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雁表情痛苦,明麗英氣的臉上眉頭緊皺,咬著牙關,以長劍為杖,想支撐著站起來,可嘗試了幾次,發出幾聲痛苦的輕哼聲,依然跌坐在地上。 那剩下的3個蒙古騎兵哈哈狂笑,慢慢靠近那已經有些傾斜的馬車車廂。 鐵雁手持長劍坐在地上,神情絕望地大喊:“不要過去,我與你們拚了……哇~” 一個蒙古騎兵縱馬靠近,接著馬的沖力,一刀砍在鐵雁的持劍手臂,“乒”地一聲,雖有護臂保護,她手裡的長劍依然落地,變成一個手無寸鐵的傷者。 那幾個蒙古騎兵帶著猥瑣的笑意,翻身下馬。 他們剛剛被這個女人擊殺多人,對她有很深的恨意,決意先解決這個女人,再去奪那馬車裡的東西。 現在已經解除了她所有的武裝,又見她長得明麗動人,不由得起了歹意,想要在解決她之前先做一點別的事。 賈琛距離她們還有七、八裡遠,可以遠遠地看到那馬車的身影,如同一個黑色小點。不過賈琛的五感異常敏銳,已經看清了戰局的危機。 賈琛縱馬在冰雪之中狂奔,估計還要四五分鐘才能抵達戰場。 另一邊,鐵雁坐在地上,表情痛苦而驚恐,看著三個膀大腰圓的蒙古騎兵,嬌聲喝道: “你們要做什麼?!你們這些畜生!” “住手!” 正在這時,陷在溝裡有些傾斜的馬車簾子被撩起來,一個容顏姝麗的婦人從車廂中走出來,嬌聲道: “你要的東西無非是錢糧,你要多少,我可以給你們!若你們再做這等齷齪事,便什麼都得不到!” 她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身段高挑窈窕,穿著一身紫色繡梅花對襟宮裝襦裙,灰白色織錦披帛,青絲挽起,綴著金釵步搖。 臉上施著淡淡的粉黛,彎眉如柳,雙眸幽深如潭,氣質淡雅,眉眼間帶著久為上位者的雍容貴氣。 不過身前那D級的皮球對這種雍容淡雅產生了破壞,加之臉上那一抹屬於花信婦人的嫵媚,看起來更加迷人。 坐在雪地上的鐵雁抬眼看著這婦人,輕輕搖著頭,痛苦道: “夫人,你,你不應該出來的。” 這容顏姝麗的婦人沒有回應他,而是忍受著不適,與那幾個蒙古兵對峙。那3個蒙古兵停下腳步,都直愣愣地看著她。這種帶著欲念的眼神讓婦人很不好受,如同遭到了針刺一般。 不過,她見自己話產生了效果,還是感覺滿意,手扶住馬車車廂的門框,站在傾斜的馬車上,接著道: “你們今天襲擊車隊的兵馬,誰是頭領,讓他來見我,我與他談。” 她黛眉輕蹙,心中盤算,早知道那龍禁衛如此不堪一擊,或許剛才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對抗,而應該與蒙古騎兵談判,這樣便早就能“不戰而屈人之兵”了。 她思忖,這天下,大到國與國的戰事,中到朝堂上的黨派之爭,小到人與人之間的爭鬥,無非是為了利益二字。 蒙古部落缺少錢糧,因而縱兵劫掠,給了他們錢糧,便可暫時阻止他們。 這法子雖治標不治本,可在目前形勢下,卻是一個可行之策。 而然,就在她以為那3個蒙古兵要與她談判的時候,他們又開始行動。一個蒙古兵抬腿一腳,踹在鐵雁胸口,讓她猛吐一口鮮血,然後幽幽地暈了過去。 而後,3個蒙古兵帶著淫邪的笑意,逐漸靠近馬車,嘴裡發出“嘰嘰哇哇”的說話聲。 此時,那姝麗婦人才赫然意識到—— 這些蒙古兵聽不懂大周漢人的話! 剛才這三人停下腳步,根本不是聽了她的話,準備要與她談判,而是將她與鐵雁對比,認為她長得更加美艷! 意識到這個事實,讓她美艷的容顏上出現慌亂,不再像剛才那般淡定從容。她嬌聲叱道: “你們快滾,若再過來,你們整個部落將會覆滅!” 然而,這種威脅不過是雞同鴨講,這蒙古兵聽不懂她的話,隻覺得她在說一些尋常的反抗話,就是那種“呀沒得”之類的,頓時笑得更加淫邪。 婦人逐漸變得花容失色,陷入一片絕望。 3個蒙古騎兵相互之間哇哇喊了幾聲,突然,一人取出一個繩套,奔向那倚在馬車上的婦人,用力一甩,將繩套往她身上扔去。 轉眼間,那套馬的繩索已經套在婦人的腰間。 這是蒙古韃子在草原上慣用的套馬手法,精通的人可以隔著幾十步套中正在奔馳的駿馬,此時套住一個10步之外的靜止婦人,自然不在話下。 蒙古兵見計策得手,興奮地大叫,用力一拉,“嘭”地一聲悶響,婦人從馬車上跌落到雪地上,鬆軟的雪地稍微緩沖了些許,依然讓她受傷不輕。 蒙古兵將繩索挽在手裡,準備拉著這婦人在雪地上拖行。 這是蒙古兵對待俘虜的一種酷刑,隻要拖行一段,便能把人活活拖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婦人跌落在雪地上,隻覺得天旋地轉,四肢百骸都在劇痛,冰雪的冷伴隨著心理的絕望,侵入她的心神。 這一瞬,她意識到自己要死了,之前學習的那些文韜武略、朝堂形勢、白家詩書全部都沒有意義了,這一次邊關之行更成了一個笑話。 正在這時,她聽到一個清亮的少年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嗨!三位壯士,看這邊,這邊還有個活人呢!就這麼忽視我,多少有些不禮貌吧!” 順著聲音看去,她看到就在那蒙古兵身後10來步處,一個少年穿著棉甲,手裡握著一支精鐵長槍,豐神俊朗,笑意盈盈,來者正是賈琛。 他縱馬疾馳,以迅雷閃電般的速度沖到那手握繩索的蒙古韃子身邊,槍尖一挑,便挑斷了繩索。 婦人躺在地上,微微鬆了一口氣,總算逃脫了被蒙古韃子拖死的命運。 此時,陽光從高天灑落,金色的光華照映在少年俊朗的臉龐和鎧甲之上,看起來就如同從天而降的戰神一般。 當然,這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處在絕望境地時的心理濾鏡加成。在心理學中叫“吊橋效應”,意思是人們身處在危險吊橋的環境中的時候,會變得更加容易產生愛情,也更容易信任他人。 那三個蒙古兵相互對視,臉上也帶著幾分疑惑,似乎再說:“特麼的,不是都解決了嗎?哪裡又來一個不長眼的東西?”不過,他們見到來著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又穿著大周邊軍的棉甲,倒也不太擔心。 大周邊軍的實力嘛,他們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