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開始發力,最先倒黴的還是小乙。 他還沒來得及從碧海潮所帶來的痛苦中解放出來,很快就又迎來了更恐怖的折磨。 隻聽了幾個音節便如殺豬般慘叫了起來,小乙想要伸手堵住自己的耳朵,然而早在被扔上驢背前他的雙手便被陸景捆了起來。 如今手腕處已經被麻繩給磨的一片血肉模糊,可依舊沒能掙脫出來。 慘叫聲也變得越來越微弱。 直至……徹底沒有了聲息。 而白衣男人的臉上冷酷依舊。 他本來就沒把這種雜魚小角色放在眼裡,若不是小乙先前那一嗓子剛騙了他,直到小乙死掉他都不會看上一眼。 說起來能死在倒行逆施之下也算是驢上那小子的福分了,因為通常情況下白衣男子想殺他根本不會動用這種壓箱底的絕技。 小乙這次等於沾了陸景的光。 而說起陸景來……白衣男人的眉頭卻是忍不住皺了起來。 兩人先前那次交手他已經試出來陸景內功深厚,又有寶甲護身,正麵交手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眼前這少年。 因此白衣男人果斷施展了音功。 第一曲碧海潮雖然沒能建功,但還是讓他試出了不少東西來的,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陸景並沒有太多防備音功的手段。 這也讓白衣男人心中大定。 為避免夜長夢多,之後他直接祭出了自己當年名震江湖的絕學。 以音律催動陸景體內的內功逆轉,期待這一招能給敵人造成重創! 然而曲子剛響起的時候陸景的眼中的確充滿了忌憚與戒備。 可聽了一會兒,陸景眼中的忌憚與戒備卻逐漸轉為了迷惘,繼而又變得古怪了起來,並沒有像小乙那樣流露出痛苦之色。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撐多久! 白衣男人不信這個邪,繼續提升功力。 簫聲立時變得急促了起來,陸景體內的內力逆轉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已經超越了他施展瘋魔一百零八杖時的極限,進而也將他丹田內的內力更多的調動了起來! 陸景覺得現在自己隨便揮出一棍,大概已經能有三流高手的威力了。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 白衣男人見陸景依舊在死扛,於是也發了狠,將一身功力催動到了極致,臉色漲的通紅,頭頂上升起了裊裊白煙。 而他的努力很快也換來了效果,陸景感覺自己經脈裡流淌的內力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洶湧,這時候再出招,怕是已經可以和二流高手硬拚了。 而對麵白衣男人的眼中則浮現出一抹驚愕之色。 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都做到這一步了,對麵竟然還能站得住。 而戰鬥進行到這種時候他也有些騎虎難下了。 眾所周知音功雖然威力大,難破解,而且可以以一敵多,但是對內力的消耗也是驚人的。 白衣男人自己也才是二流境界,剛吹了碧海潮和倒行逆施,不過短短一盞茶的時間,他的內力就消耗頗大。 而在戰鬥中,尤其是高手間的戰鬥往往不過毫厘之差,況且這次他的對手內功又格外的深厚。 若是棄了最擅長的音功正麵硬拚白衣男人覺得自己未必是陸景的對手。 不,還不到放棄的時候! 白衣男人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對麵的陸景現在應該和他一樣,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之前的碧海潮陸景就抵抗的有些吃力,換成倒行逆施,沒道理反而會輕鬆,所以陸景現在這副樣子八成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迷惑他,逼他放棄音功。 這其實是一場意誌力的比拚! 白衣男人的經驗何其豐富,立刻就識破了陸景的心思,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張嘴噴出一口精血,居然將已經催動到極致的功力硬生生又往上拔了兩成! 他所吹出的音律幾乎段段帶血! 而他的決絕也再次改變了場上的局勢。 陸景隻覺得經脈中的內力如同江河般洶湧,就快要控製不住了,他已經不能再呆立在原地,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而這一次眼前一花的人,變成了白衣男人。 他感覺自己隻是輕輕眨了下眼,就失去了陸景的人影。 直到聽到身後傳來的巨大聲響,轉過頭去才又在兩步外找到了剛剛穩住身形的陸景。 這是何等恐怖的輕功啊?! 白衣男人隻看的頭皮一陣發麻。 而同樣頭皮發麻的還有陸景本人,他也沒想到自己如今按照輕功秘籍隨隨便便踩上一步都能蹦出這麼遠來。 隻能說白衣男人這buff上的太離譜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在他這曲倒行逆施的作用下現在的陸景就是標準的一流高手!舉手投足間都有真氣激蕩。 於是之後陸景也沒再客氣,操起哨棒就是一招當頭棒喝。 白衣男人勉強舉起一隻手想擋一下,結果那隻手剛挨到哨棒就被直接打斷了,而棍子去勢不減,又砸到了他的腦袋上。 隻聽嘭的一聲響,白衣男人的頭竟然被這一棍給直接打的爆裂開來,紅的白的飛的到處都是。 而隨著那妖異的簫聲戛然而止,陸景體內奔騰的內力也重新恢復了平靜,紛紛縮回到了丹田之中。 贏了? 陸景望著地上被爆頭的屍體還有些難以置信。 白衣男人是他迄今為止遇到過最強的對手了,陸景懷疑他的實力甚至還在魏子羨之上,尤其他那詭異的音功更是讓人防不勝防,就算堵上耳朵依舊會被影響到。 陸景先前就一直被壓製,差點就要撐不住了,結果不知到為什麼白衣男人忽然中途切歌,再然後就開始給他死命疊起了buff。 臨死前還好心的幫陸景過了把一拳超人的癮。 但也正因為如此陸景知道自己這次贏得有多僥幸,他是真沒想到宋仲文和他那個叔叔居然還認識這麼厲害的高手,否則他今晚也未必還會打上門來了。 好在就結果來說還算有驚無險。 但很快陸景想起了什麼,臉色又是一變,匆匆跑到了毛驢前,伸手摸了摸小乙的鼻子又趴在他的胸前聽了聽他的心跳。 再然後,陸景的神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