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陽未出剛出。 隻有一縷微光映照大地,微光從遠處而來,映照巨城。 臨河城沐浴在陽光中,陰霾緩緩退散。 臨河城,東城無數小城之一,別聽著是小城,這是相對於東城那些中城,大城來說的。在臨河城方圓十數萬裡地域,臨河城就是第一巨城。 臨河城建於八十萬前,對於蕓蕓眾生,臨河城可以說無比古老,無比浩瀚。 此城建於瀾滄帝崩後五十萬年,由臨河王親自督建,建成後便命名為臨河城。 有強者禦空而行,俯瞰臨河城則會看到萬裡之地,一巨城坐落於此,南北長約兩千餘裡,東西長約五千餘裡,瀾滄河在臨河城北邊流過,臨河城已經頗為巨大,然當人們看到瀾滄河更是會感嘆一句:“不愧是第一大河!”。 瀾滄河為第五大陸第一大河,上遊和下遊情況,臨河城眾人不知道,但是臨河城坐落的中遊卻已非常磅礴,寬達千裡,更是難見其深,瀾滄河養育了第五大陸人族億萬,人族母親河實至名歸。 安平客棧。 方振早已起來,昨晚早早就睡下了,今天起了個大早。 “起來了,方業”方振搖搖床上孩童。 孩童名為方業,為方家村族長重孫,父母健在,今年剛滿七歲,方家村第一位參加瀾滄會的。方業從小聰慧,修煉也是頗有天賦,雖說達不到天賦異稟,也算得上方家村的希望。 “爺爺,怎……怎麼了”方業睡眼惺忪,瞇著眼。 方振摸摸方業額頭。 “要早點出發,今天就是瀾滄會第一天”。 此時,臨河城中最高山,臨河山。 山腳處一個大廣場,廣場上已有人跡,隻不過隻有幾十號人。 每個人身穿淡藍色衣服,左胸有一圖案,圖案上有一線,線下方是一不太規則形狀,中間兩字-臨河。 這些人便是臨河學院弟子,圖案則為臨河學院標誌。 “又到百年一屆的瀾滄會了,不知這次有幾個好苗子”正在布置會場的其中一個少年說道。 “王顯,今年不會又是你們家拔得頭籌吧,王德大師兄可是上屆最厲害的”另一位少年調侃道。 “額,這個……” “工作認真點,瀾滄會乃第五大陸一大盛事,不可馬虎”兩人頓時一驚,向後望去。 隻見一少年身著藍衫,背負長劍,雙手環抱,身姿英偉,好一個少年郎。 “大師兄” 兩人連忙躬身。 “嗯,會場布置的怎樣了?” 聞言,名為王顯者便將布置情況一一道出。 “嗯,甚好,瀾滄會半個時辰後準時開啟”說完,不等回話,單手捏訣,身後長劍光芒大作。 “錚” 寶劍出鞘,聲音冷冽如冰,猶如寒冬中的北風,刺骨而入,使人不敢忽視。 兩人眼睛微閉,不能直視其光。 等到兩人睜開眼睛,隻見一道長虹向著山上疾速而去。 “王師兄還是這麼清冷,你們王家果然名不虛傳,當然了,除了你”另一少年拍拍王王顯調侃道。 王王顯聳聳肩,無奈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王家功法就是這樣,修為越深,性格越清冷,至於我,我又不修本家功法“。 “也是,要不然我都不會和你說話,王師兄年紀輕輕就達到神分境界,確實牛,但是王家功法問題還是使得多人望而卻步。不過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達到大師兄境界,禦劍而行,遨遊天地” 語氣既遺憾又羨慕。 “哈哈,不用氣餒,大師兄修行已有百年,我們才十年,慢慢來吧,更何況也不用到神分,神禦境界就行了”王王顯微笑著。 聞言,另一少年振奮精神。 “也是,我們趕快把會場布置完成,還有點時間修煉”。 安平客棧。 方業已經起床,打了盤熱水洗了臉,精神了不少,方業小小年紀就隨著爺爺走了萬裡之遙,雖然路上大都坐馬車,但舟車勞頓還是有的,昨晚到達客房見到軟乎乎的床,倒頭就睡了。 “爺爺,可以了” 方業甩甩頭。 方振沒說什麼,走過去牽著方業的手,緩步走出去。 隻見昨天的青年還在,隻是此時雙眼緊閉,兩腳搭在桌上,似是休息。 隻是當兩人往前走兩步,青年雙目陡睜,眼眸中微光乍現,雙唇微張。 “起來了,還挺早,昨晚看了《瀾滄會則》了吧” 方振微微躬身,抱拳,感激道:“已經看過了,多謝指教” “那就好,雖然你們已經到了臨河城,但是從這裡到臨河山還要百裡,客棧後門有馬車,可供乘坐,小孩還小,別累壞了”青年介紹道。 “承蒙解惑,不知小友名諱?”方振想著此人看著不羈,然做事有度,客棧有馬車雖說是小事,也算是幫了自己。方振就想著問出名諱,此後有機會可以報答今日之恩。當然也有小心思,此人作為臨河學院學生,孫子進入學院後有什麼事也可以有一個搭上話的人。 青年緊盯方振,似是看透其心思,微笑著說道:“舉手之勞而已,至於名諱就不說了,如果有機緣,到時便知,機緣不到,也沒什麼好說的”。 “也是,那麼有緣再會”方振躬身,抱拳。 方振帶著方業從客棧後門出,果然一排馬車已停在後門。 此時也有不少人帶著孩童,少年出示令牌,鉆上馬車,揚長而去。 看著馬車一輛輛遠去,方振也不再觀望,往前走到一個藍衣青年跟前,出示令牌。 