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所謂戰爭(1 / 1)

長船群中,某個處於中心位置的長船上,它遠比周邊的船隻修長和寬闊,有著容納上百人的體積,船首龍頭巍峨,勇士裝備精良,長斧鋒利可畏,如尼古老深奧。   端坐其中的馬恩島國王戈德雷德對身旁的一個披著獸皮的魁梧戰士揮了揮手,魁梧的戰士點了點頭,拿起了腰間的號角,快步地在長船上奔跑,爬上了巨型的船頭龍首,吹響了號角。   那是起航之聲。   很快船務工來回移動,解開了係在船上的海象皮索具,用長長的桿子推動船離開碼頭,槳手把槳伸進了水裡,船長開始指揮他們移動,讓他們把船從碼頭劃向海口的水流中,那兒的水花也濺在了船的薄木板上。   槳手劃著船,先是向西,隨後向南。最終全部奔向海洋。   海風些許腥味向著埃裡克的臉上沖來。   與赫思辛那貼牌維京長船相比,真正的長船是完全不同的感覺,隻是如果身份不是奴隸就好了。   赫思辛在另一條船上,顯然他作為船匠,體會比起埃裡克更加深刻,萊夫還是那一臉沉悶的樣子。   埃裡克還看到許多戰士在祈求拉恩讓他們安全上路。或許兩百年前,那第一批出海冒險的維京人亦是如此祈禱,海浪是無情的,唯一的希望便是希冀於雷神與海神的庇佑,諸神庇佑勇者歸航。(拉恩,北歐神話中的海之女神、埃吉爾的妻子。拉恩在古諾斯語中為“大海”、“強盜”之意。)   或許得益於女神拉恩的庇佑,在從馬恩島到赫布裡底群島的這段航程中,大部分時間海麵都保持著平靜。由於風力很大,船能夠滿帆航行,所以即便是奴隸也沒必要劃多少時間。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要被運送去填兵線,坐長船航行的感覺就像是去旅行一樣。   埃裡克注意到了那個和他搭話的維京人拉格曼,他和同船以及印象中的維京人很不一樣,埃裡克久違地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名為“寧靜”的氛圍,他有一種很強的親和力。   溫和得不像是個維京人。   這艘船的船長是一個暴躁的人,他的頭上有一道橫布前額的傷疤,就像有人要把他的頭蓋骨撕開一樣。每當輪到囚徒們坐著劃槳時,他就會咒罵和抱怨起來。   說得最多的話就是,‘老子和戈德雷德大人,參加了偉大的無情者哈拉爾的斯坦福橋戰役,並且活著回來了!’。   船上其他的維京人也一直在嚷嚷著這次要宰幾個蘇格蘭人。   在這種襯托下,拉格曼顯得更加難能可貴。   航行的第四天,他們到達了赫布裡底群島的外沿阿倫島,在那裡他們加入了一支由兩百多艘船組成的船隊。   海岸上的潮水先是將海浪推向長滿草和蘆葦的土地,隨後又拽著海水向後退去,雕刻出一條條水槽,露出大片的沙地和淤泥。   第五天他們終於到達了他們的首站,比特島。   比特島並沒有被蘇格蘭人完全占領,他們隻占領了北部,南部仍然在維京人手中。   不少奴隸開始情緒崩潰,死活不肯下船,結果被幾個維京人抬了下來,暴打了一頓。   所有的戰士以及囚徒在維京人據守的堡壘外休整。   大概到傍晚時,在帳篷中的拉格曼算了算時間,覺得是時候了。   他覺得至少得在明天作戰之前,得做些什麼。   不過,這大概算是他的第一次指揮一支軍隊,他也不太清楚他能夠達到多少程度。   他隻觀摩過軍隊作戰,盡管他有很強的意願,他的父親從來不讓他領兵,這次是意外,當然如果父親給他的這支“軍隊”能夠稱得上是軍隊的話。   因此他大多時間隻能夠靠磨煉自己長劍和弓箭技能來打發時間。   或許他可以提前教他們一些能夠用上的劍術,或者結個盾陣什麼。   隻是他剛走出帳篷,便遇到了一個人。   “阿萊特叔叔,你怎麼在這?”   “你那混蛋父親覺得一個主力軍沒必要有兩個指揮官。其實我可以解除和他的契約,不過我犯不著和他過不去。我希望我給你的初戰幫點忙。”   阿萊特身後跟著一隊裝備精良的弓箭手和持斧侍衛,還有十幾個騎兵。   不等拉格曼有所回應,便對著身後的手下揮了揮手。   埃裡克他們被驅趕到了一片空地,隨後被扔了一堆木製盾牌,還有一些質量層次不齊的長劍或者斧頭之類的武器,還有一些武器是銹跡斑斑的。   很多囚徒已經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根本無心思考武器的好壞。   “不行!我不能夠死在這裡!我妻子還在家裡等我!我要離開這裡!”   某個基督徒囚徒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大聲地叫喊了起來,撞倒了幾個囚徒,向著一旁的森林沖去。   隨著他的動作,好幾個同樣有逃離意圖的囚徒也借機沖出了隊伍,向著森林奔去。   箭頭隨即向著那逃離的幾人射去,命中了幾人,倒在地上哀嚎,剩餘的幾人沖進了森林,然而幾秒後森林裡傳來了慘叫聲。   那幾個囚徒從森林裡扔了出來,幾個持斧的戰士從森林中走出,對著他們直接一斧頭砍在了他們的脊椎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隨後又是連續地幾斧,伴隨著淒厲的哀嚎聲。   遠觀的很多囚徒皆不忍直視,那幾人的背部幾乎被剁成了肉泥,他們控製著力道盡量不破壞臟器,折磨著他又不至於讓他們快速死亡,在背後化為肉泥後,才用斧頭砸向他們的腦袋,猶如西瓜般破碎結束了對方的生命。   鮮血與腦髓飛濺在了那幾個持斧戰士的臉龐上,他們似乎能從中得到殘忍的慰藉,他們露出了暢快的微笑。或許早就在等待這一幕。   赫思辛瞬間被嚇得癱倒在了地上,扯著埃裡克的衣袖。   “教士.......教士先生,我不想.......我不想死啊。為異教徒作戰而死,會.......會被上帝永罰的吧。”   “等會兒,跟在我身後。別怕。”   埃裡克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這讓他想起了什麼,輕拍著赫思辛的腦袋。   隨後對身後的萊夫使了個眼神,萊夫緩緩地向著埃裡克靠近。   埃裡克將一麵箏形盾牌遞給了他。   “不戰而逃者,當受此罰。戰而不畏者,得享自由。”阿萊特騎著戰馬,在囚徒麵前緩緩地繞行,冷冷地說道。   他周邊的侍衛,大聲地復述著他的話語。   “叔叔......”   拉格曼皺起了眉頭,這樣虐殺的場景讓他很不適,盡管他知道適當立威有助於軍隊的凝聚力。   “就算你無法成為國王,也得學會成為一個合格的維京領袖,維京人必須殘忍!奴隸不過是消耗品,你所需要珍惜的隻有你的親衛軍。”