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部:妖孽宮廷 第一十三章 權利,是最好的春藥!(1 / 1)

漢朝四百餘年 秋月銀杏 12344 字 8個月前

基辛格說,權力是最好的春藥!   權利,讓身體裡的每一根毛細血管,都熱血沸騰。   從生物學角度講,許多物種的個體,都會因為合理利用自己的力量而獲得獎勵,得到顯赫的地位,受人尊重,讓人欽佩,通常還會獲得更大的權力。   其實,權力又豈止是春藥?   權力還是魔力致幻劑。   當一個人手握權力後,就容易迷失心智,從而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甚至自認為,自己有通天的本事,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西漢的蕭望之、周堪,因為是天子的老師,而被文武百官尊重。   蕭望之、周堪屢次在閑暇入見天子,討論治理國家的方略,陳述為君王服勞的事。   蕭望之選舉散騎諫大夫劉更生,為給事中,同侍中金敞在漢元帝左右提寶貴意見。   蕭望之、周堪、劉更生、金敞四人同心謀議,用古製勸導漢元帝,提出很多匡正的建議,漢元帝多納用其言。   起初,漢宣帝不聽從儒術,任用法律,而中書宦官當權。   當時,中書令弘恭、石顯長期主管朝廷機要部門,精通法令條文,與車騎將軍史高勾結,論議經常獨自堅持舊日的典章製度,不聽從蕭望之等人的意見。   弘恭、石顯議論不能持正,常被漢元帝折服。   蕭望之以為中書是政事之本,應從賢明人中選擇人才,但是從武帝優遊飲宴於後庭,重用太監起,改變了國家的舊製,又違犯古代不近受過宮刑的人的意思,於是稟告漢元帝要更換士人,從此更加與史高、弘恭、石顯相違牾。   漢元帝初即位,由於謙讓,不好在中書中更換人選,議論久而不決,隻讓劉更生出任宗正,掌管王室親宗的事務。   會稽的鄭朋,暗中打算依附蕭望之,上疏說車騎將軍史高派門客到郡國進行奸狡活動,還說到許章、史高子弟的罪過。   鄭朋把奏章給周堪看了,周堪叫鄭朋候命金馬門。   鄭朋的奏章上贊頌蕭望之說:“將軍體現了周公、召公的德行,保持了孟公綽廉正的品質,具有卞莊子的勇氣。   到了耳順之年,處於使敵人聞風喪膽的地位,稱號到了將軍,的確是士中高到極點的了。   廣大民眾沒有誰不高興,都稱贊朝廷委任將軍誠得其人。   現在將軍立意是趕上管仲晏嬰而後止呢?   還是要恢弘前朝盛世,廢寢忘食,直到像周公召公一樣而後止呢?   像管晏而後止,那麼我將回鄉躬耕,修農圃之田,養雞種黍,待見二子,終若一生而已;如將軍鮮明地要度越尋常的約束作高操的行為深思熟慮,堵塞奸邪險道,發揚不偏不黨的政事,振興周公遺留下來的業跡,親身實踐廢寢忘食兼聽眾議,那麼我大概可以竭盡區區之力,磨煉刀刃,作點微薄奉獻了。“   蕭望之同他相見,采納了他的意見。鄭朋屢次稱頌望之,談車騎將軍史高的短處,說許章、史高的過失。   後來,鄭朋行為不正派,蕭望之斷絕了同他的來往。   鄭朋與司農史李宮都等待漢元帝召用,周堪向皇上稟告,隻讓李宮作了黃門郎。   鄭朋是楚地的士,輕薄易急,怨恨起來,改求許章、史高,推諉所說許、史之事,說:“那些都是周堪、劉更生教我的,我是關東人,怎麼知道這些呢?“   於是侍中許章單獨接見鄭朋,朋出來揚言:“我見侍中時,說前將軍過失五條,大罪一樁。   中書令在旁,知道我說話的情況。