說歹說把所有的錢也給了他們,這才避免了去見官的麻煩,這是他們第一天做生意本該能賺好多碎銀卻被他們洗劫一空,第二天,把剩下的食材做了一部分包子,賣了能有一半,總算把食材的錢賺了回來,本想著賣完還能有下次的食材錢,誰料想那個彪頭大漢又來買包子了,昨天的給了那麼一錠黃金,隻能把另一半全部給了他,那錠黃金夠那人買一段時間的了,就這樣大約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們賣一半,那個彪頭大漢天天帶走一半,總算又攢了一點碎銀,小日子剛好一點,那幫惡魔又來敲了一筆,那麼一丁點的碎銀隻夠買食材,根本攢不了幾個錢,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他們隻好作罷,經附近的才認識的熟人給他們介紹了一份工作,就是給富商家裡人洗衣服,每天掙的錢勉強能填飽肚子,他們吃的次一點的飯菜,還能落下幾個子買些布匹給他們做件衣服穿,他們覺得這樣挺好,最起碼不受那些惡魔的氣,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雲兒懷孕了,倆人又喜又悲,本來倆人能湊合著維持過日子,可一個小生命的到來這日子怎麼過,孩子豈不要受苦,鐵柱在外麵到處找活乾,為了日子能進一步得到改善,給妻子和孩子一個溫暖愜意的家,他在碼頭扛過重行李的物資箱和麻袋,一天過後總是累的直不起腰來,雲兒看到他那疲倦的樣子,讓他找輕鬆一點的活乾,不要把身體累垮了,隻要每天有口飯吃就行了,可鐵柱根本不聽,還是照樣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甚至晚上還去富人家給打一下鐘點工,雲兒看到丈夫這樣勞累,心痛不已,自己背著孩子也找了一份活乾,給富商洗洗衣服賺點小錢貼補家用,這樣給鐵柱也能減輕一些負擔,僅僅幾個月大的孩子好像懂得爹娘的辛苦,在娘的背上不哭不鬧,除非尿了或者拉了才哭喊幾聲,就這樣倆人的小日子多少有了些改善,可三年後的一天,不幸再次降臨在他們身上,鐵柱被一些不明不白的人帶走,說什麼要修什麼長途公路,工資高、待遇好,他們的小日子一定會紅火起來,誰料想他這一走杳無音信,她到處打聽鐵柱的消息,根本沒有一點關於他的信息,不光是鐵柱還有更多和她一樣命運的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她帶著年僅兩歲的孩子還過著給別人洗衣、打雜賺錢的日子,日子雖然清苦,但孩子乖巧懂事,給她帶來了一些清歡,當她洗衣服時,孩子幫她一塊拿,雖然拿不動但他能順地拉著走,她對孩子笑笑:“陽陽長大懂事了,能幫娘乾活了!” 小陽陽開心的對娘笑笑:“我喜歡……幫娘……乾活!”孩子說話並不利索,但話音裡滿滿都是對娘的愛! 雲兒聽到孩子暖心的話語,不由得心裡一酸,淚水禁不住落了下來,她摟住陽陽:“真是懂事的乖孩子。” 畢竟孤兒寡母,時不時的還有一些壞男人來欺負他們,後來被雷淵看中,其他的男人再也不敢來打擾他們了,主公所喜歡的女人誰敢惹,就這樣在這裡又待了兩年多就遇到了喬四和舒陽救他們娘倆與苦難,今個住在航城磚瓦廠不用擔驚受怕的再被壞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