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嗎?” 伯爵快步地從城堡的樓梯走了下來。 “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不,沒有,伯爵大人。有個山鷸被明艷的陽光恍了眼,然後暈頭轉向地撞在了墻壁上。僅此而已。”其中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騎士,憋笑著和伯爵說道。 “是嗎?那這可憐的小家夥還真是倒黴。還好現在不是夏天。” 伯爵看了一眼埃瑪,顯然他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你們就一直抱著這個爛笑話過冬吧。” 埃瑪將書放回了一旁的書架上,離開了大廳,一直下到了樓下的庭院。 她突然想起了埃裡克,那天回來了之後,便再沒有見到他出現,這家夥一路上吵著要雙倍的報酬,結果卻不告而別了。 難道是在集市上發現了他以前批發出去的良心? 也好,要是這家夥真留下來,確實不好打發。 等等,我為什麼會想起他? 庭院的不遠處就是馬廄,這個時間點已經有幾個扈從製作草料,打理馬的毛發。 “阿芙拉!” 她喊出了一個名字,但是這並不是人的名字,而是馬的。 這是她的專屬坐騎,是父親在她14歲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這也是男性嗣子成為扈從的年齡。 阿芙拉相當溫順,並且相當聰明,能夠聽懂她的命令,每次喊出她的名字必會得到回應。然而熟悉的啼鳴聲並未響起。 “誒?” 埃瑪心裡一沉。 “阿芙拉!” 仍然沒有。 她眉頭一皺,連忙兩步並作一步快步到了馬廄。 視線掃過一群馬匹,卻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 “早上好,埃瑪小姐。” “阿芙拉去哪了?” “我.......我我不知道啊,大小姐,那天不是我值班。” “前天我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阿芙拉嗎?”她拉住了一個扈從。 隨後這個扈從叫住了另一個正在鍘草料的扈從。 “博福特,你看見大小姐的阿芙拉了嗎?阿芙拉不見了。那天大小姐回來,我不是讓你去照顧阿芙拉嗎?” “阿芙拉......” 博福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哦,我想起來,是個教士。” “教士?弗朗西斯先生?” “不,是那天和大小姐一起回來教士,他說自己是什麼......什麼獸醫,好像是這個單詞,我記不清了。他說阿芙拉的毛色有問題,被惡魔附了身,他可以免費為它祝聖。 我當時沒有多想,就去做別的事了。不過我看見他是空著手......” 博福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埃瑪的手勢打斷。 “怎麼了?小姐。” “我沒事。” 埃瑪長呼了一口氣,轉過身,便準備離開。 走著走著,她突然笑了起來。 與愉悅的笑聲不同,這笑聲讓博福特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 此時,正在跑路的埃裡克。 與來夏陵時不同,這回沒有飄雪,落的是更有份量的東西————冰雹。 埃裡克戴著修道士的兜帽,布料並不厚,因此冰雹打在腦袋上還是有些疼的。 不過他現在毫不介意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 “啊嚏!” 坐在自己毛驢上的埃裡克突然打了個噴嚏,手上的那個紅瑪瑙戒差點飛了出去。 “誰在想我?肯定是博希蒙德那個混蛋,那家夥偷雞摸狗的時候又報了自己名字。”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光芒打在紅瑪瑙之上,折射出瑰麗的色澤。