“   望之聽說這件事,拿這事問弘恭、石顯。弘恭、石顯怕蕭望之替自己申訴,下發給別的官吏,立即扶持鄭朋及待招華龍。   華龍是漢宣帝時與張子蟲喬等的待詔,因為行為汙穢而不被引薦,想投入周堪等人門下,周堪等不接納,所以與鄭朋勾結一起。   弘恭、石顯命令二人告蕭望之等圖謀罷掉車騎將軍疏退許章、史高的情形,等候望之出宮休假的日子,命令鄭朋、華龍上奏漢元帝。   漢元帝把這件事下達給弘恭查問。   蕭望之回答:“外戚在位多奢侈淫亂,我想扶正國家,不是乾不正當的事。“   弘恭、石顯向皇上稟告說:“望之、周堪、更生結成黨羽互相恭維推舉,屢次誣陷控告大臣,誹謗離間內外親屬,想來專擅權勢,為臣不忠,欺騙陛下,請謁者招致廷尉。“   當時漢元帝剛即位,不懂“謁者召致廷尉“是下監獄,答應了他們的奏請。   後來漢元帝召見周堪、劉更生,說是關進了牢獄。   漢元帝大驚說“:不是隻讓廷尉查問嗎?“漢元帝拿這件事責問弘恭、石顯,恭、顯皆叩頭認錯。   漢元帝說:“讓他們出獄治事。“   弘恭、石顯利用史高向漢元帝說:“陛下剛即位,未能以德化聞於天下,就先檢驗師傅,既然已經把九卿大夫下了監獄,應當趁勢決定赦免。“   於是下詔給丞相禦史說:“前將軍望之做朕的師傅八年,沒有別的罪過,現在事情也過去很久了,記憶忘了難以弄明,可赦免蕭望之之罪,收回前將軍光祿印綬,連同周堪、劉更生都免官作百姓。“   而鄭朋卻做了黃門郎。   幾個月後,漢元帝下詔給禦史說:“國家將要興盛,要尊敬師長重用師傅。前將軍蕭望之作朕八年師傅,用經術教導朕,他的功勞美盛,可賜望之爵關內侯,食邑六百戶,加給事中,每月初一、十五朝見,座位次於將軍。“   漢元帝正傾向想用他做丞相。   剛好碰上望之的兒子散騎中郎蕭伋上書申訴望之前事,事情下達有司,回復漢元帝說:“望之前所坐罪明白,沒有誣陷控告的事。可是教子上書,稱引無辜之詩,失大臣體統,不恭敬,請允許逮捕。“   漢元帝說:“蕭太傅素來剛直,怎麼肯接受吏人逮捕?“   石顯等說:“人命至重,望之所犯罪,告訴他減罪,一定沒有憂慮。“   漢元帝才準許了他們的奏請。   石顯等密封詔令交謁者,敕令召見望之時親手給予,於是命令太常急派執金吾車騎疾行包圍望之的住宅。   使者到了,召見蕭望之,望之準備自殺,他的夫人勸阻他,認為不是天子的意思。   蕭望之將這件事問門下學生朱雲,朱雲崇敬有節操之人,勸蕭望之自裁。   於是蕭望之仰嘆,說:“我曾經充數將相,現年邁六十有餘,老了進牢,茍求活命,不也太庸俗了嗎?“   呼喚朱雲的字說“:遊,趕快配製藥來,不要耽誤我死。“   居然飲鴆自殺。   漢元帝聽到望之自殺而震驚,拍著手說:“開始我本懷疑他不肯進牢獄,現在果然害死了我的賢師!“   此時太官剛上午餐,漢元帝竟拒絕吃飯,為望之死而涕泣,悲哀感動左右人,於是召石顯等人,拿建議不慎來責問他們。   石顯等都脫下帽子請罪,很久之後才罷了。蕭望之有罪死了,有司請示斷絕他爵邑。   漢元帝又詔令加恩,令長子蕭伋作關內侯。   漢元帝追念望之不忘,每年春季派使者祭望之的墳墓,一直到漢元帝死為止。   漢宣帝本始二年,霍光的妻子霍顯對女禦醫淳於衍下密令:“毒殺懷孕的皇後徐平君!”   淳於衍聽聞不僅嚇出一身冷汗,遲遲不敢出聲。   “如果能毒殺皇後,我的女兒成君不就可以當上皇後了嗎?這樣的話,你我今後可共同富貴了,你丈夫既可平步青雲、飛黃騰達。”   淳於衍思考良久,良心與利欲不斷地在較量中。