青年端詳了下令牌,指著旁邊一輛馬車,微笑道:“好,你們坐這輛” 方振收起木牌,走向馬車,隻見馬車上已有車夫,一個壯漢,方振微一感應,此人血氣翻湧,皮肉緊致,顯然已到煉血境。方振神色一凜,抱拳道:“麻煩了” “不用客氣,臨河學院給足酬勞,這是應有之義”壯漢擺擺手。 “上車吧” 看著方振神色,壯漢掀開車簾。 方振也沒有耽誤,拉著方業坐上馬車。 “駕”壯漢馬鞭一揚,馬車緩緩而動。 不一會便走上主道,方振在馬車中閉目養神。壯漢聲音傳了進來:“老人家村裡第一次參加瀾滄會吧”。 方振雙眼微睜,躊躇道:“是的,不知小友如何看出的” “這再簡單不過了,如果祖上有參加過瀾滄會的,基本上這些都懂,也不會跟我們客氣,隻有第一次參加的才會如此”壯漢解釋道。 “老夫有一疑問,不知小友可否告知”方振掀開車簾。 壯漢動作不亂,繼續趕著馬車。 “有什麼事盡管問,能說的都會說,不能說的我也不知道” 方振笑了笑,問道:“剛才聽小友說臨河學院給足了酬勞,請問下這一趟,小友酬勞幾何?” 壯漢伸出一指。 “一兩銀?”方振疑問道。 壯漢搖搖頭。 “一兩金?”方振驚聲道。 “不、不、不,是一塊元石”壯漢微笑道。 “什麼?一塊元石”方振大驚。 壯漢笑容更加燦爛,緩緩說道:“所以說懂的人都不會客氣的” “那你們這一個月不就可以有三十塊元石!”方振感慨。 “哈哈,沒這麼多,第一天人是最多的,後麵會越來越少,不過四五塊還是有的”壯漢笑著說道。 笑了會,壯漢收斂笑容,感慨道:“不過這種好事百年一次,而且臨河學院也隻要煉血境界,其他一概不要”。 “這又是何故?”方振疑惑道。 “這是臨河學院讓利與民,就算是每躺一塊元石,對於臨河學院來說也隻是九牛一毛而已,如果不限製境界,我們煉體的哪裡爭得過聚元啊,但是也不能太低,所以就定在了煉血境”壯漢解釋道。 方振不再言語,坐回車裡,拿出貼身所藏十塊元石,思緒翻飛。 臨河山。 山腳下大廣場。 時間飛逝,此時太陽當空。 廣場上人聲鼎沸,好不熱鬧,一輛馬車緩緩駛來,一壯漢手持馬鞭,氣定神閑,正是方振所乘馬車。 “爺爺、爺爺,你看、你看,好多人,好大啊” 馬車裡,方業早已迫不及待了,趴在窗口往外望去,發出陣陣驚嘆。 方振隨著窗口望去,隻見廣場上摩肩接踵,人山人海。方振也是頻頻側目,雖說臨河城來了幾次,礙於囊中羞澀,每次都隻是辦完事就走了,如此場景還是第一次見到。 馬車停在了廣場邊緣,壯漢勒住韁繩,跳下馬車,微笑道:“到地方了,後麵馬車不能進了”。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竄了出來,跳下馬車,站定。 定睛一看,正是方業,此時方業臉上上滿臉興奮,眼咕嚕左望右望,掃視廣場。 “有勞了” 方振也隨著下了車,望著壯漢。 “老人家,你們可以去那邊最長隊伍排隊” 壯漢很滿意這種態度,指著廣場遠處排的最長的一條隊伍。 方振微微一愣,詢問道:“不知其中有什麼說法?” “那隊伍接待之人正是上屆瀾滄會最為出色弟子,臨河城七大勢力王家年輕一代最出色弟子,王家雖說性格清冷,那是功法所致,實則王家在臨河城頗有善名。關鍵是接待之人除了登記外,後麵一直到入內院之前都由接待之人負責” 壯漢也沒有隱瞞,解釋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方振聞言,恍然大悟,之前就聽說過臨河城七大勢力,但是上屆瀾滄會最出色弟子,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不知這內院是什麼?” 方振捕捉到其中關鍵。 壯漢指著臨河山高聳入雲山體,指著山腳往上一點。 “看到沒有,那一片房子就是外院”。 手指再往上一點,指著那迷霧彌漫之處,接著說道:“那看不到的地方就是內院,外院就是瀾滄會進臨河山第一站,唯有達到聚元境界否則天賦異稟之人才能進入內院,至於一片霧則是臨河學院陣法所致” “感謝指點,不知小友名諱,此後報今日解惑之恩” 方振抱拳,感激道。 “舉手之勞而已,在下姓趙,名龍” 壯漢說道。 方振聞言一振,問道:“莫非小友是趙家之人?” “這也沒什麼隱瞞的,在下確實是趙家之人,不過是支脈旁支而已” 壯漢言語。 方振不再多言,拉著還在興奮的方業往前走去。 太陽西斜,陽光不像中午時分毒辣,臨河山附近更是微風徐徐,大廣場上眾人少了躁動,多了些恬靜。 方振帶著方業排了兩個時辰,終於排到了,看著前方著藍衫,背長劍少年,方振遞過木牌。 王德接過木牌,並沒有什麼動作,隻是雙目緊閉,不一會開口說道:“好,參會之人往後麵站好,其他人回去客棧,客棧有一年免費使用時間,一年後參會之人會出山一次”。 聲音清冷,猶如冷冽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