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這一幕,不禁一齊心頭發涼,湧起兔死狐悲之感。 那太監又看向賈政,道:“賈大人,那這份聖旨,就由你們收著吧,咱家也好回宮復命。” 賈政接過聖旨,叩首道:“臣賈政,接旨,謝主隆恩。” 其餘眾人也跟著叩首。 那太監這才道:“既然如此,就都起來吧,咱家這就回去了。” 眾人聞言,這才陸續起身。 賈政將聖旨置於香案之上,雖然麵色不好看,但仍然對那太監客套道:“公公且慢,不如吃杯清茶再走。” 那太監笑了笑:“賈大人,吃茶就不必了,不過陛下有話要我帶給你們。” 賈政聞言一肅,恭敬道:“臣賈政恭聽聖訓。”說著急忙撩起衣襟,又跪了下去。 那太監見狀,道:“陛下說了,賈珍父子所犯之罪,按律當杖刑一百再行流放,不過他看在當年寧榮二公為國立功的份兒上,做主免了這杖刑, 不然,一百杖下去,那賈珍父子焉有命在?往後,你們務必以賈珍父子為誡,好自為之。” 賈政聽完,對著皇宮的方向,一連叩了好幾次頭,這才感激道:臣賈政,多謝陛下垂憐,今後必然遵從聖訓,好生約束族人,保證不再生出這樣的事來。 那太監見狀,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回宮去了。 ....... 且說另一邊,賈瑜自昨夜出了順天府衙,回到了租住的小院之後,就沉沉地睡了一覺,直到天大亮這才起來,賈珍父子已經被處置的消息也還沒有傳到他的耳朵裡。 他睜眼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心力欄查看,自從昨日裡在公堂上經歷了那麼一遭後,他更加意識到了心力欄的重要性。 他在上一次強化了兩次葵花籽之後,心力就剩下了105點。 不過這兩天他大多時候一直將那把疑似東坡真跡的折扇隨身帶著,又讓他的心力增長了不少。 到目前為止,他看到心力點數又增長到了246點。 不過,他能隱約感覺到,這把折扇上的心力也快要見底了,頂多能再讓他吸收個一天左右的時間。 這也意味著,他也該再次去尋找一些含有心力的物品,而且是越多越好。 至於什麼物品上會有心力,這個問題他這幾年來也有過思考,最後得出了一個模糊的猜想。 根據他的猜測,他之所以能在那些造型優美,藝術水平較高,傳承久遠的古董字畫上吸收到心力,很可能是因為這些物品在被創作而出時,創造他們的人投入了許多的心血或靈感。 當這種心血或靈感被投入過多後,它們有一部分就會殘留在所創造的物品上麵,所以才能被他吸收到,他估計,這應該就是“心力”被稱為“心力”的原因。 不過這畢竟隻是他的推測,真實情況如何,還有待繼續發掘。 關閉心力欄之後,他又清點了一下自己手裡的現銀,因為有了之前賈蓉和賴二送來的一百兩,他現在手裡總共有170多兩銀子。 這些錢看著不多,但實際上已經相當於大魏普通百姓家庭五六年的花銷了。 賈瑜看著這些錢,心裡不禁在想這些錢能不能買到一個漂亮丫鬟,筆記他也沒有去牙行專門問過。 不過看了看自己並不充足的心力,他又及時止住了這個想法。 這京城果然是個紙醉金迷的紅塵之地,自己這才來了幾天,怎麼就老是想著買漂亮丫鬟。 還是早些收拾一下,早些出門,看看能不能撿漏到有心力的物品要緊,順便再買些藥材或其他植物回來試驗。 至於賈珍賈蓉等人,他現在並不關心,那順天府尹既然說要將事情上奏給皇帝,那賈珍父子必定討不了好,怕是沒工夫再來尋自己的晦氣。 不過,若是賈珍父子二人後續平安無事,那他打算再想個其他的法子,徹底根除這兩個禍患,對了,還有那個賴二,更不是什麼好東西! 畢竟這一次,他們可以說是合起夥來想要致自己於死地的,對於敵人,當然還是盡早解決了為好。 再回說到榮國府那邊,自傳旨太監走後,大廳中的眾人就像是被徹底籠罩在一層陰霾之中。 賈母被人鳳姐和丫鬟鴛鴦攙扶著,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流淚道:“沒想到珍哥兒做下的蠢事,真將東府的爵位給丟了,這下子,我這把老骨頭,是真無顏去見國公爺了。” 那賈赦見賈母哭泣,便使了眼色讓妻子邢夫人安慰,又道:“母親莫哭,我看這事都是那賈瑜小兒挑釁在先,不然珍哥兒也不會動怒做下這這等事來,依我看,必須得將這樣的禍害逐出族去,大家才能安穩。” 他平日裡和賈珍關係還算不錯,兩人俱是一樣的貪財好色之人,賈珍因為賈瑜而倒臺,他自然對賈瑜也沒什麼好感。 何況現在沒了賈珍,整個賈府可就隻有自己一個人有爵位了,若是留著賈瑜這樣能惹事的留在族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以後出了事情,會不會又影響到自己的爵位。 豈料賈母聽了他這話,卻是大怒,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皇帝老子剛剛才下了聖旨,還交代我們要引以為戒,好自為之。 你如今就想著將人家逐出族裡,要是這麼做,你讓皇帝老子怎麼想,我...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不曉事的東西出來。” 賈赦見賈母動怒,急忙下跪道:“母親,孩兒不是這個意思,孩兒也是一時心急,亂了方寸。” 賈母卻是不理,又轉頭問賈政道:“寶玉他爹,你能不能給拿個主意,這東府的爵位,可千萬不能真的丟了呀,那可是我們家的命根子......” 賈政聞言,緩緩道:“母親莫急,此事還有轉機。” 賈母聞言,頓時又有了精神,忙到:“你快說,是什麼轉機?” 賈政道:“母親,我剛剛又細想了下,聖旨中隻是說革除了賈珍的爵位,將他和蓉哥兒發配秦嶺,卻沒說這東府的爵位不再讓人繼承,所以,我覺得東府的爵位還是能保住的,就是....” 與賈赦不同,賈政此時已經對賈珍再無好感,自從昨夜聽說了賈珍的下作手段後,他就對這個侄子心生厭惡,這下子乾脆也不再稱其為‘珍哥兒’了,而是直呼其名。 他話未說完,賈母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東府的爵位就算能繼承,根據爵位繼承要降級的製度,也要從三品變成五品,若是再到下一代,就是最末流的七品。 若是再往後的話,就沒有往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