她不甘丈夫是一個守門人,她也想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這有個機會,就看她如何選擇。   思前想後,天平終於傾斜到利欲這邊,心裡想:人不狠不立、心不毒難富貴,於是一咬牙答道:“願意為夫人效力!”   這是一場謀殺案,這是一場骯臟的政治交易,其結果直接導致了漢宣帝的前後兩任皇後死於非命,事情的來龍去脈是什麼呢?   我們先從這個即倒黴又幸運的漢宣帝劉詢講起。   漢宣帝最初名叫劉病已,是大名鼎鼎的漢武帝劉徹的曾孫,他的祖父是漢武帝與皇後衛子夫所生的太子劉據,父親是史皇孫劉進。   漢武帝征和二年,劉病已剛出生幾個月,就爆發了駭人聽聞的“巫蠱之禍”,小人得誌的奸佞之臣江充將禍水引向太子劉據。   被逼無奈的劉據聯合母親衛子夫起兵,漢武帝派使者過去核實情況,不料使者膽怯沒敢進城而謊稱太子謀反,漢武帝信以為真出重兵圍剿太子。   最終太子劉據自殺,太子一家幾乎被滅門,隻剩下出生幾個月繈褓之中的劉病已。劉病已的曾祖母衛子夫、祖父劉據、祖母史良娣、父親劉進,母親王翁須都死於這場災難、無一人幸免。   劉病已因為還是一個嬰兒,漢武帝動了憐憫之心並沒有殺他,但仍然被投入了監獄。   劉病已也就成為了中國史上唯一的剛出生不久就蹲大獄的皇帝。   當時奉詔管理“巫蠱之禍”郡邸獄的,是廷尉監丙吉。   他是個心地善良之人   丙吉深感太子一脈的冤屈,更憐憫這皇室血脈一出生便淪為階下囚孤兒的悲慘遭遇。   就在監牢裡物色了兩個罪輕且敦厚的女囚負責喂養這個苦命的孩子。   丙吉是劉病已傳奇一生中的第一位恩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劉病已這個名字就是丙吉為他起的,寓意他因此能祛除厄運,以後不再得病遭災。   在監牢裡成長的這些年裡,丙吉經常偷偷地給劉病已送衣送飯,給這個孩子父親般的關愛和特殊的照顧。   曾孫雖在繈褓,猶坐收係郡邸獄。   而邴吉為廷尉監,治巫蠱於郡邸,憐曾孫之亡辜,使女囚趙征卿、胡組更乳養,私給衣食,視遇甚有恩。   “巫蠱之禍”連綿不絕延續多年,前後牽連數十萬人,之後劉病已差點又因此事命喪九泉,生死攸關的時刻,又是丙吉挺身而出護他周全。   漢武帝後元二年,漢武帝已病入膏肓,又有方士進言說:“長安郡邸獄中有天子氣”,漢武帝大驚,此時他已立劉弗陵為太子,於是下令“殺獄中人!”   就是要將監獄中的所有犯人一律處死,一個不留。   當執行命令的官員郭穰來到監獄時,邴吉拒絕他們進入,並高呼:“皇曾孫在此!誰敢隨意誅殺陛下的親曾孫?”   進退維穀的郭穰僵持到半夜也沒能進去,隻好回去稟告漢武帝。   漢武帝此時才知他還有個曾孫子流落民間,認為這是上天在保佑他的子孫,一高興就大赦天下,三歲的劉病已第二次保住了性命。   不久,漢武帝駕崩,霍光、金日磾、上官桀共同輔佐漢武帝8歲的兒子劉弗陵為帝,史稱漢昭帝。   漢昭帝即位,大赦天下,劉病已終於結束了近5年的牢獄生活、恢復宗室身份,回到皇宮掖庭。   掖庭令張賀,曾經在劉病已祖父劉據手下做過事,劉據對他不錯,他感念舊恩,對劉病已精心撫養。   不僅如此,看到劉病已聰穎好學,張賀還自己出錢,請來當時的名儒,教劉病已學習,他也也是劉病已生命中的又一個恩人,讓他一生難忘的人。   劉病已雖然名義上回來皇宮生活,但實際上他也隻是從囚徒成了常人,而且這常人亦是個“有前科的常人”,他依然忍受著大家的鄙視,他依然在民間遊走生活,因此對民間疾苦比較了解。   