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監察須知和《詭物誌》考也就算了,因為屬於每個人都要去上的,烏泱泱一大片人坐在下麵,授課的教習也看不出少了誰。
但是天象觀衍就厲害了,一共隻有三個人上課,陸景這一不去,等於一下就少了三分之一的人。
不過讓謝安石還有晏筠感到意外的是胥教授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提過這事兒,就好像不知道陸景沒來一樣,依舊慢條斯理的喝著他的茶,講著那些讓人昏昏欲睡的星象與天氣知識。
眼見謝安石的神色越來越古怪,不時東瞄西看,胥教授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瞥了他一眼,開口道。
“你來書院前不是也學過望氣觀星之術,怎的還如此毛躁,定不下心神來?”
謝安石聞言很是尷尬,連忙將目光又重新移回手中的星圖上。
然而之後胥教授並沒有繼續講下去,而是頓了頓道,“罷了,你有什麼說的,不妨就問出來吧。”
謝安石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不能直接問胥教授有沒有發現講堂少了一個人吧,一來這未免對胥教授不敬,有懷疑他老眼昏花之嫌。
二來雖說他和陸景平日裡並沒有什麼交情,而且小比他還被對方給甩下,但無論怎樣終究是同窗一場。
如果他主動和胥教授提起陸景沒來的事情,未免有些小人,所以謝安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能擠出一個字來。
胥教授又看了他一眼,曬道,“你不就想知道陸景已經連續兩堂課沒聽了,為什麼我卻沒毫無反應嗎?”
謝安石漲紅了臉,擺手道,“都怪弟子我求學之心不夠堅定,我不該為外物分心的。”
胥教授卻搖了搖頭,“好奇是人之天性,若沒有好奇,那千年之前的那些前輩們也不會抬頭去仰望星空,研究星宿了,我這星象課一共就你們三個學生,少了一個我又怎麼可能注意不到。
“實際上老夫也很好奇他為什麼不來,所以幾日之前就施展觀衍之術,推算了一下他的命星軌跡。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老師看了他的命星?”晏筠的眉毛跳動了一下。
胥教授點頭,“他的命星最近的軌跡很是奇怪,初看起來像是遇到莫大機緣,但是仔細一瞧,似乎又有點大禍臨頭的樣子,教人好生不解,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奇怪的星象。”
“那……他這到底是福是禍?”晏筠請教道。
“我不知道。”胥教授很是乾脆,“天象這種東西,本就包羅萬象,玄之又玄,我輩修行觀衍之術,也隻能挑能看懂的地方來看,出現偏差,或者乾脆就解錯的時候也有不少。
“別說陸景了,昨夜我心血來潮,還觀了眼陳朝的國運,發現最多還有一年,天下就會大亂,這結果明顯就不對嘛,這些年陳朝雖然一直在衰落,上有天災,下有兵禍,但從聽到的消息來看,距離朝廷徹底失去對各州的掌控,天下大亂顯然還早的很。”
胥教授似乎對這個結果頗為不以為然,之後又將話題轉移回陸景身上,“他是福是禍我看不出來,但是最近應是有要事要做,所以不來聽講也就不來聽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