這令他十分愉悅。 微光閃過,瑪瑙戒指消失在了他的手中,放置到了存儲空間之中。 這次真是收獲頗豐。 他現在儲備的資金,再加上自己積累一些贓物,應該夠他拉起一夥大概一百人的雇傭軍團,雖然是雜牌的。 埃裡克已經準備好了,要是羅貝爾奪位失敗,他就在諾曼底拉一隻雇傭軍,去加利西亞參加聖戰,如果進行得順利的話,自己說不定可以反攻阿普利亞。 突然間埃裡克就察覺到了灌木叢中明顯不正常的騷動。 “向天堂的守護者致敬,榮耀之父的傑作......” 埃裡克突然唱起了贊美詩,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顯然把灌木叢中的人給嚇壞了。 或許是意識到躲藏已是徒勞,那人走了出來。 骯臟的腳上沒有穿鞋子,全身裹著破布,戴著一副生銹的戰場鐵頭盔,頭盔蓋住了他的臉,一把銹跡斑斑的“劍”,或許用生銹的鐵片來形容更加合適。一條染血的布綁著他的上臂,明顯是最近受了傷,也許他是個逃兵。 看著這“惡徒”的狼狽樣,埃裡克看了直搖頭。 就算他把脖子送上來,他都懶得砍,簡直浪費體力條。 他站在路中央,擋住了埃裡克的去路,比起劫匪,他更像是個無家可歸的窮苦乞丐。 “上帝保佑你,孩子。” 盡管對方的年齡好像比他大一點。 “你算個什麼司鐸?” 劫匪指責的是埃裡克的頭發,他並沒有留神職人員經典的發型,地中海頭型,也就是頭頂光頭,旁邊是頭發。這種頭型對於普通教士來說並非強製,雖然大多都會剃以表示虔誠。 埃裡克覺得反正那群剃頭的修道士也沒幾個遵守聖本尼狄克特守則,所以沒必要執著於剃頭這個事。 “我是王橋修道院的修道士。” “你膽子可真大。居然敢一個人在森林裡走。你不怕被搶嗎?” “沒人可以搶我。一個修道士身上能有什麼東西。修道士的所有都是屬於上帝的。蠢貨才會搶上帝的東西。你的靈魂會遭劫,落入永恒的地獄。” 這套說辭在大多情況下很有說服力,即便是在英格蘭。 【說服失敗。】 “上帝有沒有收到,我不知道,但是大多數東西總會進教士的口袋裡。你還有頭驢,我要這個。” 劫匪不依不饒,顯然生存已經壓倒了信仰。 “也許你更需要的是食物,你想吃點麵包嗎?”埃裡克從包裹裡取出了一塊麵包。 【說服失敗。】 “不,我需要的是錢,不是麵包。所以我要這頭驢。” “也許你該冷靜點。但可能有人會說:‘我知道埃裡克修士有匹小馬駒,它前額上有一道白色的十字架印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和伱的這頭一樣,你的這頭是從哪來的。’ 要知道行竊,是會被剁掉手的。” 【說服成功,口才經驗+10.】 “你很聰明。”劫匪顯得有些窘迫。 “你也很聰明,沒必要為了一頭驢得罪教會。因為你上哪也賣不了。” 埃裡克鬆了一口氣。能用口才解決,還是不動手比較好。 畢竟他們也是可憐人,如果活得下去的話,沒必要這樣。 “那我要點麵包。” “榮幸之至。” 對方接過了埃裡克手中的麵包,灌木叢中走出了四個與他同樣衣衫襤褸的“劫匪”,拿著糞叉,柴刀之類的農具,與他們相比,第一個劫匪還體麵了不少。 埃裡克將鞍囊取下,從中取出麵包和奶酪。 修士沒有辦法拒絕這種請求,為饑餓的人提供食物,是修士神聖的責任。 主說:“喂養我的羔羊。” 其他幾個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從埃裡克手裡接麵包時,捂著臉。顯然對於劫掠一個修士這種事情,感到羞愧。 其中一個大個子對埃裡克說:“謝謝你,修士。我餓慘了。我為這罪惡的行為而懺悔。” 不等埃裡克回應,第一個劫匪打斷了他道:“沒必要感謝他,感謝我們自己吧。這些都是我們上交的什一稅。” “無奈之舉,上帝不會因此懲戒。” 埃裡克重新騎上了小驢。 【達成成就,神佑世人(3/3)】 【口才經驗+60,虔誠+100,威望+50】
第29章埃裡克的人生企劃(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