正是這種經歷,為他後來當皇帝積累了重要的經驗。   一晃眼,劉病已到了成婚的年齡,張賀特別喜歡這孩子,想把自己的一個孫女嫁給劉病已,但遭到家人的強烈反對。   “雖然曾孫是衛太子的後代,他大難不死,現在以普通百姓的身份生活,已經很不錯了,以後不準再提這件事!”   張賀族弟說。   實際上,他是嫌棄身份尷尬的劉病已,不想和他結親。   但他沒長後眼,想不到劉病已後來會當上皇帝,估計後來會悔不當初的吧。   張賀見弟弟堅決反對,隻好作罷,他又把劉病已推薦給掖庭一個小頭目叫許廣漢的,希望能娶他的女兒許廣平。   雖然在此之前,許平君從小定親於內者令歐侯氏的兒子,但婚事還沒有辦,歐侯氏的兒子就因病去世了,但這門親事還是遭到許的妻子強烈反對。   張賀知道後,就買了酒肉,請許廣漢喝酒。   喝得差不多了,張賀對許廣漢說:“曾孫雖然現在是平頭百姓,但他畢竟是皇帝的近親,將來說不定能做個關內侯,何不把你的女兒嫁給他呢。”   許廣漢一聽也有幾分道理。   於是,許廣漢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當時,許平君才十四五歲,她是在劉病已處於逆境中嫁給他的,所以劉病已對她感情很深。   婚後一年,即漢昭帝元平元年,許平君生下一個兒子,這就是後來的漢元帝劉奭。   元平元年四月,21歲的漢昭帝駕崩,他沒有兒子,讓誰來接班呢?   當時,漢武帝的6個兒子中,隻剩下一個廣陵王劉胥還活著。   但是,這個劉胥品行不太好,一直覬覦皇位,乾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大家都不同意讓他接班。   這樣,大將軍霍光等人一商量,決定迎立昌邑王劉賀(漢武帝之孫)為帝。這誰當皇帝為什麼霍光說了算呢?   在西漢,霍家一族可謂是顯赫一時,霍光的同父異母兄長是“封狼居胥”的霍去病,他的舅舅是大將軍衛青,他本人還是漢宣帝的嶽父,這身份不可謂不牛。   麵對權勢顯赫,政治手腕強硬的霍光大將軍,劉賀一登上皇帝寶座就有點飄了,並不知啥叫韜光養晦,想扶植自己的勢力,擺脫霍光的控製。   霍光修理這羽翼未豐的劉賀還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在其上位短短27天,就被霍光略施手段、聯合重臣廢其帝位。   霍光的話難免有誇大之嫌,劉賀再怎麼荒唐,也不至於每天乾40多件荒唐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在朝廷大臣們為下一位皇帝人選而頭疼的時候,投到大將軍霍光的幕府之中的丙吉,深受霍光器重。   時任光祿大夫的丙吉,向霍光推薦了已經18歲的劉病已,很快得到霍光的認可。   這年七月,劉病已被推上皇帝寶座,人生出現重大轉折。   劉病已登基之後便改名劉詢,汲取劉賀被廢的教訓,所有事情都由霍光決斷。   然而後宮不可一日無主,因為霍光是說一不二的權臣,他正好也有一個小女叫霍成君,群臣為了巴結霍光,幾乎所有聲音一邊倒地要求讓霍光之女霍成君當皇後。   雖然劉詢其他方麵表現得軟弱可欺,但在立皇後的問題上,劉詢已卻有自己的主見,堅決不退讓半步,在他心裡隻有結發妻許平君才是皇後的不二人選。   