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明明一無所獲,都已經打算走了,為什麼還要動手?”
清塵沖寮房的方向道。
片刻後一間屋子的門打開,一個中年道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如果陸景這時候還睜著眼睛,就會認出這個中年道人正是之前寮房裡那四名道人之一,負責經堂的那位巡照。
“師兄,他們是司天監的人,之所以會找到這裡來意味著他們已經開始懷疑棲霞觀了,放走他們,也許下一刻隔壁司天監的那些監察就會殺到這裡。”
“你若是就此收手,什麼都不再做,就算司天監懷疑你又能怎樣,他們就算再派人來也找不到什麼證據的。”清塵冷冷道。
中年道人聞言苦笑,“師兄道法高深,已經領悟清靜無為之道,師弟我也甚為佩服,但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和你不同,你要我什麼都不做,和殺了我沒有什麼區別。”
“哼,也許我當初就應該殺了你,也省得你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往,惹出這麼多禍端來。”
“師父給我們測命時不就說過了嗎,你我注定將走上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於是他老人家臨終前特意叮囑我們要相互扶持。”
中年道人道,“再說我也已經足夠小心了,在外麵走動,用的一直是東華真人的身份,在這裡,我就隻是個普通的道人,也不知道怎麼就被司天監給盯上了。”
“這天下從來都沒有密不透風的墻。”清塵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中年道人嘆了口氣,“我知道,隻是一想到今夜之後,就要和師兄分開,沒法再與師兄對弈,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我就不禁有些感慨而已。”
“羅裡吧嗦,要走就走吧,我又不是找不到陪我下棋的人。”清塵板著臉道。
“好吧。”
中年道人說完從身後取出一隻麻袋就要去裝謝理理和陸景,卻被清塵又給攔住了。
“你要乾嘛?”
“帶走他們啊。”
“帶走他們乾什麼?”
“當然是給自己多備張護身符了,萬一被司天監的人給堵到,有人質在手,至少有的談。”
“謝理理是大理寺少卿謝甫的女兒,她和司天監沒有關係。”清塵道。
“我知道,她之前來咱們棲霞觀,明著是來找師兄你下棋,但實際上卻是在旁敲側擊著打探隔壁司天監的事情,她的確不算是司天監的人。但是……”
中年道人頓了頓,又接著道,“我帶走她其實是為師兄你好,她顯然把自己被迷倒的事情算在師兄你的頭上了。
“這禍患要是不除掉,不隻司天監,大理寺怕是也要來找師兄你的麻煩了。”
“所以你要帶上她,根本不是給自己準備什麼護身符,而是打算安全後找個地方殺了她?”清塵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而中年道人則又嘆了口氣,“師兄,你又何必非問這一嘴,將自己陷入到兩難之地呢。”
“放狗屁的兩難之地!”清塵道,“你想滾就滾,最好再也別回來,但人要給我留下,兩個我都要!”
“我不跟你吵,師兄。”
中年道人搖頭,一邊掐起法訣,口中念念有詞,過了片刻清塵就發現自己的嘴巴就像被縫上了一樣,再也張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