聰明的劉詢並不名言要立誰做皇後,而是下了一道“尋故劍”的詔書:   “在朕貧賤之時,鐘愛一柄隨身佩戴的長劍。   可惜,時間久了,劍遺失了。   但朕沒有忘記她,請你們代朕尋找。若尋到,重金以酬。”   當天下所有人看到這張奇特的尋物啟事時,都明白了這位命運多舛的皇帝也是個不離不棄有情有義的丈夫,這哪裡是尋劍的詔書啊,明明是一封昭告天下的情書,這便是“故劍情深”。   群臣由此得知皇帝的心思,於是紛紛轉變風向,一致推薦劉詢的元配許平君為皇後,先將許平君封為婕妤,到了十一月,正式冊立許平君為皇後。   霍光的老婆霍顯因為自己的女兒霍成君沒有當上皇後深受打擊,她沒想到這個出身貧弱的皇帝,竟然是個情種,竟然不願攀附他家這課大樹,非常惱火,於是把仇恨轉嫁到許皇後身上。   漢宣帝本始二年,許皇後又懷了一個孩子。   女人在懷孕期間難免生病,許皇後身體不舒服,就請女禦醫淳於衍給她看病。   這個淳於衍與霍光的老婆霍顯關係很好,淳於衍的老公叫淳於賞,在掖庭擔任護衛。   他不願意乾這種工作,就想走夫人路線,調換一個更好的差事。   他對淳於衍說:“你既然跟霍夫人關係那麼好,何不跟她說一說,讓我當個安池監。”   安池監是少府的屬官,在當時是人人爭搶的一個肥缺。   於是,淳於衍拜訪了霍夫人,說明了意思。   霍顯早就想除掉許皇後,正苦於無法下手,正好淳於衍有求於自己,她立刻有了主意。   霍顯屏退身邊的人,隻留下淳於衍單獨談話,一場骯臟的政治交易就此展開。   霍顯對淳於衍說:“你有事求我,我也正好有事求你。咱們互相幫忙,怎麼樣?”   淳於衍說:“夫人地位那麼高,沒有辦不成的事,什麼事還用求我呢!”   霍顯說:“大將軍特別寵愛小女成君,想讓她成為高貴的女人,這件事還得請你幫忙。”   淳於衍一聽,大吃一驚,說:“什麼意思?我區區一個禦醫,如何能使小女富貴?”   霍顯陰險地說:“女人生孩子是大事,往往十死一生。如今皇後快要分娩了,等分娩的時候,你可在藥中投毒,這樣成君不就可以當上皇後了嗎?如果事情辦成,我們今後就共同分享富貴。”   淳於衍說:“看病的時候不止我一個人,而且事先要讓人嘗藥,如何投毒?”   霍顯說:“事在人為嘛,就看你怎麼想辦法了。大將軍現在權傾天下,誰敢胡說八道?”   淳於衍思考良久,在良心與利欲的較量中,天平終於傾斜到利欲這邊。她一咬牙,說:“願意為夫人效力。”   本始三年正月,許皇後分娩後,淳於衍在藥中投毒,讓許皇後喝下。   工夫不大,許皇後腹中脹痛,心口憋悶,她說:“是不是藥中有毒?”   淳於衍慌忙說:“沒有,沒有。”   然而,許皇後疼痛難忍,頃刻間就離開了人世。   可憐許皇後,年紀輕輕就做了那場骯臟政治交易的犧牲品。   見許皇後已死,淳於衍趕緊去向霍顯報信。   霍顯怕被人發覺,沒有多說什麼,趕緊讓淳於衍離開了。   漢宣帝得到許皇後暴崩的噩耗,非常悲痛,下令將所有服侍皇後的醫生和侍女關入監獄,進行嚴格審查。   霍顯得知皇帝追查此事,非常害怕,隻得將實情告訴了老公霍光,並且央求老公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請你下令,不要讓他們追查淳於衍。”   霍光聽了,大吃一驚,半天沒有吭氣。   他想到皇帝那兒說明事情的真相,但又於心不忍。   畢竟是自己的老婆,一旦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皇帝,霍顯還能活命嗎?   霍家還能保全嗎?   想到這些,霍光終於昧著良心答應了老婆的請求。   他上奏漢宣帝,不要對淳於衍進行追查。   基於霍光的權勢和地位,漢宣帝隻好忍氣吞聲,不敢對淳於衍進行追查。   害死了許皇後,霍顯又勸老公霍光,把自己的女兒霍成君送入皇宮。   本始四年三月,也就是許皇後離世一年之後,漢宣帝迫於霍光的權勢,將霍成君立為了皇後,霍顯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兩年後,權臣霍光病逝,霍家的一棵大樹倒了,壓在漢宣帝頭上的一座大山也倒了,漢宣帝長長出了口氣,終於可以舒舒心心地當皇帝了。   地節三年四月,漢宣帝立自己與許皇後生下的兒子劉奭為皇太子,拜自己的兩次救命恩人邴吉為太子太傅,兩個月後又拜邴吉為禦史大夫。   霍顯得到劉奭被立為太子的消息後,氣得不吃不喝,甚至吐血。   她憤憤地說:“劉奭不過是個民間小子,怎麼能立為太子呢?我的女兒霍皇後生下兒子,難道隻能做一個王了?”   於是,她又指使女兒霍皇後設法毒死太子,霍皇後很聽話,幾次請太子吃飯,想趁機下毒。   但是,漢宣帝早有防備,命令保姆每飯必嘗。   因此,霍皇後屢屢不能得手。   霍光雖死,但他在朝中的勢力依然強大。   霍顯一向驕奢縱橫,老公死後不僅沒有收斂,反而廣置房產,更加放肆。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與監奴馮子都通奸,給死後的霍光戴綠帽子。   霍顯害死許皇後的事情逐漸暴露,漢宣帝開始對霍家動手。   為了鏟除霍家的勢力,漢宣帝首先解除了霍光女婿們掌握的皇宮和京城警衛部隊的軍權。   接著,把霍光安排在中央重要部門的霍家人統統調到別的地方。   同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對霍光的兒子霍禹明升暗降,剝奪了他的實權,把霍雲和霍山的職務架空。   然後,漢宣帝讓自己的親信接替了霍家人的位置,將軍政大權牢牢控製在自己手裡。   麵對漢宣帝的強硬手腕,霍家集團內部惶恐不安。   到了地節四年夏天,隨著霍氏家族的大權旁落,霍顯毒死許皇後的罪惡行徑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這使得霍氏一家猶如驚弓之鳥。   在這種情況下,霍顯決定鋌而走險,鼓動霍家人舉行叛亂,推翻漢宣帝,保住他們的既得利益。   七月,他們的陰謀很快敗露,霍雲、霍山等人畏罪自殺,霍顯、霍禹等人被捕。   漢宣帝下詔,將霍禹腰斬,霍顯以及霍家的其他人一律斬首示眾,與霍家有關聯的數十家也受到牽連,全部被處死。   剛正不阿的丙吉丞相,敢於及時提醒宣帝分清罪責,按律區別對待,將作惡多端的霍顯、淳於衍打入天牢治罪,對心底善良但匿罪不報的霍成君廢居昭臺宮,不得私近天顏。   八月,漢宣帝以霍皇後謀害太子為由下詔,將其廢掉。   漢宣帝念及夫妻一場,沒有殺霍皇後,而是讓她搬到上林苑昭臺宮居住。   十二年後,漢宣帝又讓她搬到雲林館去,霍皇後最終自殺身亡。   在這場嚴酷的政治鬥爭中,漢宣帝以自己的全勝而告終,把持朝政二十年的霍氏集團頃刻間土崩瓦解,漢宣帝以自己的智慧和能力穩固了自己的統治地位。   漢宣帝雖然在歷史上名氣不大,但稱得上是一位難得的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